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四个字给夏天吓得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什么呀！”他红着脸，没忘了压低嗓音：“你别瞎说，我们学校不让早恋。”
焦阳淡淡陈述：“那就是没谈。”
“没谈。”他又躺下，脸冲着墙，嘀嘀咕咕：“我倒是想，也没人跟我谈啊。”
默顷刻，焦阳说：“别谈。”
“不谈。”夏天轻轻道：“早恋耽误学习。”
焦阳好像笑了，夏天不太确定，但他感觉得到，焦阳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不由想，谈恋爱就这么高兴啊？
他翻了个身，手肘撑着支起半个身子，试探着叫了声“哥”。
怕屋外的人听见，他说话轻轻的，像湖面上落下的一片羽毛。
焦阳从起身倒了杯水：“我在听。”
对面阳台上挂了排小彩灯，五光十色的晃人眼。夏天趴低了点，小声问：“谈恋爱什么感觉啊？”
焦阳喝水的动作微微停顿，夏天又说：“跟男人谈恋爱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杯里的水原封不动放了回去，焦阳停在桌前：“想谈恋爱？”
“我就问问。”夏天好奇道：“你男朋友是外国人吗？”
“我男朋友？”焦阳皱眉：“我哪来的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那……
夏天轱辘一下坐起来，又惊又臊：“哥！”
他知道外国开放，没想到这么开放。
焦阳才去了半年，竟然就搞上一夜情了！夏天想说说他，舌头却像打了结似的，支支吾吾好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你……注意安全呀！”
他们学校在在性教育方面做得挺不错的，该让他们知道的学校也都教过了，学多学少起码都得知道一点，毕竟这么大了。
那边焦阳听完好久没有说话。好半晌，语气沉沉叫了声：“夏天。”
那声音，就跟考试没发挥好班主任单独找他谈话时第一句的语调一模一样，弄得人还怪紧张。
电视里开始播春晚了，他妈在外头叫了两声，让他出去一块看。夏天脸通红，也没顾上应，对着电话小心翼翼：“阳哥……”
那头挺淡定：“怎么不叫哥了。”
没脸。他哪能想到焦阳竟然是在照顾生病的华人同学。
“这也不能怪我。”夏天底气不足：“他嗓子那么哑，你还那个样……”
话说回来，谁会在照顾病人的时候顺便在人家家里健个身啊！喘成那样，怪不得他多想。
“我哪样？”
夏天没敢说。焦阳也没指着他真说什么，笑一声：“你懂的还挺多。”
夏天没听出话里的好赖，不好意思接腔。
好在事情捋明白后焦阳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夏天没谱，但焦阳这么大人了，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到这就够了，再说多少就有点不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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