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刚才……”禾珍珠想到了刚才薛二提到的那个荷花,一时间好奇。
她是不相信薛乔氏这样一味忍耐把自己逼出心病的女人,会害人的。
不过出口发现自己问,不恰当。
便住了口。
“妈妈回去伺候夫人,我走了。”
邹妈妈招呼小梨送禾珍珠回屋子。
结果路上遇到了梅云,和禾珍珠进了屋子,梅云点了蜡烛,小梨送禾珍珠回来的,她自然知道禾珍珠是从哪里回来的,“禾姑娘吓坏了吧。”
禾珍珠猜到她说什么,正院的动静不小,被外面人听到不奇怪。
禾珍珠点点头,“二爷闹腾了一会儿就走了,砸了杯子。”
梅云,“听我爹说夫人受伤了。”
梅云一脸的唏嘘不已。
“听说二爷发火骂了夫人,还提到荷花。”
禾珍珠没想到梅云知道的这么多。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禾珍珠更是奇怪。
“唉,都是命运弄人,就那一次……结果就让夫人背上了害人的名声。”梅云是个话多的,没等禾珍珠说,她自己倒是话匣子打开收不住。
“荷花原本是清白人家的女儿,荷花爹在我爹身边打粗,荷花进府之后就在厨房打杂,一次在府里走动被二爷遇到了……”
薛二见色起意动了荷花,荷花善解人意又温柔,没多久荷花怀孕了,薛二就和薛老太太给荷花要名分。
“之后荷花就住到了正院。”
“后来过了几个月荷花染上了时疫……”
梅云回忆着。
禾珍珠知道古代医术不发达,荷花当时的病应该传染。
“后来老夫人就说荷花是个没福的,和夫人商量给了荷花爹一笔钱把人送回家去。”
“这事夫人出面和二爷说的,二爷心疼荷花肚子里的孩子,请大夫进来治,走了好几个大夫,荷花的病越来越严重,夫人也难受,后来有天荷花主动说她疼,她受不了了,想让夫人把她送回家入家坟,最后夫人找了荷花爹,给了她爹一大笔银子,让把荷花带回去了。”
“荷花回家第二天就死了,到头来二爷还怪夫人,觉得是夫人当初存心要荷花死,不想给荷花治病。”
“后来,外头就传荷花得宠,夫人见不到把荷花折磨死了。”
禾珍珠抓住重点,“荷花是得病死的,府里也给她找了大夫不是没管她,这事没人论了?”
“嗨!”
梅云叹口气。
“时疫么,被人知道了麻烦。”
梅云这么一说,禾珍珠大概懂了,古代人封建,荷花在薛家得了传染病,传出去对薛家不利,所以从头到尾外头人都不知道真实情况,只知道荷花成了薛二的女人怀孕之后不久就死了,一传十十传百,难免不让人怀疑这事和薛乔氏没关系。
禾珍珠,“这么说起来,夫人是最委屈的。”
梅云点点头,“谁说不是呢。”
“说起来家里最近也是不太顺当,听俺爹说,最近上头的官儿找咱们铺子的麻烦,不然二爷平时也是给夫人脸面的,不提荷花的事儿,二爷心里烦就回家发火。”
俩个人说了一会儿子话梅云就离开了,这一夜禾珍珠翻来覆去没怎么睡好。
之后几天薛乔氏病了,大夫天天往正院二房跑,薛二也几乎不回家。禾珍珠没事就和梅云说说话,渐渐发觉薛家似乎真的出了些事,梅云也是听他爹说,所以也说不大清楚怎么回事,大概就是云县外派来一个比县太爷更大的官儿来巡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订上了薛家的生意,处处为难。
按梅云的说法,薛二最近焦头烂额的拿钱打点。自古有钱能使鬼推磨,可是到薛二这里似乎不怎么灵。
短短几天,府里的开销都减了不少,禾珍珠吃的还和以前差不多,不过听丫头们说最近的饭没油水没肉食。
还有人偷偷说闲话,说薛家是不是要倒了。
后来几天禾珍珠见不到梅云了,过几日梅云见到她告诉她府里卖了好多奴仆,打粗的辞了一半。
薛家如今的形势若是真的倒了还好,如果是被有心人盯中,要图谋薛家的家产,到时候定个罪她就算计划顺利成了薛二的干妹妹。到那时候对她来说,恐怕并不好事。
禾珍珠是同情薛乔氏,可是她是个理智的人。
这种时候她不得不为自己考虑。
这种时候薛二顾不得自己,这时候抽身是最好的选择,禾珍珠一早洗漱就到了正房。
还在外头就听到薛乔氏的声音,和以往不同,带着浓重的哭腔,“三妹妹,现在官老爷那里也只有三妹夫能说的上话,你不帮谁帮,嫂子求求你了。”
“他们要财都给好了,你让官老爷帮说说话,我们家只要平安,放过我们。”
薛乔氏的话更加证实了禾珍珠的猜测,薛家真的被盯上了。
古代商就是弱势,没有权护着什么也不是,更何况薛家这种大户可是官老爷们眼里的肥肉。
禾珍珠停下步子,又听到里面有个年轻的女声,“二嫂,不是我不帮你,这次来咱们云县的可是京里的大老爷。”
禾珍珠猜测这就是据说嫁给县太爷小舅子的那个薛家女儿,应该是薛家排行最小的老三。
只听薛三姑娘无可奈何,“我去过县衙见过我家大姑姐了,她说不是官老爷不帮,是二哥他的确有问题啊!”
“什么意思?”薛乔氏问出禾珍珠的疑惑。
“二哥他卖霉米!不止咱们云县,还有附近其他的几个县,他还威胁不让其他人做这个买卖,现在好多人都病了,还有死人的据说。”
薛三姑娘恨铁不成钢,说到最后似乎在哭,“二嫂你说二哥他做什么买卖不好,做这种缺德的事儿!你让我怎么帮啊!我快哭死了!真要定罪!我也逃不过!咱们家就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抄家!”
“夫人!!夫人!!”禾珍珠听到邹妈妈着急的声音。
禾珍珠也是担心,很快听到薛乔氏说没事,这会儿和薛乔氏说自己要离开不合适,禾珍珠最终转身离开。
有个传话丫头和她擦肩而过,直跑往里面喊,“姑奶奶老太太让你过去。”
很快薛三姑娘就着急的出来,是邹妈妈送出来的,见到禾珍珠拉她进去,里面薛乔氏捂着头痛苦不已,禾珍珠知道邹妈妈拉她进来的意思,忙给薛乔氏按摩,薛乔氏好了许多,禾珍珠安慰,“夫人我在外头都听到了,您先别急,或许天无绝人之路呢。”
“真的会吗?”
“真的会吗……”薛乔氏绝望的仰头看外面的天,整个人精疲力尽。
“会的。”禾珍珠徒劳的安慰。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宝姐儿还那么小,怎么办怎么办……”薛乔氏喃喃自语有些疯魔。
被邹妈妈抱住,邹妈妈痛苦的嚎啕夫人夫人的叫。
这会儿功夫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是去而复返的薛三姑娘。
是梅云带着进来的,一进来就撞到了禾珍珠,问这是谁啊。
梅云解释,“这是二爷准备纳进门的妾,禾姑娘。”
薛三姑娘没在意的点点头,越过禾珍珠把薛乔氏扶住,“二嫂,母亲方才和我谈了,咱们还有最后一招,不过得需要你亲自来。”
“真的吗?什么意思?”薛乔氏的眼一下有了光彩。
“二哥最近钱都送了也没效果,让二哥再去恐怕不行,这次那大老爷来云县下榻,还有位夫人,母亲说她派人去打听过了,那夫人和二嫂你娘家是一个地方的,都是景川人氏,这段日子我都急昏头了忘了这茬,多亏母亲她老人家提醒我,母亲的意思让你亲自登门拜访,说不定有同乡之谊,大老爷会放过我们家。”
禾珍珠听着觉得没那么简单,如果薛二真的做缺德事儿闹出来人命,上头怎么会轻易放过,只因为简单的同乡之谊。
薛乔氏也是这么认为,可是还是满口答应。
邹妈妈也道,“也只有试一试了。”
很快叫人准备着一些礼品,薛乔氏换了衣裳准备离开,整个人憔悴的厉害。
薛三姑娘扶着薛乔氏上了马车,禾珍珠和梅云一起送出去,这次除了薛三姑娘身边的一个丫头,薛家吓人除了邹妈妈其他人都没跟着,马车也坐不下。
谁知道邹妈妈上了马车却拉开车帘,冲禾珍珠疲惫的招手,“禾姑娘你跟着吧。”
“怕夫人头疾再犯,你一个顶的上十个大夫。”马车里邹妈妈道出缘由。
禾珍珠,“多个人多个照应,妈妈我都晓得。”
马车停下来,下了之后禾珍珠打量四周,是幽静的宅子。
薛三姑娘回头就看到禾珍珠,邹妈妈给她解释,薛三姑娘不由得多看了禾珍珠几眼,不过没说什么。
薛三姑娘的丫头上去敲门说明来意,出来个婆子,“我们夫人出门散心了,不在。”
说完就关了门。
几个人不甘心回去继续等着,很快不远处来了一辆马车。
一个一身深绿色儒雅深裙的贵夫人,年纪和薛乔氏差不多大,被下人扶着下了马车。
一抬头看到薛乔氏几个人,禾珍珠被这贵夫人的气度吸引,在薛乔氏和薛三姑娘忙着见礼,一声声,“见过夫人,夫人万福。”中忘记一同见礼盯着那夫人看。
对方也看过来,很快也盯着禾珍珠看,邹妈妈吓坏了拉了禾珍珠一把提醒,禾珍珠垂头。
那夫人却走过来拉住禾珍珠的手,“柔儿……”
“芝云……居然是你……”薛乔氏在一边喃喃自语。
那夫人没放开禾珍珠,看向薛乔氏,很快惊喜,“惠琴?是你吗?”
“怎么会在这儿见到你!我做梦也没见到……”
又看向禾珍珠,“这是你女儿?”
“是家里的人。”薛乔氏只是道,没说是未过门的妾。
“家里人?”
“她长的好像我的柔儿啊……”禾珍珠看着面前的夫人喃喃自语,慢慢的眼睛发红。
几个人被请进入,薛乔氏和这个贵夫人真的是老乡,还曾经相熟,于是薛乔氏被带到里面说话,薛三姑娘和禾珍珠在外头等着。
薛三姑娘问了几嘴禾珍珠的事,得知禾珍珠为了脱户撞墙的光荣事迹,无不佩服,重新把禾珍珠给上下打量。
禾珍珠也打量对方,这个薛三姑娘和薛老太太很像,一身傲气,薛三姑娘更加倨傲几分,五官深停算个难得的美人。此刻高高在上的摆姿态,“你也是个有福的,难得二嫂子也看你有几分顺眼,往后跟着我二哥也算你的好造化。”
禾珍珠笑笑没说话。
邹妈妈也不好说什么,把一边的茶倒给薛三姑娘,“姑奶奶喝茶。”
“禾姑娘你也喝。”
几人坐了一会儿薛乔氏出来,那贵夫人也出来,薛乔氏把人扶着上了马车,那夫人看着禾珍珠,话是对薛乔氏说的,“惠琴你放心,我就去寻我家老爷,你的事不用担心。”
等马车离开,禾珍珠疑惑这到底怎么回事,忽然听到邹妈妈的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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