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毅是真饿了,没一会儿工夫就把给他留的那份晚餐一扫而光。吃饱喝足,他起身升了个懒腰。柳长林侧躺在榻榻米上,一手支着脑袋。许是眼镜戴久了不舒服,被他随手放在边上。
一本小册子也没几页内容,不晓得有啥好看的,让他看到现在……萧毅凑上去想看个究竟。柳长林余光瞥见他靠了过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丝质长袍在暖色的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柔软贴合。腰带随意的系了个结,交叉的领口松松垮垮,裸露出胸口苍白细嫩的肌肤。或许是长时间一个姿势有些难受,柳长林不自觉稍稍动了动腿,原本还能覆盖住半截身子的下摆因太过丝滑垂顺,再也支撑不住,一点一点从他大腿上滑落。
柳长林修长白皙的双腿瘦归瘦,肌肉线条竟也十分紧实,纤薄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顺着脚踝向上生长,穿过膝弯,没入大腿内侧。
萧毅只觉得咽喉干得冒烟,偷偷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把黏着在那双腿上的视线挪开。在手指不受控制抚上那条不停引诱他的血管之前,萧毅一直觉得自己自制力不错。毕竟体育竞技之类有很多地方需要克制。
“你做什么。”
柳长林独有的清冷又略带磁性的嗓音自头顶传来。萧毅惊慌失措。可他的手却有自己的主张,不知死活一味地向上探索,甚至顺着衣摆伸了进去,在腰际游走。
“萧毅……”尽管他极力掩饰,可声音已带着细微的颤抖,不复平稳。
萧毅听得浑身一颤,忍不住仰头跟他四目相接,呼吸相闻。平日里无甚血色的面容泛起一抹醉人红晕,那双动人心魄的眼眸微微眯着,水光潋滟,眼尾红红的就如同桃花一般。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回头路可走了。萧毅牙一咬眼一闭贴上了梦寐以求那纤薄柔软的嘴唇。
好累……放纵了一夜精疲力竭的累。累得浑身酸软,睁不开眼。萧毅翻了个身,伸手想要将身边人捞进怀里。
呃?人呢……他不情不愿睁开困倦的双眼。什么玩意遮在两眼之间,阻隔了大部分视线。
萧毅皱眉伸手混乱一拽将覆在脸上的东西扯了下来。纸?他醒了醒神定睛细看,黄的。
符纸?!
“哟,醒啦?”
萧毅闻声一震,翻身坐了起来。柳长林依旧穿着那件真丝浴袍,
倚着门双手抱胸,满眼戏谑。
倏地忆起昨天晚上的旖旎缱绻,萧毅只觉得血气上涌,脖子都红透了。
“蠢货,还做春梦呢!”柳长林见他眉目含情,直盯着自己瞧,又好气又好笑,“不是我发现及时,你丫早被吸干了。还不快谢谢爸爸。”
“谢……”谢个鬼!萧毅捂着脑袋,一时间涌进来信息太多,脑子糊得跟锅粥似的,根本反应不过来。
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明明……他茫然地看向自己的手心,皮肤细腻温热的触感分明很真实,似乎还残留在手上。
柳长林看他魂不守舍的德性,就知道他梦里没少干好事。过来抽走了他手里攥着符纸,顺便用脚尖轻踢了一脚。
这次的东西可不一般,惯会入梦与人媾和,汲取活人精气为食,以此维系力量,长存不灭。
“它会变幻出你潜意识里最想要的那个人。说说,你看到谁了?”
柳长林一脸幸灾乐祸,萧毅歪着头斜睨他。最想要的……那要这么说,他最想要的岂不是……怎么可能!
笑笑笑!真要说了看你还笑得出来吗!萧毅站起身,脸倏地红了。
要死……还是先洗个澡去!
“就是说,究竟是哪个让你心心念念啊?”
柳长林泡在池子里想起早上萧毅面红耳赤,宁死也不肯说的那事,一时间又起了戏谑之心。倒不是他多想打听八卦,只是观赏萧毅吃瘪还挺有意思。
萧毅只当没听见,坐在对面廊檐下喝茶。套房自带的露天小池子泡着倒也自在。至少清静,没外人打扰。柳长林半躺在池子里,氤氲的水汽遮不住他裸露在外白皙的皮肤,明晃晃的勾人心魂,萧毅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根本不敢抬眼多看。
他绝对是最近受的刺激太多,脑子应激了……
“嘴这么严。你昨天下午见过啥特别的人?”玩笑时间结束,柳长林收起笑容,随意抹了抹身上的水珠,穿上浴袍走到萧毅身边坐下。
沾湿的发梢还滴着水,水渍在真丝浴袍上缓缓晕开,像一朵绽放的花。萧毅满面通红,低头盯着他胸前蕴湿的痕迹,那**的湿漉漉的身体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没……”
“你再仔细想想?”柳长林靠过来,伸手抽走他手里的茶杯抿了一口。在池子里泡的时间长了口渴。萧毅这货多一个杯子都没有,就光顾着自己一杯接一杯。他也懒得进去拿了,就这么就着萧毅的凑合解解渴。
萧毅这会儿脑子里一团乱麻,视线本能的顺着他拿杯子的手一路跟到了被茶水润湿的嘴唇。
他看见长林喉结动了动,来不及吞咽的水从嘴角渗出沾湿下巴。萧毅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大拇指轻轻拭过摇摇欲坠的水滴……
啪……一张符精准的贴到了他的额头上。
“天之星辰,地之河岳,千灵百怪,七情六欲,颂此一过,性归淡泊。”
幸亏之前那张符他顺手就塞兜里了……没想到萧毅这小子心思这么重。要知道执念越深,就越难逃离蛊惑。他最近危险的很。
萧毅也恢复了理智,揭掉符纸,低头默不作声。
“清醒了?”柳长林歪着头凑上去看他的脸色。
“嗯。”
清醒个屁!他一直很清醒!萧毅抿着嘴,紧咬住下唇内侧。跟妖魔鬼怪没有任何关系,他心里知道自己纯粹就是心理变态,病得不轻!
但他不敢说,更不敢看柳长林的眼睛。
“行了,我会想办法的。”柳长林只当他吓到了。别看萧毅人高马大,一旦跟鬼神之说扯上关系就缩手缩脚胆战心惊,真真白瞎了这么壮的体格。
没两天就音乐节了,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把它找出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此次前来目的就是处理这里频频发生的异常事件。顺便证实一个猜测……
用血画了张符折好交给萧毅,柳长林蹙着眉头处理指尖的伤口。虽说只是划破了一个小口子,但十指连心,他又不怎么吃痛,多少让他心情不爽。
早知道就该趁住院多采几管血放身上备用……
从前他很少需要用到自己的血。但跟长夏相比,他的符效用要差上许多,只能采取这种办法增加威力。以往长夏总会把他常用的符事先准备好,分门别类放书架上那一排盒子里,等他自己取用。可自打萧毅掺和进来,总有意料之外的状况发生,迫使他临时起意,以血画符。
萧毅盯着那个碍眼的伤痕,只觉得心口发酸。柳长林怕痛,酒精棉球一接触伤口,他的手肉眼可见哆嗦了一下。
“手给我。”
见萧毅撕好了创可贴,柳长林伸手过去。
“你昨天有没有见过穿白衣服的女人?”
白衣服……萧毅点了点头,全神贯注贴着创可贴。昨天他见过的人不少,白衣服的……记忆里似乎有那么几个。
“印象比较深的有没有?”
印象……深的……要说印象深……会不会是那个!他记得那双眼睛,一双和柳长林相似的眼睛。
柳长林皱眉思考了片刻。
“你是说,回房前那个女人跟你打过招呼,之后你就出现了……呃,幻觉?”
“嗯。我记得当时看了她的眼睛,就有种奇怪的感觉。”现在想来,他大概那时就被蛊惑了。仔细回想,晚上他在柳长林脸上看到那双如丝媚眼确实有些问题……
虽说以往他总觉得长林的眼睛似秋水横波勾人心魂。但这只是一种感觉,并不代表他会主动就暗送秋波。何况他俩都是男的……按长林的性格给他白眼,冷眼这才说得过去。
看!就是这种感觉。
柳长林冷着脸撇过头去,萧毅赶紧收回视线。不用猜也知道他的耐心快用完了。
“那个,容我想想啊。长头发,白裙子……挺白,挺瘦……年纪不大。眼睛……很特别,像是长了钩子似的!其他……也没啥了,看着就挺水灵一小姑娘,文文静静的。”
好家伙,说了半天跟没说差别不大。
“今晚我要去对面山上玩儿。”柳长林站起身俯视他,似笑非笑,“你去吗?”
萧毅一看他那狡黠的眼神就知道柳长林哪能那么好心叫他去玩,刚要拒绝,转念一想,自己一个人待着也不安全,倒不如跟着他,真要遇到啥有的没的至少还能保命……
“去!当然要去!你一个人不安全。”
“啧,这么说我还得谢谢您。”柳长林一眼看穿萧毅的心事,嗤之以鼻。
“那哪能啊!咱俩谁跟谁!”萧毅也站了起来,伸手勾住他的肩膀。
柳长林斜了他一眼,上身一拧甩开钳制,撇下萧毅就走。他可没工夫站在这儿跟傻子说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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