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男小三

想了又想,我还是迟疑着给她发了消息。

安小姐近来因为工作上的事繁忙的很,前几日最后一次相见,她面露难色对我说道:“严慨,可能不能陪你了,公司外包的任务又变多了。”

我点点头,她向来都是个独立的女人,不管是工作还是感情上的苦闷,总是一人默默扛住。

本是怀着没有回应的希望,手机紧关的屏幕却忽然亮了起来。下方的消息只显示着她回复我的二字:严慨。

严慨:安小姐,最近工作怎么样。

她忽然发来了一条语音,八秒时长。

平常我们联络大部分都是文字表达,像这样直接发来语音,还是第一次。我小心翼翼点开语音条,放在耳边倾听。

一声令人牵肠断魂的哭声传了出来,语音条里安小姐在小声啜泣,话也说不明白。

一条零碎的语音拼凑,只能模糊听出她再问我有没有时间。

我急的掌心出汗,深呼一口气,直接一个电话拨了出去。安小姐发来的语音的背景音很安静,没有什么嘈杂的声音。

她这般失了分寸的模样,很难不让我担心。不是工作繁忙?怎么还涌出眼泪。

很快,刚打过去三秒钟,电话就被接响了。

“喂?”刚一接通我就迫不及待的开口,期冀能从中听出安小姐一丝半点的情绪。

可缓了一段时间,也不见有人吱声。

“安小姐,你在吗?你在吗?”

“我在…”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沙哑的一声应答,音腔发颤,像整理了许久的情感波动。

听到她的回应,我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但依旧敏锐察觉她到情绪的端倪,忙追问着:“你怎么了安小姐,发来的语音…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你在哪?”

话音刚落,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激动,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没事…我现在在家…”安小姐像在刻意隐瞒着什么,她明显是刚刚哭过。

沉默半响,她才幽幽开口:“你来找我吧。”

“好,”我拿着手机走到事务所的里间想去换衣,“我去哪里找你?”

“西都壹号院,我在门口等你。”

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嗒的一声就被挂断了。

西都壹号院,我皱起眉,那不是我第一次去调查郑平允跟踪的地方吗?

安小姐向来和他分居,怎么这次要约在这里?想到她细微的哭声,我不由得多想,难不成郑平允已经知道了我俩的关系?

手机忽然又响起一条消息,安小姐发来西都壹号院的地址。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最终还是决定当面问个清楚。打车到那差不多三十多分钟的路程,安小姐的公司离西都壹号院并不算近,很难说是凑巧,我唯能想到的原因,就是他们两人见面了。

计程车窗上的风景过得很快,树影一下就飘了过去。这次我的口袋带上了香烟,伸手摸过去,车刚好过了隧道。

隧道很黑,车里一下子暗了下来。打火机的火光隐隐亮着,开了车窗,烟气也能散出去。司机是个温性子,也不在乎我在这抽烟。

“小伙子,你这是去哪啊?”司机通过前视镜瞄向我,好奇问道。

我顿了一下,想到安小姐,不自觉地唇角勾起:“找…找一个人。“”

“女朋友?”司机接问道,拱出肥厚的卧蚕问道。

“哈…”我轻笑一声,皱起眉,也不知我和安小姐的关系算不算,“应该吧。”

他闷闷一笑,露出一副看淡人间常事的表情,摇了摇头。

很快,车停在了绿化带处。我熟练的扫钱下车,挥了挥手。

上次来这的心境和现在截然不同,门前还是照常两个保安站立在那。

我抿唇,刚想问清安小姐的地址。衣角就被人给拉住了,回头,就见一身穿了防晒衣,每个角都严严实实的女子站在面前。

她戴了占了半张脸的墨镜和口罩,中长的卷发披在肩头,我正纳闷之余,她轻轻的开口:“严慨…”

“安小姐?”我皱起眉,怎么这副打扮,三伏天的夏天,捂得这样严实,她不叫我都没认出来。

“怎么穿成这样,不热吗?”

事出有因,我上前一步,安小姐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只是没见几天,动作却那么陌生。我的内心深处涌上一丝挫败感开来。

我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她,不是忙着工作,怎么来到了西都壹号院,要和我见面。还有电话里的哭声…太多太多…

唇轻启,安小姐的一根手指就点在了我的面前。

“不要问…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跟我来…”她的语气很是委婉,像雨后的地面,湿漉漉的。

带着墨镜,我读不出她眼里的神采。只能跟在她的身后,随她到了小区门口。

据我所知,两人应该是分居的。第一次追寻郑平允,没有进到里面,安小姐给出的缘由是分居自己也进不去。

怎么现在…

我眼睁睁看着她刷了门禁卡,我们二人一同进去。

守门口的保安只是淡淡看了我们一眼,什么也没吱声。倒是另一保安有着想去阻拦让我填表的意思,却被同伴按住,耳语了几句。

回头,我跟着安小姐过了几个拐角,也不见那两保安了。

“安小姐…”

我随她身后,她始终没有回头,脚步也加快了。

坐上电梯,当中只有我们两人。不论我反复叫多少遍她的名字,安小姐都没搭话,只是说了一句:“到家你就知道了。”

然后保持着缄默,看她这幅样,我的心跳愈发加快。

想到第一次因为意外和郑平允相见,那男人矜贵老成,现在我绿了他的老婆,马上就要见面,我应该重新穿点像样的衣服。

怎么说也该换上海哥的那件西服…

正想着,电梯门也缓缓打开。安小姐拐弯,指纹锁,一气呵成。

我忐忑的在门口徘徊,她摘下墨镜,我才发觉她眼眶通红一片。

“进来啊。”

我先是打量了一下室内,很亮堂,大理石地面,灰白色家电,高档不失质感。

我还以为她和郑平允的房间会是奢华繁冗的,却出乎意料的,是这种极简风格。

“安小姐…”

我走进去,她自然的一拍那沙发,我缓缓坐下,看到她站在我的对面,将身上的防晒衣和口罩一一脱下。

白皙的一节手臂上布满了淤青,脖颈处有三四个触目惊心的指甲印。口罩之下,是触目惊心的紫青色伤口。

“怎么会?”我心疼的上前,紧紧注视着,三秒过后,我想到了唯一可能的人,“郑平允干的?”

我话刚一出口,她的泪就扑簌簌的下来了。哭着点着头,她一把抱住了我。

我忙把她安顿在沙发上,细细在安小姐家中的医药箱里,翻找着碘伏等上药物品。兴许是安小姐已经麻痹了苦痛,我上的同时她从没喊过一声痛。

眸光里尽是灰暗的一片,没有丝毫光线。

“他打你了?”

安小姐点点头,不同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知性大方,现在她像一只羽毛打湿的雏鸟,小小的缩在那一团。

我轻轻撩开她垂在面上的长发,替她拨到耳后,皱眉说道:“你若是不愿意说,安小姐,我也不打听了。”

安小姐抬起眼皮,那眼神里闪着泪光:

“我要跟他离婚,他不同意,把我拖在地上,打了一顿。”

两行清泪落在下巴处,她继续说道:“我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第一次对我动手…既不想和我长久,也不想我好过…还要看我的手机…”

“幸好…他还不知道我们两个人的事。”

安小姐拿着我的手,轻轻放到她的脸上。我感受到指尖触碰到的温热液体,将她搂在了我的怀里。

“傻,你怎么不早跟我说?郑平允那狗日的现在在哪?”我腾地一下站起,怒火中烧,只知道他让安小姐受了委屈,现在我只想狠狠给他一拳。

能把妻子打成这样的男人,算什么东西?他不珍惜,我来珍惜!

我刚迈出一条腿去,安小姐就抱住了我的腰,不住的摇头:“严慨,没有用的,你现在去找他,他只能倒打一耙说我们两个人的事,这样,你看能不能搜记一下他出轨的现实证据,我提起诉讼离婚。”

“我真的不想和他过了,这几年已经消磨了我对他的爱意,”安小姐坐在那,扬起头道,“你知道那日他回到家,面对我的质问,他气急败坏到什么样了吗,呵…”

安小姐说的话有理,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半蹲在她的面前,对着她严肃发着誓:“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看到我这副模样,她才稍稍定心。见我欲言又止的模样,她轻叹了一口气,又解释道:“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是不是想说我和他不是分居吗。”

我垂下眸,不想太过刻意。她想说便说,不想说那就不说。

“本是分居的,但就是这几天,我想和他商定离婚,他便把我约到了这。严慨,对不起,一开始骗了你,其实我有这的门禁卡,可以进来。”

她看向我,眼神中写满歉意:“不过你也看到了,门口的保安很严,登记时要是写了我邀请的名,那他可能就会问我。”

我能理解安小姐的所作所为,将她的手放在了我的掌心里。不必言说,行为就足以说明我的立场。

安小姐将手机拿来,划到他和郑平允的聊天界面。

安小姐发了一长串的话,对面一个回声没有。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颓废,这种无形的冷暴力最为伤人。

郑平允好像那个缩头乌龟,我刚想拿过手机给他发几句吐槽,安小姐却迅速将手机抽了回来,仿佛不想让我回应。

“我跟他,也就这几天的事了。严慨,最近工作上的都差不多了结了。可以放心来陪你了。”她说着,目光又换上又添了一丝温暖。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谈到我能让她的内心好受些。

安小姐的手攀附上我的小臂,眸光里又添了不少媚意。我喉头滚动一下,似知晓了她的意思。

我们二人心照不宣,很快来到了卧室处。墙上还挂着郑平允和安小姐的婚照,现在她牵起我的手,脖颈上的指甲印痕清晰可见,所有的一切,都讽刺极了。

背德感压的我喘不上气来,那结婚照上郑平允的目光平静如水。

我看过去,自卑与快感交杂一起,也概括不了现在的心态。只觉得自己在一步步沉沦,却无法自拔。

模糊微闭起眼,那婚照上的二人不知怎的虚幻起来,就好像是p的,我轻笑一声,为这忽如其来的想法自嘲道。

人家才是法律意义上的真夫妻,你不过是个男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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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私家侦探的自白
连载中析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