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晨六点半，窗外还是一片漆黑。程垦的生物钟比闹钟还准，睫毛轻轻颤动两下就睁开了眼睛。他下意识转头看向怀里——沈听野整个人蜷缩在他胸前，柔软的黑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呼吸均匀绵长。
程垦小心翼翼地抽出被压麻的手臂，刚撑起身子，睡梦中的沈听野就皱起眉头，无意识地往他离开的方向蹭了蹭。程垦忍不住俯身，在他微张的唇上偷了个吻，结果被半梦半醒的沈听野一巴掌拍在脸上。
"别闹......"沈听野含糊地嘟囔着，手指却紧紧攥住了程垦的衣角。
程垦捂着有些微微发红的脸颊，无奈的叹了口气，“到底是谁在闹啊……”随后轻轻从沈听野的手中扯回自己的衣角，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开始了自己的忙碌。
日上三竿…………
"小懒猪，该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程垦压低声音，试图把沈听野从床铺中拉出来。
沈听野闭着眼睛摇头，把脸埋进还残留着体温的枕头里："再睡五分钟......"
程垦看了眼窗外早已泛白的天色，突然俯身把沈听野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沈听野瞬间清醒，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程垦！你干什么！"
"不是要我抱你去厨房吗？"程垦一脸正直，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刚走到厨房门口，两人就听见里面传来"咔嚓咔嚓"的咀嚼声。程垦挑眉，用脚尖轻轻推开门——只见豆苗儿蹲在灶台边，正抱着半个烤红薯啃得满脸都是，嘴角还沾着焦糖色的红薯泥。
小孩一抬头，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圆了："程叔！沈哥！你们......"目光在两人暧昧的姿势上转了一圈，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羞羞脸！"
沈听野这才发现自己的睡裤不知什么时候滑到了大腿根，慌忙去拽："放我下来！豆苗儿还看着呢！"
沈听野"唰"地从程垦怀里跳下来，结果忘了自己还被被子裹着，差点绊倒。程垦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腰，结果被恼羞成怒的沈听野狠狠踩了一脚。
"嘶——"程垦倒抽冷气，却看见沈听野已经气势汹汹地冲向偷吃的小鬼："豆苗儿！谁让你大清早偷吃的！"
"我饿嘛！"豆苗儿灵活地躲到程垦身后，还不忘再咬一口红薯，"程叔烤的红薯可甜了！"
程垦看着气鼓鼓的沈听野和做鬼脸的豆苗儿，突然伸手把两人一起搂住："都别闹了，过来一起做饭吧。"
灶台上的砂锅里，红薯粥正咕嘟咕嘟冒着泡，香甜的热气弥漫整个厨房。程垦利落地切着腌萝卜，刀工整齐得让沈听野自愧不如。
"要我做什么？"沈听野凑过去，下巴搁在程垦肩上。
程垦头也不回："把葱洗了。"
"就这？"沈听野不满地撇嘴，"我还会打鸡蛋呢。"
话音刚落，就听见"啪"的一声——豆苗儿踮着脚够橱柜里的鸡蛋，结果失手摔碎了一个。小孩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蛋黄顺着指缝往下滴。
"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听野正要说话，程垦已经蹲下身，用抹布包住豆苗儿黏糊糊的小手："没事，正好用这个做煎蛋。"说着抬头看向沈听野，"你不是要打鸡蛋吗？"
二十分钟后，三人围坐在餐桌前。金黄的煎蛋、脆爽的腌萝卜、香甜的红薯粥，还有程垦特意给沈听野煎的葱花饼——边缘微微焦黄，正是他最喜欢的口感。
"程叔，为什么沈哥的饼比我的大？"豆苗儿叼着筷子问。
"因为他挑食。"程垦面不改色地撒谎，顺手把沈听野不吃的胡萝卜夹到自己碗里。
沈听野在桌下踢了他一脚，换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意思很明显：晚上再收拾你。
窗外，冬日的阳光终于穿透云层，暖暖地照在三人身上。这样平凡的早晨，就是最珍贵的幸福。
吃完饭，沈听野主动去洗碗。正哼着歌擦盘子时，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程垦的下巴搁在他肩上，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早上没睡够？"
"嗯......"沈听野放松地靠在他怀里，"都怪某人半夜不老实。"
程垦低笑，手臂收紧："那以后我们白天来？"
"想得美。"沈听野用手肘顶他，"豆苗儿还在写作业呢。"
话音刚落，客厅就传来小孩的喊声："沈哥！这道题我不会！"
程垦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松开手："晚上别想逃。"说完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这才转身去辅导作业。
沈听野摸着发烫的耳朵，看着程垦高大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样的早晨，他愿意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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