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城三中的艺术节恰巧遇上了万圣夜，正好每次凛城三中举行艺术节时晚自习从来不上课。以至于全班闹哄哄的，嬉戏打闹的成一团。
而此时，凛城三中表白墙上频繁讨论的是这么几个话题：傅嚣、合唱和乔音书许盛年那点事。
乔音书看着表白墙上频繁被提起的话题，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感觉自己和许盛年之间有一条线模糊牵连着，只需轻扯一下就会断开。
“今天万圣夜，不给糖就捣蛋。”云楚穿戴上早就准备好的万圣夜服装，摊开双手对乔音书说。
乔音书抬眼看他，看了眼桌子，然后说：“我没糖，找别人去。”
“那我捣蛋了啊。”云楚说。
“你不是零食大户吗，自己没有糖啊？”乔音书没办法，只能翻箱倒柜，找出一颗糖来递给云楚。
云楚摇头，他说：“那不一样，这种节日就看个气氛。哝，你看那俩个，现在已经甜蜜去了。”
乔音书朝云楚努嘴的方向看去，张桥策和曲松眠早就消失了。
乔音书叹气，继续看着手机发呆。许盛年从上课开始就不见人影，不知道去了哪里，总不可能谈恋爱去了吧。
乔音书想到这动作一顿，还别说，真有可能。他立刻打开微信给许盛年发消息，问他在哪。
许盛年秒回：楼下，现在上来。
甜蜜完了哦，现在上来。
乔音书也不知道自己在不高兴些什么，心情异常烦躁。
—买了糖，今天万圣夜，送糖吃。
乔音书看着屏幕上的这条消息，什么意思，给人送完糖跟我说做什么。
乔音书没回消息，直接趴到桌上去。同时，他暗暗生气：“送糖吃，你送去呗，跟我说干嘛啊！”
许盛年上来的时候就看见乔音书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他坐在边上，撑着下巴看着乔音书。几秒钟后，他开口说：“洛洛，我来给你送糖吃，要吃吗？”
乔音书动了动，随后抬头去看许盛年，“什么？”
“送糖，”许盛年笑着，拆开一颗糖递到乔音书嘴边，“给你。”
“送我？”乔音书咬着那颗糖，含进嘴里，“没送对象啊？”
许盛年闻言，只是笑着看他，却不说话。半晌，他才说：“为你去买的，送什么对象。况且，我没有对象。”
“哦。”乔音书应声，又趴回桌子上，合上眼。谁知，许盛年不让他睡觉，推着他的手臂，指桌上的糖：“洛洛，今天万圣夜。”
乔音书“啊”了一声，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许盛年。
“我来讨糖吃。”许盛年那双眼睛直盯着他，直白而大胆。
“哦，”乔音书迟钝地应声，然后从袋子里拿出糖递给他，“呐。”
许盛年没接，含着星河的眼里映出乔音书的脸，他道：“不剥开吗，我都给你剥了。”
乔音书拿着糖的手一抖，险些没拿稳，他重重地“哦”了一声，然后剥开糖递给许盛年。
许盛年这才咬着糖的另一端，含进嘴里，含糊着说：“谢谢。”
乔音书收回手，后知后觉地看向四周，还好大家都扮相去了，不在教室。否则，他该找地缝钻了。
“洛洛，不出去逛逛吗？”许盛年直起身，看着又想趴回桌子上的乔音书说。
乔音书趴在桌子上，闻言转头看着他，然后说：“不去，没什么意思。”
许盛年伸手去拉他，“你要抛弃我吗，洛洛？”
乔音书“嘶”了一声，欲言又止，最后道：“走，谁不走谁孙子。”
操场。
乔音书站在操场入口，还没进去，就已经看见有四五队小情侣手拉手逛操场了。他默默地向后挪了几步，笑着对许盛年说：“算了，我是孙子。”
许盛年不给他机会，伸手把他拉回来，“洛洛，没机会了。”
“许盛年！”
“嗯。”
“你故意的！”
“嗯。”
“……我不理你了。”
“我的错。”
乔音书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他微张着嘴巴，似是没有想到许盛年会这么说。半天了，他才开口：“你到底想干嘛啊？”
“玩啊，带你一起。”
于是，乔音书跟着许盛年穿过操场走到篮球场，停在一个篮球架前。
“你们……做什么呢？”乔音书刹住脚，见同班同学穿上各式各样的服装，围坐成圈。
方安妤笑着朝他们招手，她笑道：“快来，玩游戏呢。”
“什么啊？”乔音书不解，跟着许盛年坐到一个位置上。
“这个游戏就叫讨糖，我们自创的，整体上其实跟丢手绢差不多啦。”付禾解释道。
“哦，懂了，有惩罚是吗？”乔音书点头，随后又问。
云楚晃了晃手机，上面是一个转盘，一半写着真心话，一半写着大冒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随机抽。”
“行，那开始吧。”乔音书听懂了之后，搓搓手有点兴奋。
张桥策轻咳一声，他手里攥了颗糖，一脸严肃地说：“开始了哦。”
“开始吧。”大家都闭上了眼睛，然后说。
“行。”张桥策点开音乐，里头很快传来歌声。
“靠，谁唱的，下次换人。”听到这歌声，全班都忍不住笑了。
“讨颗糖，讨颗糖，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捉住他，快点快点捉住他。”歌声停止，谁身后有糖，谁就要去抓人。
睁开眼，李河成为幸运儿。他抓起糖就往张桥策那边跑，“等着。”
张桥策绕着跑了一圈，坐到李河的位置上，“小河，抽吧？”
“靠。”李河没法子，在手机上点开始转盘。转盘转了一圈，最后停在真心话上。然后他又点开真心话，点开始。
转盘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一句话上：最反感别人的什么行为？
李河站在那儿，冥思苦想了好一阵，才说：“最反感的行为，应该是不问自取。”
“好，继续。”张桥策抬手鼓掌，给他捧场。
歌曲重放，李河把糖放到乔音书背后。再睁眼，就成了乔音书攥着糖追在后面跑。一般这种时候，根本跑不过。
于是，乔音书站在中间按转盘。转盘转动，最后停在大冒险上。
随后乔音书点开大冒险，随意扫了一眼，“这内容挺难啊？”
“难才好玩。”云楚随口接话。
转盘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公主抱离你最近的异性或同性，停留十秒”上。
乔音书没犹豫，果断选择了许盛年，他解释：“抱女孩子多少不合适，就不找女生了。”
乔音书虽然长得比许盛年矮，但胜在他平常体能好，抱起来并不吃力。停留十秒，乔音书才把许盛年放下来。
“这有意思，下一个人要小心了哦。”乔音书拿着糖，点开音乐。
下一位幸运选手是方安妤，她笑了笑，拿着糖去追乔音书。
“安安，选吧。”付禾笑着说。
方安妤看了眼乔音书，对方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她脸上一红，立马去按转盘。
转盘旋转了一圈，最终停留在真心话上。她点开真心话，转动转盘。
随着转盘旋转，方安妤心跳不断加速。最终，转盘指针停留在“有没有暗恋的人”上。
方安妤一愣，立即抬眼去看乔音书，又欲盖弥彰地扫了眼在场所有人。随后，她迟疑地点点头，说：“有。”
空气突然安静，随即一声脏话跳出来：“我靠，谁这么荣幸被咱们班花喜欢啊，我真的羡慕死。”
“妈的，我的心情在这一刻不愉快了。”
方安妤笑了笑，她说：“搞什么啊你们，继续继续。”
游戏不断持续，在多个回合之后终于轮到许盛年了。他走到中间，转动转盘，指针停在“大冒险”上。
“年年，大冒险哦，这个最有意思了。”何东拍着大腿，笑着说。
许盛年唇角微勾，那双眼里满是乔音书的影，“希望不会太难。”
指针快速旋转，随即停留。指针指着的那上边，赫然写着：抱着正对面人的大腿唱情歌。
许盛年抬眼，看着正对面的乔音书沉默了，他问：“能接受惩罚吗？”
“不能哦，年年，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何东说。
“我说不出口。”许盛年看着那张漂亮的脸，就是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丢脸而已。
乔音书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站直身子看着他，“为什么说不出口，我长得很难看吗？”
“没有，就是不好意思。”许盛年急遽向乔音书解释。
“没关系，你小声一点，只唱给我听就可以了。”乔音书仰着头，漂亮的眉眼间尽是温柔。
大概是受了乔音书的蛊惑，许盛年居然照做了。他抱着乔音书的大腿，张口唱情歌：“你写给我，我的第一首歌。你和我，十指紧扣，默写前奏可是那然后呢。还好我有，我这一首情歌轻轻的，轻轻哼着。哭着笑着我的，天长地久。”
“偷偷唱是吧？”张桥策笑着把手搭在曲松眠肩上，对两人说。
乔音书转身和他们解释：“他害羞，就算了过了，行吧？”
“行，你都开口了，哪能不行。”张桥策依旧在笑，“那继续吧。”
……
游戏结束回到寝室，乔音书有点儿没缓过神来，他算不算占了许盛年未来对象的便宜，听到许盛年唱情歌？
乔音书这么想着，转头看向窗外。此时月光正好撒在窗台上，悄无声息地撒着他们的天长地久。
23.5.27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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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讨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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