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公园事变,昭允行阙遇行刺

寒禅带着几名残刀先行离开,到别的地方执行任务,剩下的残刀早已带着端砚启程。距原定的航班还有一天,顾昭允和江行阙难得闲暇,于傍晚在街心公园散步。

想起福伦格所说有关象尊的事,难免让人忧虑。象尊如果真被被弗雷特买走,既是好事也是坏事。此人与顾家有许久的交情,前去与他商谈,显然要比跟毫不知情的人商谈容易一些。可这人与顾家的交情大多源于顾颂,他在生意上也是与顾颂往来最为密切。

“跟弗雷特谈判的话,有多大胜算?”江行阙问。

“一半。”顾昭允回答。

她给了一个确切的结果,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在汇远公司承包的寻找文物的任务中,象尊排在第一梯队,这与文物本身的价值有关。现在它有了线索,就成了首要寻找的目标。

“以弗雷特和顾颂的关系,顾颂真不知道象尊的事吗?”江行阙像在自言自语。顾颂得到的许多文物,众人心里都清楚是托了弗雷特这条关系。这么多年,弗雷特几乎成了他的臂膀。

顾昭允道:“不管怎么说,能拿回来就是好的结果。”

晚霞铺天盖地,烧得通红,也从云层上逐渐退往西边,随落日而去。在得到这种像媒体报道一样模棱两可左右逢源的回答时,往往意味着谈话到此结束。

可江行阙没有停止,转过身站定,“象尊会在顾颂那里吗?”

一颗子弹冲破尚有余热的空气,几乎是在顾昭允转身的瞬间朝她飞来,恰巧擦着她前胸的衣襟过去。子弹飞行的音爆惊散了树上的鸟群,长椅上的行人尖叫四散。江行阙当即拉着顾昭允往公园外跑,与此同时,在这附近游走的花夜内卫齐齐现身,拔枪应对。

这场乱局来得太过迅猛。几名蒙面的杀手从前方过来,两面也来了人,几乎成包围之势。花夜内卫训练有素地往两人身边靠拢,持枪对外,呈守护之势。顾昭允也早已将枪握在手中,敬慎地关注着周围。

而那些蒙面人骤然开火,想靠火力打乱对方的阵脚。花夜内卫明显缺乏实战经验,在这种枪林弹雨的打法下明显难以招架,堪堪躲避着子弹,又因为蒙面人在藏身之处时隐时现打枪缺乏准头。

在公园里待着不是长久之计,顾昭允找准机会开枪,放倒一个路上的蒙面人。江行阙紧急指挥着花夜内卫,蒙面人大概听不懂中文,这有利于她们协作。

“到路上去!”

花夜内卫逐渐稳住阵脚,伴随顾昭允江行阙二人往大街的方向移动。可蒙面人意识到她们的意图后,纷纷紧随其后,也不再藏身,与花夜内卫正面交火。又一颗子弹几乎擦着顾昭允面颊而过,江行阙好像意识到什么。

“他们是冲你来的。”

前方是石雕广场,正中有一座约三米高的帆船石雕,江行阙带人占领帆船一侧,将顾昭允拖至自己身前和石雕的空隙处,确保她不会腹背受敌。她能感觉到,那些蒙面人只是针对顾昭允,却不想误伤自己。

她对顾昭允道:“你不露面,他们就束手无策。”

果然,顾昭允隐身之后,石雕后的火力小了不少,显然是不想浪费子弹徒增风险,帆船两边几乎是僵持的状态。蒙面人还在想应对之策,江行阙已经从石雕缝隙间向他们开枪。顾昭允背靠石雕,江行阙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揽在她的腰窝处,二人几乎紧紧贴在一起。

江行阙持枪的姿势英姿飒爽,就是命中率不高,起到了一个主打恐吓的作用。这让人想起她刚刚好像一直都没有掏枪,可能是尚不熟练。顾昭允也意识到自己不露面是一个好的解决方案,至少在目前的形势下,他们稳占上风。

打枪就是件一回生二回熟的事,尤其在这种兵临城下的境地里。江行阙开枪有如破戒开荤,在有石雕护体的情况下越使越顺手。终于熬到警笛声响起,警车驶入公园,在石雕广场边停下,警察冲入广场中间,命他们放下武器。

江行阙和顾昭允这才从石雕后走出,随众人一起抱头蹲下。对面那些蒙面人明显少了几个,应该是在情况不利时就溜走了,只留下现在这三人。在场无人死亡,蒙面人和花夜内卫各有两人受伤,警员上前询问登记,着手调查。

有充足的证据能证明顾昭允一方是属于正当防卫,花夜内卫作为有雇佣关系的保镖,满足被当场释放的条件。可后续还有司法程序要走,她们只得先留在这里。正好有两名伤者,虽然不算严重,但也需及时就医。

三名蒙面人已被逮捕,剩下几人警察还在搜捕,这些人行刺的动机需要进一步调查。显然,在这座城市待着已经不够安全。残刀又不在,好在有江行阙的花夜内卫。顾昭允并不知道这些人会跟随她们出门并随行保护,看来在国内,有人格外注重江行阙的安危。

回酒店的一段路程难免令人警觉,毕竟还有几名蒙面人是在逃人员。宁木也在这几人之中,经历了刚才的险境,幸而没有受伤。江行阙托她陪两名伤员先回酒店,顺便叫了医生。言潼开车赶来,带她们到新择的酒店去。

夜幕低垂,在这里,傍晚时分也是交通拥堵的高峰期。路上灯光闪烁,车水马龙。言潼以前还玩过赛车,驾驶技术一向出类拔萃,又颇具防跟踪的本领,特意驾着车在城中绕路。

前排较引人注目,故而江行阙和顾昭允一同坐在后面。

自上车伊始,江行阙就不曾说话,只顾望着窗外,像在发呆。顾昭允用余光关注着她,江行阙的手一直放在有枪的那侧口袋上,猜想她可能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因此才心情沉重。

车上带给人的安全感比在路上更多,等待气氛不那么凝滞,顾昭允才出声。

“吓到了吗?”

江行阙摇摇头,收回视线。隔了片刻,问:“是谁要杀你?”

顾昭允不知,也如是说:“不知道。”

又是一段拥堵,车子稳稳停在交通指挥灯前,免去些行驶的杂音。

“顾客舟?”江行阙很快推翻自己的猜想,“他的手伸不了这么长。”

顾昭允没有与她在此事上多探讨,只道:“你的枪法还不错。”

“你又没有看到。”江行阙说。

以前不知为什么,她下意识觉得枪声令人恐惧,但在制造了那样的声音后,恐惧也就消散了。其实在海岛射击场的那天,她就隐有所感。直到今天将其彻底解决,更没有再追根溯源的必要。不过这不是今天的重点。

她看向顾昭允,“你在国外的时候,也是这样?”

“没有过针对我的情况。”顾昭允答,“是残刀的仇家比较多。”

终于到达新的住处,将车交给门童后,言潼就接到宁木打来的电话,江行阙便前去办理入住的手续。宁木说那两名伤者还在处理伤口,都是子弹的擦伤。

挂掉电话,言潼就和顾昭允在旁等待,言潼主动问了些公园内的细节。平时两人说话的机会不多,也没有什么交流的必要,她毕竟是花夜的人,江行阙的手下。

自打江行阙入主顾家,残刀就成了争夺的核心。后来才兴起的花夜内卫虽然在政府那儿没有编制,但可被视作为残刀的平价替代品。这一点花夜内卫的领头人言潼可未必乐意接受。

就像你去商场,因打折而选的商品绝非真正的心头所好。“替代品”这词或许可以代表一种功能性,但绝对代表不了价值。

顾昭允不了解言潼,只是曾听宁木说她本是学医的,却一定要去应聘当保镖。后来在零零散散一些琐事中也有听到过她的名字,心中感到她应该是个要强与严谨的人。宁木总对人挑剔,但好像没挑剔过她。

“今天在公园,多亏了你的人。”顾昭允对她说。

言潼并不为所动,道:“临出发前,江行阙和我们说,你的命和她的一样重要。”

江行阙办完手续,来到这边,简单询问了宁木和其他人的情况,得知没事,就和二人一起乘坐电梯上楼。到了所在楼层,才说:“房间不够。你想自己住一间,还是和我一起?如果你想自己住,我就去和言潼住了。”

这是对顾昭允说的。顾昭允就道:“我自己住吧。”

江行阙将房卡给她。哪想下一秒就听言潼道:“你怎么不问我想不想和你住?你去睡宁木的房间吧,我和宁木住一起。”

不知道怎么就戳中了言潼的逆鳞。这二人早已相熟,平常出差不乏同住一间屋子,以便互相照应的时候。江行阙熟知她的心理,这人从来不肯要别人不要的东西,被噎了之后只能独自往给宁木准备的房间去,三人就此分道。

顾昭允进了房间,才发现这里有两张床,看来酒店的房间确实不太够,其他人应该也是如此。她心道难怪江行阙刚刚让她随便选择。坐下歇息了一阵,打算给寒禅打个电话,门口却传来敲门声。

她开了门,江行阙站在门口。

“要不我们还是一起住吧,免得有人杀进酒店。你说呢?”

“她们”和“他们”这两个词总是绊住我。

我不想屈于传统的书面语法,又不得不考虑读者的观感。

我能想到的解决方案,唯有将“女”划为“人”以上的一个特殊圣位,标准即为“女”和“非女”,在多人表达中,有女便统用“她们”,无女方用“他们”。(排序类比天堂人间地狱)

或许还有能两方兼顾的办法?比如发明一个新字?

碎碎念一下,感谢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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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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