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午后,阳光透过纱窗洒进客厅,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听野正窝在沙发里翻看新到的杂志,程垦在厨房切水果,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
突然,院门被"砰"地撞开,豆苗儿像一阵小旋风似的冲了进来,手里挥舞着一张纸。
"沈哥!程叔!快看!"小家伙脸蛋红扑扑的,额头上还挂着汗珠,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沈听野放下杂志,笑着张开手臂:"慢点跑,别摔着。"
豆苗儿一个急刹车停在沙发前,献宝似的把那张纸举到沈听野面前:"我们老师布置的作业!要画我的家人!"
沈听野接过画纸,程垦也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在他身边坐下。
纸上用彩色蜡笔画着四个人:左边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蓝色衣服,表情严肃,头上还歪歪扭扭地写着"程叔";中间是一个笑眯眯的人,穿着黄色衣服,标注着"沈哥";右边是一个扎着小辫的小人儿,自然是豆苗儿自己。最引人注目的是画面下方一只看起来像狗的生物,四条腿长短不一,旁边写着"周哥"。
沈听野的喉咙突然发紧。他小心地抚过画纸边缘,轻声问:"这是...我们?"
豆苗儿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嗯!老师说可以画最像家人的人!"他掰着手指头数,"程叔给我修自行车,沈哥教我写作业,周哥总给我买糖吃..."说到这里,他皱了皱小鼻子,"虽然他老捏我脸,像只坏狗!"
程垦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接过画,仔细看了看,突然起身走向客厅的墙壁,把画端端正正地贴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这里怎么样?"他问,声音比平时低沉。
豆苗儿欢呼一声,跑过去抱住程垦的腿:"程叔最好了!"
沈听野站在原地,感觉眼眶有些发热。他走过去揉了揉豆苗儿的头发:"作业交了吗?老师怎么说?"
豆苗儿突然变得支支吾吾:"那个...老师说...要家长签字..."
沈听野和程垦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小家伙的来意。
"所以你是来找我们签字的?"程垦挑眉。
豆苗儿眨巴着大眼睛,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可以吗?"
“当然。”
下午三点,豆苗儿摊开作业本,正式开始他的周末作业大作战。
程垦负责数学,他搬了把椅子坐在豆苗儿左边,表情严肃得像在开农技站的重要会议。
"鸡兔同笼问题,"程垦指着课本,"记住这个公式:总脚数减去两倍的总头数,再除以二,就是兔子的数量。"
豆苗儿咬着铅笔头,一脸茫然:"为什么啊?"
程垦皱眉:"公式就是这样的,记牢就行。"
"可是..."
"没有可是,"程垦敲了敲桌子,"考试就这么算。"
沈听野在旁边看得直摇头。他端来一盘切好的苹果,挤开程垦:"你这样教,孩子怎么能懂?"他转向豆苗儿,声音温柔,"来,沈哥给你讲个故事..."
于是,数学辅导变成了神话故事会。沈听野从后羿射日讲到嫦娥奔月,又从牛郎织女扯到精卫填海。豆苗儿听得津津有味,完全忘了作业的事。
程垦扶额:"沈听野,这是数学课..."
"寓教于乐嘛,"沈听野理直气壮,"先培养兴趣!"
程垦无奈,只能重新接手。这次他换了个方式,拿来一筐核桃和花生:"假设核桃是兔子,花生是鸡..."
豆苗儿眼睛一亮,抓起一颗核桃就啃:"好吃!"
"不是让你吃!"程垦扶额。
就这样,数学课在鸡飞狗跳中艰难进行。等轮到语文时,沈听野又犯了老毛病。原本要辅导的是一篇《我的家乡》的作文,结果他讲着讲着,就开始声情并茂地朗诵《桃花源记》,还手舞足蹈地描述那个"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理想世界。
豆苗儿趴在桌上,眼皮开始打架:"沈哥...桃花源里有糖吃吗..."
"当然有,"沈听野沉浸在文学世界里,"那里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程垦在一旁默默掏出手机,录下了沈听野眉飞色舞的样子。
终于,当时钟指向七点,豆苗儿的脑袋彻底耷拉下来,趴在作业本上睡着了,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的口水。
沈听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教学"有多离谱,不好意思地看向程垦:"好像...跑偏了?"
程垦收起手机,嘴角微扬:"没关系,至少他睡得很香。"
两人轻手轻脚地把豆苗儿抱到客房床上,盖好被子。回到客厅,看着满桌狼藉的作业本、零食包装和核桃壳,沈听野突然笑出声:"我们这样,算不算失败的家长?"
程垦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第一次都这样。"
沈听野转身,戳了戳程垦的胸口:"程技术员也有不擅长的事?"
程垦捉住他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慢慢学。"他的目光落在墙上那幅稚嫩的画作上,声音低沉,"我们有的是时间。"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透过窗户,为客厅里相拥的两人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墙上的画里,四个"家人"笑得灿烂,连那只歪歪扭扭的"狗"都显得格外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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