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一响,本来大家都以为终于解放了,结果数学老师把讲义放在讲台上,语调平静地说:“你们英语老师有点事,跟我串课了,下节课还上数学。”
下课铃虽然吵醒了一部分同学,但显然叫醒的效果完全不如这一句如同惊雷般的平静的话语。
魏云声等被下课铃叫醒一半意识的同学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先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了看数学老师,纷纷露出不愿面对现实的表情,紧接着像是被人浇了一头冷水般完全清醒,与本来非常坚强地一直□□着听完数学课的同学们一起哀嚎:“啊——?”
数学老师根本不管他们死活:“嚎也没用。”
魏云声不情不愿地接受了事实后,赶紧又倒头就睡,争分夺秒地睡。他不能接受自己一会儿睡一整节课,他心里会有负罪感。
虽然他通常在学校睡觉时睡眠很浅,也时常睡不着,但数学课上很容易睡着,数学老师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人形安眠药。
于是,虽然他很努力地在保持清醒,但还是在第二节数学课上到一半的时候彻底昏睡过去。
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一片一片的困得要死要活的同学们,停下了讲课,决定先拿一个人开开刀。
于是魏云声就成为了倒霉的那一个。
数学老师凝视了他一秒钟,拍了拍讲台:“魏云声!”
魏云声睡意朦胧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稍微有一点被唤醒了,脑子宕机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数学老师在叫他。
数学老师见他没动静,就又拍了一下讲台:“魏云声你别睡了,你能在梦里学习吗?”
魏云声:“……”
别说,这个他还真能。
魏云声当然不能告诉老师他有这项神奇的技能。他从桌子上爬起来,手杵着下巴,睡眼惺忪地看着老师和黑板。数学老师见他醒了,这一出也成功地叫醒了其他的一些同学,就接着讲课了。
魏云声虽然人醒了,但脑子没醒。他平时就这样,困的时候大脑会自动进入半休眠状态,就算把他的人叫醒了,也没法叫醒他的脑子。
他胡乱地整理了几下桌子,突然瞥见压在笔记本下的一张草纸,拿起来看了看——这张是他运动会的第二天自习课上无聊时写写画画用的。
他当时满脑子都是肖无计,笔尖在纸上来回打转,黑色的墨水组成一个又一个完全不圆的圆。而后终于好像在某一刻下定了决心,停止了机械地画圆,抬起笔写下他为他写的第一份文字——
“暗恋就如同兵荒马乱的野草,见过黎明也邂逅繁星。”
他看着那句话,睡意似乎又消散了一些,心里有微微的波动,好像被谁轻轻触摸了一下灵魂,又转瞬即逝。
他把那张纸夹到笔记本里藏好,决定找个没人注意他的时候把这句话重新工整地誊写到一个新的本子上。
他觉得他未来很有可能还要再给肖无计写句子,所以先准备好一个本。
魏云声觉得肖无计提神醒脑的效果真的比数学老师强,至少对于他来说是这样的。在回想了一会儿肖无计之后魏云声突然开始认真听课了,他觉得不能让肖无计的努力白费。
日子就一天一天地过去,某一天的体育课上,魏云声只是在刚刚解散的时候去上了一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猛然愣住了——
柳星扬和甄酒在打羽毛球。
魏云声:……?
他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两个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看起来非常严肃,不像是在打羽毛球,倒像是在商量什么重要的大事,动作都显得略微有些僵硬。
魏云声被眼前的场景硬控了几秒,站在原地观察了他们俩一会儿,这时甄酒发现了他,目光从羽毛球移到了他的身上——
甄酒没接住的羽毛球落地了,柳星扬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于是魏云声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缓慢地游离,震耳欲聋的沉默弥漫开来。
魏云声:“……”
甄酒:“……”
柳星扬:“……”
一番沉默之后,魏云声看见柳星扬张了张嘴似乎要开口说话,他猛地抬起手打断施法:“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他不想听柳星扬解释什么更不想听甄酒说话,不管怎么说,看到他们两个人现在关系变好他很高兴,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朋友跟自己的朋友是朋友。
魏云声迅速地溜走了。
被打断施法的柳星扬:“……”
甄酒:“……”
两人互相看了看,甄酒咳嗽了一声,捡起地上的球,打了回去。
魏云声加入了打篮球的队伍,打了一会儿就下场休息了,休息的时候他远远看见操场对面的柳星扬和甄酒也在休息,两个人似乎在聊些什么。
甄酒:“之前魏云声跟我说要我俩A一下他这将近两年的精神损失费。”
柳星扬:……?
他聪明的大脑思考了一下,竟然有点理解魏云声的脑回路了,刚想说话,突然和魏云声隔着一个操场远远地对视上了,他的眼睛里流露出肉眼可见的心虚与慌乱,只是魏云声隔得太远没看清。
柳星扬连忙捅了捅甄酒:“卧槽魏云声看着我们呢!”
魏云声看着突然鬼鬼祟祟起来,往自己这边瞟来瞟去的两人:?
他俩密谋什么坏事呢?
不凑在一起没好事儿,凑在一起还没好事儿,他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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