在太阳落山之前，于杨终于完成了手里的工作，因为李慧萍的案子，他昨天只睡了五个小时，交接的同事给他带了瓶提神饮料，于杨一饮而尽，飞快地跑走了。
对于林静的到来，于杨是有预感的，这种预感是基于他对林静的了解，他知道她会来，但他不会主动提出。
于杨以在公安大学短跑第一的速度冲到了林静面前，林静看他满头大汗，忍不住说道：“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急性子。”
“我们队长说了：‘查案不性急，领导发脾气’。 ”
林静脸色微变。
“对不起，对不起。”于杨察觉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连声道歉。
“傻呢，”林静淡笑，“没怪你。”
“刚才等久了吧，”于杨俯身看着没什么精神的林静，接过她的行李， “订的哪个酒店？”
“Morning Call。”
于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说：“你大哥程诗文也住那儿，他和你二姐余芳都已经在昨天录过口供了，你四妹刘般般明天也会去警局。”
林静淡笑，自嘲道：“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兄弟姐妹。”
两人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她怎么死的？”过了一会儿，林静开口问。
他们刚好走到四栋附近，通往三单元的楼道以及整个三单元都拉上了黄线和蓝布，被警方封锁了。
“受害人，”于杨叹了口气，说，“也就是李慧萍，她身中五刀，由于大量失血，死在卧室的床上。”
林静听着于杨的描述，她能想象出那是怎样一副血腥的场景。
Morning Call就在凌园小苑的对面，只隔了一条街，于杨和林静很快就到了酒店大厅，前台的人不多，林静刚准备去登记入住，就看到了从电梯里走出来的程诗文。
程诗文是李慧萍养子女中最大的那个，也是最受李慧萍陆有民喜爱的，他聪明有头脑，大学一毕业就在京城跟人合伙开了家中医馆，生意火□□碑上佳，去年回C市自己又单独投资了一家，可以说在不到三十的年纪就实现了财富自由。
程诗文也看到了林静，和林静身边的于杨。
他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微微蹙着眉，林静也不想上前跟他交谈，两人达成一个很好的默契，点头以示见过。
第二天一大早林静就被市刑侦大队的电话叫醒了，警察告诉她李慧萍的案子有新进展，请她马上去市公安局录口供。
一位身材魁梧，看起来精明强悍诗文警察在门口等她，他跟林静握了握手，“我叫李常富，你可以叫我李警官。”
林静跟着李常富进去的时候，正好听到她四妹刘般般在里面跟警察大声喊：“我犯了什么事，你们要派两个警察去我公司找我，你们知不知道这样会影响我的工作。”
“如果案子跟你无关，有需要我们会替你解释的。”一个女警回答说。
“什么‘如果’，本来就跟我无关。”
“这就要等道我们调查以后才知道了，”李常富走进去，”你现在吵也没用，只会耽误你自己的时间。”
刘般般看到一起进来的林静，冷哼一声，“哟，你也来了。”
“有话好好说。”
“关你什么事！”
林静皱眉：“警察是来帮我们破案的。”
刘般般嗤笑：“别说得好像你对李慧萍的死有多关心一样。”
“说够了没？”李常富打断他们的对话，他示意另外两个刑警带刘般般去第二问询室，然后转头对林静说：“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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