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若渝点点头,转身走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
“等等。”陈璟奕突然叫住他。
应若渝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陈璟奕走到他面前,月光下,他的眼神温柔得不像话。他缓缓低下头,靠近应若渝的耳边,用低沉而磁性的声音说道:“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陈璟奕转身欲走,却被应若渝叫住。
“那个。”应若渝的声音细如蚊蝇,脸颊微微泛红。
陈璟奕停下脚步,回过头问道:“怎么了?”
应若渝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这几天,谢谢你。照顾我。”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递了过去,“这里是一点。心意。”
陈璟奕看着那个鼓囊囊的信封,眉头微微一皱,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这是什么?”他明知故问。
“是。是工资。”应若渝的声音越来越小。
陈璟奕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小家伙,还真是可爱得紧。
“你觉得我缺钱?”
“啊?”应若渝愣了一下,抬起头,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我是说。”
陈璟奕看着应若渝这幅呆萌的样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恶作剧的冲动,“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实很穷。”
“穷?”应若渝更加迷惑了,他上下打量着陈璟奕,一身名牌,气质不凡,怎么看也不像缺钱的人啊?
“对啊,”陈璟奕故作落寞地叹了口气,“我每天都身无分文,食不果腹,为了生活,不得不四处奔波,找各种兼职。”
应若渝听得目瞪口呆,他完全无法将眼前这个光鲜亮丽的男人,和“穷困潦倒”四个字联系在一起。
“可是。你看上去不像啊?”
“唉,人不可貌相啊,”陈璟奕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我这是打肿脸充胖子,为了不让你看不起我。”
应若渝信以为真,看着陈璟奕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那你。一定很辛苦吧?”
“当然辛苦了,”陈璟奕趁机诉苦,“每天早出晚归,风吹日晒,还要忍受各种委屈,唉,一言难尽啊。”
应若渝看着陈璟奕疲惫的神情,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了。
“要不。你以后就别。别做那些兼职了,我。我养你吧?”应若渝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脸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陈璟奕强忍着笑意,点了点头,故作感动地说:“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养我?”
“嗯,”应若渝用力地点了点头,“只要你不嫌弃我这里简陋就好。”
“怎么会呢,”陈璟奕一把抓住应若渝的手,深情款款地说,“你能收留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应若渝的手被陈璟奕温热的大手包裹着,心脏怦怦直跳。
他慌乱地想要抽回手,却被陈璟奕抓得更紧了。
“那个,我,我能不能叫你阿奕?”
应若渝红着脸问道,试图转移注意力。
“你可以叫我。阿奕。”
“阿。阿奕,”应若渝小声地念着这个名字,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对了,”陈璟奕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做饭还不错,以后就让我来给你做饭吧,就当是。房租了。”
“啊?”应若渝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陈璟奕已经拉着他进了屋。
“走,去看看你的厨房。”
应若渝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把自己“卖”给了陈璟奕。
应若渝从陈璟奕家出来的时候,天还没亮透。
昨晚的事情,像放电影一样在他脑子里一遍遍回放,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下了蛊,怎么会说出“我养你”这种话?而且对象还是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想什么呢?”陈璟奕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了应若渝一跳。
他猛地转过身,看到陈璟奕站在不远处,手里提着两个面包和一杯豆浆,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我。我去处理点事情。”应若渝慌乱地移开视线,不敢去看陈璟奕的眼睛。
“吃早饭了吗?”陈璟奕走上前,将手里的早餐递给应若渝。
“不。不用了,我不饿。”应若渝连连摆手,他觉得自己现在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面包和豆浆。
“拿着吧,就当是房租了。”陈璟奕不由分说地将早餐塞进应若渝手里,然后转身往回走,“我先去给你收拾房间。”
“房租?!”应若渝看着陈璟奕的背影,简直哭笑不得,这人还真把自己当房东了?
应若渝处理的事情,是关于昨天那个死去的男人。
男人名叫李强,死于意外坠楼,妻子坚持认为是自杀,拒绝为其超度。
应若渝来到李强妻子家的时候,女人正坐在沙发上哭泣,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一样。
“李太太,节哀顺变。”应若渝轻声说道。
女人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应若渝,“大师,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丢下我和孩子?”
应若渝叹了口气,他知道,很多时候,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痛苦。
“李太太,你能告诉我,李先生生前有什么异常吗?”
女人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他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心事重重的,还经常背着我打电话,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肯说。”
“他还爱着你。”应若渝突然说道。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哭得更加伤心,“不可能的,如果他还爱我,就不会丢下我们母子俩!”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应若渝看着女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他害怕你发现真相后会离开他,所以选择了逃避。”
“真相?什么真相?”女人疑惑地看着应若渝。
“李太太,有些事情,我已经不能再过问了,你只需要知道,李先生很爱你,他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应若渝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陈璟奕的解释,看似合情合理,却又透着一丝刻意为之的疏离。
他默默地收回手,将那点失落感掩藏在心底。
“谢谢。”应若渝淡淡地回应,不再看他。
陈璟奕似乎也察觉到他的冷淡,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收拾好医药箱。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陈璟奕拿起外套,看向应若渝。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应若渝拒绝了他的好意,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我坚持。”陈璟奕语气坚定,不容拒绝。
应若渝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陈璟奕不容置疑的眼神制止了。
他只能无奈地跟着他走出灵堂。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厢内的气氛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
应若渝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思绪却飘回了过去。
养父母的死,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吗?
他想起养父母留下的遗物中,有一张咖啡厅的收据,上面的日期正是他们出事的前一天。
难道,他们是去见什么人?
应若渝决定去那家咖啡厅看看,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第二天,应若渝来到那家咖啡厅,向店员出示了收据上的日期和时间,希望能够调取当时的监控录像。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店里的监控录像只保存七天,您要的日期已经超过了。”店员歉意地说道。
“那之前的录像呢?有没有可能被备份或者存储在其他地方?”应若渝不死心地追问。
店员摇摇头:“很抱歉,我们没有备份,之前的录像都已经被覆盖了。”
应若渝心中一沉,难道这条线索就这样断了?
他不甘心,又询问了一些细节,但店员都表示不清楚。
应若渝走出咖啡厅,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养父母的死,像一团迷雾,将他紧紧包围,让他喘不过气。
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是,现实却残酷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回到家,空荡荡的房间显得更加冷清。
应若渝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养父母的音容笑貌,陈璟奕温柔的眼神,还有那个神秘的霍铭韫。
几天后,应若渝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是应若渝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带着一丝沙哑。
“我是,请问您是?”应若渝疑惑地问道。
“我是霍铭韫。”
应若渝的心猛地一跳,他怎么也没想到,霍铭韫会突然联系他。
“霍先生,您好。”应若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但握着手机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了。
“关于你养父母的事情,我这边有了一些新的进展,不知道你是否方便出来一叙?”
应若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好,你住在哪里,我派人去接你。”
“不用麻烦了,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过去就可以。”应若渝拒绝了霍铭韫的好意,他不想欠对方太多人情。
“也好,地址我稍后发给你。”
挂断电话,应若渝的心久久不能平静。霍铭韫为什么会突然联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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