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音书呆了几秒，周围人多，他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先退开。他随手棉签扔进垃圾桶里，拉着许盛年往外走，“有事。”
他抛下这么一句话，就拉着许盛年离开了。
后台楼梯拐角。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乔音书的口吻里带着笑，仿若他对许盛年的话很满意。
“我说，你好看。”许盛年同他对上眼，轻声说话。许盛年说完，又重复了一遍：“好看极了。”
乔音书看着许盛年，他这才发现，许盛年的眼睛真的很好看。他的眼睛里淌着的，像是揉碎的月，又像是凝聚的光。
“到我们了。”乔音书说。
帘子拉下，八班站到合唱台上。
“有点儿紧张了，我怕我五音不全遭笑话。”副班长说。
付禾站她身边，轻声道：“不会，别紧张，我也五音不全。”
副班长章静点头，她道：“好。”
“接下来，欢迎高二八班给我们带来的合唱，《我们的明天》。”女主持人带着爽朗的笑声说。
帘子拉开，八班的人立马站得整整齐齐。他们齐唱：
“一个人走到终点，不小心回到起点。
一个新的世界，此刻我才发现，时间没有绝对。
直到有另一个人，能体会我的感觉。”
……
“其实有个传说，能将时空倒流，因为有一个梦告诉我。
爱从不曾保留，才勇敢了我。
“我看着，没剩多少时间，能许愿，好想多一天，我们的明天。
我问着，还有多少时间，在眼前，以为多一天，能实现我们的预言，累积成永恒的纪念。”
……
仅仅合唱，就占了半天的时间。
吃午饭的时候，八班坐满四张八人桌，激烈讨论着早上的合唱。
“主席好帅啊，冰山唱甜歌什么的，直接封神。”章静拉着付禾的手，笑着说。
付禾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反差感。”
“采访一下，下午就要表演了，两位紧张吗？”张桥策握拳比作话筒，递到两人面前。
乔音书放下筷子，正色道：“不紧张，如果是让我弹琴的话，我可能会紧张。”
“乔哥不会弹琴？”章静转过头，看向乔音书。
“我不会弹琴，没学过。”乔音书说。
“那乔哥会什么乐器啊？”付禾问。
乔音书思考一番后，说：“小提琴和古筝。”
方安妤闻言，转过头说：“小提琴？多少级啊？”
“九级，今年打算考十级。”乔音书说着，顿了几秒，“别张那么大的嘴，我只是从小的时候开始学而已。”
张桥策闭上嘴，然后又张嘴，问：“乔哥，你不会打算走艺考路线吧？”
“没有，只是业余。而且，我早就打算好去哪个学校了。”乔音书说完，就闭上嘴。
“老师们，同学们，大家下午好。欢迎大家再次来到文化礼堂。现在是下午一点，凛城三中艺术节继续进行。”女主持人站到台子上，手里拿着话筒和卡片，“接下来进行的节目，是高二八班的乔音书和许盛年两位同学给我们带来的，《童话》。”
帘子拉开，映入眼帘的，是坐在钢琴前的许盛年，他的双手轻搭在琴键上。
节目还没开始，台下已经有稀疏的喊声。
“帅哥加不加微信？”
“许盛年，你好帅。”
“感觉会很好听。”
许盛年不为所动，他垂眼看着曲谱，开始弹琴。
“忘了有多久，再没听到你，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
……
乔音书唱了几段之后，手里拿着话筒走到立杆前，把话筒放上去。
然后，他继续唱：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
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
“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一起写我们的结局。”
歌曲结束，两人同时转头。
乔音书没想到许盛年会转头看自己，对上那双眼睛时愣了一下。
许盛年更没想到，他表面平淡地和乔音书对视，内心已经开始慌张。
也许是因为对视，现场一片哗然。
“快看表白墙，你俩挺受欢迎哈。”云楚手里拿着手机，在乔音书面前晃了晃。
乔音书闻言，立即点开表白墙。
凛城三中表白墙发布了一条新动态，投稿人已打码。
内容为：天呐！八秒对视定律！小情侣不要太甜！我磕死！附上图片！
［图片］
乔音书放大那张图片，只见他和许盛年一站一坐，他垂眼去看许盛年，而许盛年抬眼看他。灯光集中在他们身上，倒显氛围。
他看着这张图片，静默两秒，最终选择保存到相册。
随后，他又看向评论区。
两耳不闻窗外事：请问一下，有没有视频，我想看。
云间月：我靠，他们不要太般配好不好，这对小情侣我磕了！
总有好人卡回复两耳不闻窗外事：我有，但评论好像发不了视频，加我好友，我发你。
靠？
还有视频的吗？
乔音书一边想一边去添加了这个人为好友。
对方很快就同意了，并简单地问候了一下。得知他是来要视频的时候果断地发给他，并说明不能随便转发给其他人。
乔音书点开视频，视频里的两人同时转头，对视。
“洛洛，”许盛年换下礼服，走过来，“走吧，回去了。”
乔音书连忙把手机收起来，然后点点头，“啊，走吧，走吧。”
乔音书的所有动作都被许盛年看在眼里，他说：“洛洛，你怎么了？”
“没事，我，那个，上厕所去。”乔音书仓皇地离开后台。许盛年不理解，但他也没过多想。
“般配？我和许盛年吗？可我们连恋爱都没谈，怎么就成情侣了？”乔音书站在卫生间拐角，小声嘀咕，“他也不一定会喜欢男生吧，何况我自己都还没确定呢……”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乔音书有点儿不耐烦了，他不想再纠结这些，他转身回到礼堂。
“洛洛。”许盛年喊他。
“啊，怎么了？”乔音书坐到他边上，问他。
许盛年摇头，他说：“没事，论坛上的，你别听。”
“我没有，我又不喜欢。”乔音书以为许盛年看出什么，连忙给自己辩解。
许盛年听到乔音书的解释，心里是难受的，但他还是笑：“我还什么都没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乔音书的解释，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他们之间异常安静。也就偶尔，会说两句话。
艺术节结束的时间是在三点半，所以八班班主任余绾买了些零食和下午茶。
“来，来两个同学，分一下。”班主任撑着讲台桌说。
两个男生跑到讲台前，把桌上的东西都拆开，拿下去分。
凛城三中表白墙。
曾曾曾：写了篇短小同人文，好喜欢！
［图片］
学习使我损失千万：我靠，要不要这么纯情！
堕落：“YOU ARE GORGEOUS IN MY HEART .”在我心里你最好看，我天。
无法言说：虽然但是，透露一下，他俩现在的氛围很奇怪哦。
云间月回复无法言说：内部人员？展开说说。
无法言说回复云间月：具体怎么我不知道，就是他们两个跟平常不太一样，之间的气氛很僵，后续下回揭晓。
乔音书看着表白墙上的这篇同人文，一时间思绪万千。
［“你觉着，我跟她比，谁好看？”乔音书站在许盛年对面，抬手扯着他的校服领带，往自己这边拉。许盛年顺从地朝他走过来，“你好看，特别好看。”
YOU ARE GORGEOUS IN MY HEART.］
［“许盛年，亲我，就现在。”乔音书靠在墙上，醉酒后的眼尾泛着红，迷离的眼神勾得许盛年神摇意夺。
“好。”许盛年走过去，俯身去搂他，将他往自己怀里带。
然后他垂首去亲乔音书，与他碰碰唇，浅尝即止。随即，许盛年重新吻上他，这次他的亲吻里带着狠厉。］
乔音书一字不落地看完，他站在楼梯拐角，久久没缓过神。这冲击……也太大了吧。
好巧不巧，他还收到许盛年的消息。
—在哪？
乔音书正准备回消息，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去看，是许盛年。
“不是找到我了，还发什么消息？”乔音书晃了晃微信界面。
然而，许盛年的关注点偏了，“你给我的备注是，月亮尽头？”
“不行？”乔音书扬了扬下巴，表示自己的不满。
“行，很行。”许盛年被他逗笑，说话的声音都柔和了不少。
乔音书这才点头，“行了，走吧，回教室。”
“洛洛，心情好了？”许盛年跟在乔音书身后，柔声问。
乔音书的脚步一顿，倏地转身，他看着许盛年，“你在瞎说什么？”
许盛年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揉碎的光里有乔音书的脸，“在礼堂，我看出来你不开心了。”
乔音书楞在原地，他没有想到许盛年会这么注意自己的情绪变化。他张着嘴，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还真是月亮的尽头。”
“什么意思？”许盛年跟在他身后问。
“没什么意思。”乔音书拒绝回答。
你是月亮的尽头，周身缠绕着冷光，却又无限温柔。
是我的喜而不可及。
YOU ARE GORGEOUS.
23.5.21
歌曲：鹿晗的《我们的明天》和光良的《童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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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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