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经年被摔入水中,猛地一惊,下意识伸手乱抓,结果直接抓住林遇,险些把他也拽进浴缸。
林遇手长腿长,双手撑住浴缸边缘才勉强稳住,但宋经年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扒在他身上,湿漉漉的脑袋靠在他胸口。
“放手!”林遇咬牙,语气压着怒火。
泡了水的宋经年,终于清醒几分,抬头看向他,带着几分错愕:“你怎么在这?”
林遇没理,抬手想把他推开。一用力,浴袍领口被扯开一角,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宋经年的目光下意识滑了过去,停在那片肌肤上,湿润的光线勾勒出线条分明的轮廓。
他怔了片刻,竟没挪开视线。
林遇察觉到他的目光,脸色一沉,冷声重复:“松手。”
宋经年迟疑了一瞬,慢慢松开手,靠回浴缸边沿,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眉头微挑:“怎么没帮我把裤子脱了?”
林遇太阳穴狠狠跳了两下,目光下意识扫过宋经年的身体。他上半身**,浸在水中,肌肤白皙如玉,薄肌匀称紧实,透着练过的痕迹。
他迅速移开视线,站起身,声音冷淡:“我去拿药。”
宋经年没再接话。
林遇端着温水和药回来时,发现他已经靠在浴缸边睡着了。
人睡着的时候总是莫名显得像动物,尤其是宋经年这种情况,湿发打着卷儿搭在额头上,修长的睫毛低垂,整个人趴在浴缸上,像一只落了水的小狗。
林遇愣了下,无奈蹲下身,把药递到宋经年嘴边:“张嘴,吃药。”
宋经年睡得不深,闻言虽没睁眼,却乖乖微微张开了嘴。
林遇指尖捻起药片,小心送到他唇边,为了确保药片顺利入口,轻轻往里抵了抵。
宋经年的唇形分明好看,在浴缸温水的滋润下,染上了一抹艳色,昏暗灯光中显得格外鲜明。
林遇的动作顿了片刻,仿佛受了蛊惑一般,愣了一瞬。
宋经年的舌尖却及时探出,轻扫过他的指尖,将药片卷了进去。
“水。”宋经年含糊道。
林遇猛然回神,这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有多近,呼吸几乎交缠。他心跳骤然加快,手忙脚乱地拿起水杯递了过去。
杯沿刚碰到宋经年的唇瓣,他缓缓睁开眼。醉意未散的朦胧目光抬起,下一秒,便直直撞上林遇的视线。四目相对,空气微微凝滞。
宋经年喉结微微滑动,吞咽了一口水的同时,他视线下滑落在林遇的脖颈处——那里喉结似乎也跟着他动了一下。
“你好点——”
林遇刚开口,话音未落,忽然感觉领口一紧,整个人被猛地拉向前。
他的唇毫无防备地撞上一团温热湿润。
“啪——”玻璃杯从他的手中滑落,应声摔碎在地。
林遇愣了一瞬,急忙挣扎着想后退,却被一只湿热的手牢牢搂住后颈,强硬地拉了回去。
下一秒,宋经年的唇覆了上来,炽热湿润,带着醉意和急切,毫无章法地吻住了他。
那吻夹杂着湿漉漉的舔舐,像猫儿轻勾着唇,又透着难以忽视的暧昧与侵略。
林遇脑子瞬间空白,血液后知后觉地涌上头顶。他僵在原地,半天才猛然回神,抬手用力将宋经年推开。
他站起身,步伐凌乱地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抬手抹了一下嘴唇,唇瓣上还残留着淡淡药渍的苦味。他的拳头一点点攥紧。
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但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僵硬。
宋经年是gay,那他算怎么回事?这他妈还能传染吗?
他脑海里乱成一团,越想越觉得荒谬,甚至不敢再去回忆刚才的触感。那一瞬间的心跳加速,他恨不得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扔掉。
他是疯了吗?
懊恼和愤怒几乎将他淹没。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沙发旁的电脑包,拉链微微敞开着。
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
原本定好第二天晚上的航班,但因为合作顺利,宋经年一早就回了北京。
反倒是林遇,一觉醒来,纠结了很久,生怕再见宋经年会尴尬。结果碰到同事才知道,人早就飞走了。
周一回到公司,林遇本以为还会别扭,可没想到宋经年完全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他也顿时想开了。
是他被强吻了,他尴尬个屁啊!
想到那天买衣服的事,林遇又觉得不自在。这些年演出攒了不少钱,咬了咬牙,直接把那笔钱转给了宋经年——留在自己账上,简直烫手。
收到转账通知的宋经年,愣了片刻。
就算他是根木头,也能品出点味道来。林遇这是摆明了跟他划清界限。
那天的事,他早已断片,什么都不记得。唯一的记忆,是醒来时躺在那张床上,看到满床污秽时,他气得当场订了张机票飞回北京。本想着跟林遇在广州多待半天,现在看来,真是自作多情。
谁他妈会把“喜欢的人”晾一整晚,还丢在一张那么恶心的床上!
宋经年一向自信,没想到在这事上摔了跟头。他盯着手机上的转账消息,脸色晦暗不明,最终熄了屏。
算了,跟个小孩计较什么。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微垂。这段时间的荒唐,大概还是从暮迟生日那天开始的。那晚喝了酒,见了某个人,又在林遇身上无端找到了几分熟悉的感觉。
才会有些失了控。
他揉了揉眉心,低头拉开书桌最底层的抽屉,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两个少年并肩而立。一人笑得灿烂,另一人嘴角紧抿,显得拘谨内敛。
宋经年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将它放了回去。他从来不是专注于情爱的人,这点情绪很快被他收了起来。
最近生病,工作积压不少。他索性排满下午的几个合作商会面,不回公司,图个清净。
刚准备出门,门外却传来一阵喧闹声。
没多久,宋佳慌慌张张跑进来,小声道:“那个……经年哥……她来了。”
宋经年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门口,许婉柔的声音已经响起,尖锐刺耳:“宋经年呢?他人在哪?真是出息了,敢躲着我!”
“凭什么不让我进?这不是宋氏企业的一部分吗?我是宋太太,我是他妈,谁敢拦我!”
宋佳哭丧着脸道:“我也不知道谁带她进来的,拦都拦不住。”
宋经年捏了捏眉心,冷声道:“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许婉柔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浑身珠光宝气,气势像斗鸡般逼仄:“宋经年!是你背后在搞鬼,对吗?”
宋经年抬眸看她,笑了笑,语气温柔得过分:“宋太太,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许婉柔冲上前去,指着他鼻子道:“你……你这是要逼死你爸,你知道吗?”
宋经年依旧笑着,语调平缓:“我爸?我都没回宋家这么久了,的确对你们少了关心。最近过得如何啊?”
“宋经年!宋经年!”许婉柔气得声音发颤,“你这个白眼狼!这些年我处处忍让,我亏待过你吗?你现在这样对我,对你爸!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无论许婉柔如何叫骂,宋经年始终面带笑意,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骂到后来,许婉柔的气势渐渐崩塌,声音从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经年啊!算我求你了,给你爸和我留条活路吧!别把我们往死路上逼了!你弟弟才3岁,他什么都没做错啊!”
宋经年依旧笑笑:“宋太太,我实在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许婉柔骂也骂了,哭也哭了,见宋经年软硬不吃,终究无计可施。最终,她被宋佳半搀半扶地带走了。
办公室恢复安静,宋经年仍挂着那抹浅浅的笑意,怔怔坐了一会儿。
突然,他低声笑了出来,肩膀微颤,眼角却滚落了两颗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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