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跨出精神病院的门槛,我几乎要一跃至外太空。
几分钟前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我的生命力很顽强,已经好转很多,前几年的全在于固步自封,以后只要多去人多的场所活动,多与人交流一切就能迎刃而解。我跃步走在布满绿茵的人行道咧开嘴笑出了声,那个瞬间我真的兴奋极了,太好了我还有得救。
但是很快的,我的心再次沉到了马里亚纳海沟沟底——那过去几年的痛苦算什么,作茧自缚吗?
我回头遥望自己因为抑郁失去的学业,过早逝去的亲人,愈渐削薄透支的身体,那些唯有眼泪陪伴的夜晚,24小时全年无休的尖锐耳鸣,我儿时拥有的纯真笑脸,如今却面目扭曲,再看看自己空无一物的双手,一瞬的恍然。
才回过神发现,当生命的河流从我身上淌过大半,我也就只有抑郁症了。
我握紧空旷的手心,死死攥紧抑郁症的尾巴,它不能逃,它逃了我怎么办,我一定要拼命抓住它,拼命抓住这个让我失去一切的恶鬼,仿若抓住最后一个失逝去的亲人一样,我只有它了。
我转身扔掉包里惴惴不安带有潜在威胁的药,它们静静的躺在黄昏浸染的垃圾桶,直到清晨环卫工人尽数清理。
我决定这个世界上不能容下任何使我怔忪不安的事物,自此,我不看世界,不看自己。以至于有段时间里我既不是我,我将自己的意识剥离到外太空,扛着一台望远镜,望着地球某个地方,一个名为东雪的躯壳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我一头陷在自己的痛苦里,就好像自己的一无所有是有苦衷的。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杨柳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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