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吗?”此时几人围坐在酒舟楼内,暮莹一身金红相间,两手一手提着两壶。
“不喝不喝,”聂失月连忙摆手。
“暮莹都提来啦!喝一杯无妨吧?”沈桉悻打趣着,一边先开了一壶。
“你得见见师父喝酒的样子,”江诗稍笑道,“见过之后你就知道为啥了。”
“最多也就破口大骂不守规矩什么的,没什么没见过的,”沈桉悻说道,“我当年啊,天上的神仙都喝酒,天上的美酒也最好喝了。若是能,我有一天必定将天上的酒摘来一壶,给你们尝尝鲜。”
聂失月慢慢解释,原来她这流浪的三百多年,第一个十几年都是酩酊大醉,几乎每晚都要来上一壶,要不就是偷来的。
随后没钱了,酒也喝不起了,也就很长一段时间没喝,但这一段时间清晰之后才发现自己那十几年到底干了什么,扰民,大骂,偷鸡,偷财。有时在大路中间大声哭喊,鬼哭狼嚎,当时京门国亡了,每次喊得稀里糊涂的,什么“我家没了”,“京门永存”什么的。就从此再也不喝酒了。
“说来惭愧,有一次我醉了还想喝酒就和一位老板讨价还价,吵得挺凶,最后直接抢走了,第二天醒来发现居然把是老板推车的车轮拆走了。”
说完之后,暮莹和沈桉悻已经笑的前拥后仰,嘴里不停喊着“怪不得”。坐在聂失月旁边的江诗稍也是一边拍着聂失月肩膀,捂着嘴憋笑,但奈何他那个大嘴巴的笑盖不住。
“京门国主拆车轮和石神厌百书有的一比啊哈哈哈哈哈哈!!!”暮莹按着肚子大笑道。
聂失月无奈笑了笑道:“有病……”
“哎,刚刚饿的,现在笑的肚子疼都不用吃饭了!”沈桉悻打趣道,“诶对了,你们都会做饭吗?”
“我徒儿会做。”
“我师父不会做。”
两人同时指向对方。
聂失月没想到自己的徒弟就这么出卖自己活了五百多年都还不会做饭的事实:“逆徒。”
“废师。”江诗稍捉弄道。
聂失月拳头硬了,但也哭笑不得。
“小两口子打架了,”暮莹一手遮住,对着沈桉悻耳旁说道。几人都笑作一团,见此,江诗稍也笑起来。
“你这徒弟爱笑,命好啊!”沈桉悻摆摆扇子,又喝了一杯。
只怪天命难测,众人不得长笑。
第二天,几人就开始办正事了。
暮莹和沈桉悻对聂失月道出了当年他们知道的所有事情。
古三国即便放在现在,依旧会是地大物博,国富民强,繁荣昌盛的三个国家。但就在他们之间发生了冲突,神仙打架,一时不可控制。
但显然,最后最繁荣京门国落得了个什么下场?她的失败,也只不过因为当年的皇族办事无头无尾,慌张错乱,要不就是为利益而不停战争,牺牲百姓性命。
但这其中,当然少不了被贬天君,郎岚宫和鬼青渊的天衣无缝的计划。
如他们所说,鬼青渊,谷迎垂和郎岚宫都和被贬天君有过交易。不过,谷迎垂和搅乱三国没有关联。但是,前任天君还要套上这一环,其实从头来看,就是为了兵力人力权利。
谷迎垂和天君做交易,所以他可以有一次从来的机会。天君要的是三风门的人力。
郎岚宫和天君,其中,他们也发信给过江诗稍询问,因为他是当初唯一一个进出过鸿羽阁的外人。如他提供的线索,郎岚宫要的是长生,要的是永恒。
这两年,暮莹查阅了大量古籍,郎岚宫如果是要长生,正好符合。
有传言说,几千年前,郎岚宫还小的时候,鸿羽阁原来本是一个药房,但被对家拆了,景象对他来说好似亡国。母亲姐姐被抓走下手,父亲被残杀,他侥幸而活。痛恨之下,郎岚宫开始制蛊,最后遇见同病相怜之人,渐渐建起了鸿羽阁。
如果如同亡国,那他如此心爱的鸿羽阁就不可能再会想要让它倒了。所以这个交易很合理。
鬼青渊和天君伪装成两个不同的人,无人注意之下做了交易。鬼青渊要的是一片领地,他就得到了域芳国,而天君和他交易,却并不是为了把域芳国和之后它的人力占为已有。
“那是为何?”
“为了除掉那强大的三国。”
古三国和天界的关系不中不西,但若是被贬天君要讨伐天界,古三国肯定还是会站在天界与神这边的。而古三国实力巨大,其中还有战争,要一次性杀掉所有皇帝,或者对付天界都会变得难上加难。
所以他和鬼青渊合作就是为了除掉这个阻碍。
如今,分裂出来的这几个国家,虽然能供百姓衣食无忧,但也远远不及几百年前。毕竟之间的遗京之乱奋斗了三十多年,最后七十多年规划土地,同时几个国家都被建造起来,混沌不已。
国家也没有那么强,皇帝都聚在了一起,自己掌握了兵力……若是欧阳殿案件没有处理好,恐怕被贬天君就真的能达到目标了。
现在需要阻止的,就是让前任天君再为人力而祸害人间,不要让被贬天君威胁到天界。
第二件事,在欧阳殿附身夺魂之人是谁。
那人夺了谷迎垂和欧阳百的魂,欧阳百可能在和暮莹除掉山上的“猎妖人”之后就死了,但谷迎垂肯定是当场毙命,随后被神不知鬼不觉地附身了。
聂失月随后提起,在欧阳殿事件之前,她去过一次鸿羽阁,但却被一面具之人阻拦。那面具之人武力深不可测,不仅如此,还能化身为梦魇,对你了如指掌。面具之人是为了掩护郎岚宫前往欧阳国而来,所以推测,很有可能他才是前任天君。
而当时,鸿羽阁是在径落国东侧的高原上。聂失月当时为了赶往欧阳国取了最快的路线,蜻蜓点水,横渡江河,但一路上没有见到那人的踪影。
可能前任天君在紧跟聂失月的时候还不被发现,也来到了欧阳殿。
“所以附身夺魂谷迎垂和欧阳百,都是他所做?”暮莹说道。
“欧阳百估计有可能,但谷迎垂就不一定了,”聂失月说道,“毕竟,沈桉悻对被附身的欧阳百施的法术,当时我们都看到了,在欧阳百脱离控制之后,被贬天君被石神的一击也打得不轻,他不可能那么快就再附身一个。”
还有可以夺魂的人,就只有一个。
郎岚宫。
所以,郎岚宫夺魂了谷迎垂。
“他为什么这么做?”
暮莹想了想:“谷迎垂被夺魂之后说了什么?”
“江诗稍金身不洁,岂不是亡国之兆。”聂失月面色凝重。
安静了很久,暮莹默默说出:“失月,你要不要出去一下?”
“不要。”
暮莹叹了口气:“……他们很可能都是朝着江诗稍来的。”
“这是何意??”聂失月问。
为何郎岚宫要带走江诗稍,没有原因,但如果是为了他背后的人呢?万一,就是万一,天君想带走江诗稍呢?
但暮莹还是摆了摆手:“算了,就凭郎岚宫绑架江诗稍这一件事也不能说明什么。江诗稍那人现在也没啥好劫的。也就是我的胡思乱想罢了。”
“……江诗稍明年年初之时就二十一了,”聂失月扶了扶额,说,“我不知道能不能护住他。”
“放心,若是是什么需要动武的,我们十有**都能打过!”暮莹信心满满地说道。她合上全部整理完的稿案:“现在也理清楚了,到时候就上交给皇帝那里去。”
“鸿风……酒舟楼不是和朝廷对立的吗?”聂失月问道,近几年,她和暮莹传书也没有谈过多少关于朝廷的事情。
“刺杀欧阳殿那件事之后酒舟楼出手相助了很多,随后都是要去抓来郎岚宫,酒舟楼和欧阳国的皇族朝廷如今也就算是个联盟吧,”暮莹边说便把厚厚一沓的卷书和纸张裹起来,给了侍从去寄走。
沈桉悻突然站起来,道:“暮莹,失月,是否能陪同我一同回那桃花树下?”
“为何?”
“我要去确认一件事。”
几人疑神疑鬼地随着沈桉悻离开,正要离开酒舟楼,突然遇到了独自出来的齐子泉。
见齐子泉一人,聂失月脊背发寒:“江诗稍呢?”
“在房里,还未起床,”齐子泉回答。
暮莹把手轻放在聂失月肩膀上:“放心,酒舟楼不是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聂失月点了点头,但眉头依旧紧皱。
“我们要去调查点事情,齐兄要不要一起?”沈桉悻问道。
“惭愧,我无法随诸位同行,”齐子泉摇了摇头,“今日是我亲人的忌日。”
“啊……”沈桉悻有点口齿难言,“抱歉……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齐子泉回敬道。
走出酒舟楼之后,暮莹提到:“说来的确是巧了,他亲人的忌日居然和石神死的那一天一样。”
“诶……?”沈桉悻脑子一白,想了想,但是就是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死的,“是……是今天吗?”
“老头,你不会连自己祭日都不记得吧?”暮莹嘲笑道。
“还……真不记得了……”沈桉悻略微尴尬地说道,但有坚强回怼,“谁会费脑子来记自己的死日啊!太不吉利了吧!!”
今日路上热闹非凡,好似有事没事的都出门了。不过,若是石神当年家户知晓,那他的忌日也必定会人人不抛头露面吧?
沈桉悻这几年也意识到了这个日子极其热闹,但因为忘了自己什么时候死的,也不问原因。
但现在知道了,难道这两千年过了,谁都不记得他了?
“真热闹……”沈桉悻默默说道。
暮莹见他神色也不知是喜还是忧,如是说道:“人人都记得你的忌日,只不过他们觉得既然你是石神,掌握不仅石山矿源,而且还掌握财富。你就算死了,人们还不想要散去财运呢,所以你死的这一天,他们都以最热闹的形式展现给你,好让你人死后安心。神一安心,百姓无忧。”
聂失月也说:“特别是晚上,灯火通明,车水马龙,是一繁华之地。”
“原来啊,”沈桉悻听了后,神色舒缓,再看大街之时乃是眉开眼笑,“好啊!神一安心,百姓无忧,热闹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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