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深宫邀月色

“嗯,此事暂不向二宫主透露,婆婆长途跋涉先行下去休息,其他事情交有雪仆处理。”

“是,大宫主,不知老奴可否去看望下二宫主,多年不见,老奴想去拜见。”

“怜星正在面壁思过,他日再说吧!”

惜花婆婆面色一暖,感慨了句:“二宫主可是又顽劣顶撞大宫主了。”

邀月撇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她现在心思都在手中的玉盒上,神医失踪多年,会在哪?

连续数日邀月都不曾回寝宫,怜星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此时她又想起年幼的花无缺,迫不及待去看他。

几日不见,小孩子吃得白白胖胖的,怜星眼里尽是喜色,她大概是这座庞大的移花宫中唯一一抹暖色了。

这次她学乖了,警惕心很高,一边陪着无缺一边还能留心数十仗内的动静,只是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邀月,莫说数十仗,百仗之内皆为邀月耳目,飞花落叶尽入耳中。

邀月只是抬头冷漠地看了眼花无缺住的宫殿方向,怜星的温声笑语和对婴儿的新奇逃不过邀月的耳目,有那么一瞬间邀月在想怜星是否渴望嫁作他人妇,念头刚起瞬间就被粉碎,灿若星河的眼眸只剩下怨毒和杀心。

休想,一日是我妹妹,生生世世皆为我物,谁也别想从我手中夺走属于我的东西。

价值不菲的墨玉笔就这样在邀月手中应声而断,两旁的宫女面色大骇,匍匐在地,大宫主喜怒无常,她们只能卑微到尘埃里才能活得久一点。

人人都怕她惧她,怜星也不例外,可就算这样子,一边惧她一边又违抗她,到底为什么,她真的以为自己不会杀她吗?

邀月第一次产生了不确定和深深的疑惑,想不通是什么让怜星如此肆意妄为,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她有的是办法让怜星永远都只能以她为重,时时刻刻离不开她,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她一边处理宫务一边听着怜星对着一个无知婴儿说着她的喜怒哀愁和对自己的不满和怨言,一地的断笔漏出了邀月的耐心。

怜星看着无缺好起呆,想着初见江枫的惊为天人,她爱他什么,风流倜傥或是幽默讨喜亦或是貌似潘安,可是若论美,她姐姐至今无人能与之她分秋色,论武功,能与天下第一神剑匹敌,论才富,移花宫多的可以拿夜明珠当烛光。

怜星苦涩一笑呢喃道:“天下之大,竟然无人胜过姐姐,姐姐的心如火似冰,性情也不讨喜,对自己更是无情,明明是亲姐妹,却不曾温柔相待,在她心中,还不及对燕南天的恨半分轻重,姐姐啊姐姐,你的心是冷的啊!”

一声叹息,无缺啊无缺,快快长大吧,结束这场慢长的恩怨情仇,结束你大姑姑的伤痛,让一切都过去吧!

怜星,我的恨不可能如你所愿,我的痛不可能结束,而你注定要陪我沉沦在这无边的仇与怨,直到江枫的双生子自相残杀,无论谁生谁死,活下来的那个就要承受弑亲的痛,难后自杀谢罪。

而怜星你将会比他们更痛苦,这痛苦是你自找的,不让你亲近无缺,你非但不听,还怪我无情,既然你不识趣,那你也尝尝痛失爱子的滋味。

“笔”

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轻声回道:“大宫主,这是最后一支了,奴婢已让巧工部加紧赶制了。”

邀月沉默了片刻,终是起身离了羽心殿。

日子一晃而过,当邀月收到消息,燕南天载在恶人谷,武功尽失,心脉已断,如今成了鬼医万春流的药人,江枫的幼子则被十大恶人收养。

邀月皱了下眉,下一秒却挑了挑唇角,虽然和预计的有所出入,但没关系,由十大恶人教育出来的想来也是别有一番趣事,将来花无缺要杀他都不需要她多强调,哼,是恶人自然杀之。

当夜邀月穿得一身深色男装,带着鬼脸铜面具,一身轻功如同鬼魅又如天外飞仙踏风在山林间,不过三天便造访了恶人谷。

万春流正感叹着得了一具好药人,将死未死的活死人,在这么一具身体上试药再合适不过了,能治好那自己医术就更上一层楼,治不好也就费点草药。

忙忙碌碌到半夜,正要回去休息,却被突然造访的铜面人吓得连退数仗。

惊下之余虚问:“阁下,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邀月看了眼燕南天,这个他深爱的男人,此时除了微弱的呼吸,看不出半点大侠的样子,她会治好他,然后亲手杀了他,再看他忏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仅是一眼,邀月便不在看他,她对万春流道:“有个疾症,想请万鬼医医治。”

可否告知在下,此人身患何疾,中毒亦是重伤,若是能让在下一观病症,能治否就能诊个一二。

她不是你说见就能见的,邀月递出一张草图,赫然是怜星左手左脚畸形状。

万春流端看了会,摇了摇头道:“按图上所示,断骨之处已长全,肌肤血肉筋脉已定形,即使有本人的分筋错骨手,也无法强行将骨骼震断而不震碎。”

沉默良久,万春流见铜面人没有走的意思,他便硬着头皮问道:“此人是平常人还是练家子,年岁几许,是男是女?”

邀月隔着面具盯着万春流,想看出他是何意,但见他面是坦然,并无多余之色,才缓缓道来:“当今武林能与之交手不足三人,今岁二十有三,女。”

万春流了然一笑,如此年轻又立于江湖不败之地,还是女子,想来除了是移花宫的二宫主吧!他早该想到了不是。

若是如此,要断其骨就更不可能了,他没那个内力可以伤得了移花宫的二宫主。

“此话何意?”

平常人家,在下开些药方再用巧力为其断骨也能治个三分,但练家子自有一股内力护身,内功越是深厚者筋骨越是强韧,想要在其不注意下断其骨还不能伤其血脉除了比她强的高手外还要必须了解其内功走向,以免引起她自身的反抗,骨没断成反伤了其心脉,那就真是药石无医了。

“若我能为其断骨,你有几分把握?”

那要看断骨的程度和是否有伤到血肉筋脉等,再配与稀世名药,如千人老参,天山雪莲,血灵芝等灵药保其气血不亏,老朽再为其把错骨的位置扶正,只到这一步的话,能好个四五分,全愈后也是会落下残症,只不过会比以稍好一点,没这么畸形罢了。

“为什么只能到这一步?”

“因为骨头包在肉里面,即使扶正,用竹夹固定仍会有移动的迹象,如果不能从内固定,光靠外固是长不好的。”

“你的意思是如果从内固定就能全治好吗?”

万春流点头又摇头道:“要从内固定就要划开血肉,把断骨缝上,世间哪有什么利器尖锐到可以在骨头上钻出个针眼呢,即使有,一盏茶的时间又怎够呢?”

邀月静静地听着,万春流说的这些她都能做,她又将【断骨重续膏】和【定骨钉】取出给万春流看。

“如果加上这两样够不够治好!”

万春流双目圆瞪,面上多是震惊,或许他有生之年能做件流芳千古的惊世之举。

能治,当然,舞刀弄剑是做不到的,但至少能像常人一样活动,不会再受畸形之苦。

“好,给你两天时间准备,两天后我会来带走你。”

两天?万春流刚要拒绝,铜面人却早已没了人影,留下万春流苦着脸,他这一离开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一年半载的,燕大侠若离了他的药,保不准就再无醒来之机。

将燕南天交给十大恶人看管,万春流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他们把一代大侠给弄死了,总之他是半求半威协的让十大恶人养活燕南天等他回来。

这一走就是半年,万春流被邀月提着赶了三天的路,在绣玉谷移花宫外候着,他对满谷的花草宝药垂涎三尺,真的是医者的天堂啊,集齐世间难寻的草药,有毒无毒应有尽有。

为了万无一失,邀月将自己的练功室供献了出来,还用千年寒玉打磨了一把薄如蝉翼的刀片交给万春流。

什么都准备了,邀月在练功室候着,差人去向怜星谎报自己练功走火入魔了。

“二宫主,二宫主。”

婢女嘴角挂着血丝,有气进没去出的样子,怜星大惊失色问道:“怎么回事?”

二宫主,大宫主练功好像出了差子了,主殿的弟子无能……

姐姐,怜星面色青白,丢下逗弄中的花无缺,一个掠过,人已飘至十仗外,一颗心像被插了把刀,又痛又窒息。

“姐姐,千万不要有事……”

练功室邀月脸上忽明忽暗,她察觉到怜星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赶来,眼中滑过一丝惊讶,平常可不见怜星有此速度,看来她这个妹妹还有瞒着她的事。

姐姐,怜星破门而入,正好见邀月一脸沉色,双眼不复往日霸气,有种死气沉沉的灰暗。

她不顾危险,一步冲向邀月,试图点其昏穴,邀月等的就是她,哪会让她得手,两人过了几招,怜星心急如焚又处处被压制,不过十余招,邀月便一把抓住怜星置于腹上的左手,一股内力奔涌而入,压着怜星的内力,霸道凶猛直接将左手骨震断,血瞬间破体而出,染红了白宫装。

怜星一阵晃晕,痛得撕心裂肺,眼泪瞬间滑落,她微张了张嘴,疼得打牙,却不肯叫出声,邀月有一刹那心揪到了嗓子眼,却又不得不忽略怜星眼中的不可置信和恐惧。

内力没有撤去,怜星心如死灰,由着邀月下一秒震断了左腿骨,断骨的痛都不及此刻的心痛。

“为什么?”

怜星不知道自己有多绝望,心很痛,眼前的人很模糊,她不明白啊,为什么……

伤及攻心,一口鲜血喷吐而出,倒在邀月的怀里不醒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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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怜星那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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