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知知说，她与她的灵魂是密不可分的。
这话放到以前，虞秋只会觉得是小孩子气的话，如果人真的有灵魂，那她的灵魂早就卖给资本家了。
但此时此刻，虞秋的心脏还隐隐传来闷痛感，鼻尖似乎还能闻到海水的咸味。
她见到的海底歌唱的小人鱼是真实。
游知知见到的她也是真实。
她们相遇在曾经，也在未来。
虞秋抬手轻轻抹去游知知脸上的眼泪。
指尖触到的肌肤光滑偏凉，像是抚摸着一块玉。
“知知，我——”
虞秋想说她不是忘记，只是在她的时间线上还没有去过海底。
可她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般，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将话说出口。
[警告，请勿向任务目标剧透。]
虞秋：？
她忽然明白过来一件事情：假如自己在未来某一天真的穿越回过去，那她为什么没有告诉游知知，将来见面的时候，她还没有这段记忆。
原来不是没说，是说不了。
虞秋在心底怒骂一声，话锋一转，问道：“你的声音又是怎么一回事？”
游知知眼神微微躲闪，片刻后，才悄声回答。
“我刚到岸上的时候，被他们发现不是人，他们拍了视频，说如果我不拿出点什么东西，就让我被研究所的人抓走，到了那个地方，我就再也没有自由了，也就不能见到姐姐。”
虞秋眉心紧蹙：“所以你就把声音给了他们？还答应了再也不拿回去？”
游知知心虚的点了点头。
刚上岸那会儿她还什么都不懂，和詹念文第一次见面时，嘴馋多喝了几口果酒。
等酒醒了以后，她的声音就从身体里消失了。
“这么说来，你也不记得怎么给出去的了？”
“嗯，但我知道，我当时应该是给自己下了诅咒，从此以后都不可以再拿回我的声音，我也不能再唱歌了。”
游知知咬着下唇，眼中多了几分痛苦神色，“我尝试过一次，一开口唱歌，我的嗓子里就像有一万颗海胆在扎我，就像人类说的吞刀子那样，很痛很痛，所以我现在很怕唱歌。”
虞秋安抚般摸了摸她的脑袋，又问：“既然是诅咒，有没有解开的方法呢？”
比如睡美人里，小公主的手被纺织机刺破，陷入了沉睡，但只需要真爱之吻便可以解除女巫的诅咒。
游知知半眯着眼想了想，又摇摇头：“我不记得诅咒的具体内容了。如果是不能从她们手中拿回来，那或许声音还能回到我身体里。但如果是永远都不能回到我身体里，那就只能去海底找其他族人替我解开了。”
说完，她轻轻垂下眼眸，似喃喃般低语。
“可我回不去大海了。”
[叮——]
[触发关键剧情：人鱼的誓言2/2。]
[叮——]
[触发关键剧情：人鱼的鱼尾。]
……
够了！
第一个任务都没做完，后面的任务还全触发了。
虞秋深吸一口气，“也就是说，你诅咒的对象仅限你自己，不包括别人对吧？”
游知知懵懵然点头。
“那就由我去拿回来。”
“可是姐姐，你现在这样会很危险！我现在不能很好的控制它，万一它又开始唱歌，你可能会像刚才那样晕过去的！”
游知知猛地站起身，“姐姐，我不想你去冒险，我、我一辈子不唱歌也没有关系的！”
“知知，你是因为我才上岸的吧？”
虞秋的声音很平静，却令游知知陡然一颤。
“如果你为了我，再也不能回到大海，不能随心所欲唱歌。知知，这不是爱。”
“不是爱的话……是什么？”
“伤害。”虞秋毫不犹豫回答。
都说爱会生出血肉，可在小人鱼这儿，爱全是伤害。
她割舍掉了太多，只换来一个不记得自己的爱人。
游知知可怜巴巴地看着虞秋：“姐姐，你生气了。”
虞秋轻抿唇瓣，没有说话。
虞秋不明白自己的愤怒从何而来，更说不清她是在气自己把小人鱼变成这个样子，还是气那段还没到来的，属于小人鱼和姐姐的记忆。
“知知，”虞秋轻轻叹了一声，“我见过你在海底唱歌时的样子，很迷人。”
哪怕只是意识模糊时那短暂的一眼。
怎么会有人不为她倾倒呢？
那个坐在礁石上，在无边际寂静的海底轻轻吟唱的小美人鱼，分明是幸福的表情。
“我想再听你唱一次。”
那些美轮美奂的歌曲，不该借着人类平庸的嗓子见世。
她的小人鱼，即便在岸上也要快乐的歌唱才是。
“在……詹姐的办公室里。”
*
“姐姐，你真的要这样做吗？”游知知眼里满是担忧。
虞秋昨晚联系关琼时，已经问过詹念文的行程，詹念文仍在夏威夷度假，最快的飞机也要明天凌晨才落地。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按照她原本的计划，本来是请关琼拖住罗宾，她自己去办公室。
只是她没想到，小人鱼的歌声会对她造成那么大的影响。
关琼不得不离开，不过好在直播暂时也中断了，她们只需要解决罗宾就行。
“前面我听到的歌声很悲伤，但你也说，还有快乐的歌声，或许这一种声音对我造成的感觉又不同呢？”
电梯门缓缓打开时，虞秋对着游知知露出一个笑容。
“你就努力保持心情平静，如果实在平静不下来，就回忆一下我们之间快乐的事情。”
快乐的事情。
游知知愣了一秒，双颊突然泛上一层熟透的粉。
下一瞬，虞秋耳畔响起两道声音。
一道满是幸福感，另一道……
怎么有点，怪怪的？
嗯……
我有罪！
重修了一下剧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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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鱼篇19（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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