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炸厨房

“没事没事,说不定只是卖相差了一点。”温采菱自我安慰着,持起木筷,小心翼翼的夹起一块黑色的焦糊,放入口中。

呸!齁咸!

“嗯……初君……”温采菱讪讪笑了几句,想着吐掉不好,生生咽了下去,祁山衣一脸敬佩地看着他,“请问……这个是……什么菜?”

殷初显然也对自己的厨艺感到失望,细声道了一句:“生菜。”

“不不不……不是?!生菜?!”祁山衣像是被打了一拳,大叫一声,捂住心口,道:“生菜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它?它惹你了?”

“真的很难吃吗?”殷初疑惑的尝了一口,神色骤变,用袖子遮着吐掉了,还连灌了好几口水,“果然,我还是太看得起我了。”

温采菱安慰道:“无事无事,初君下棋至少还称得上一绝。”

温采菱见着祁山衣撇了撇嘴,听殷初道:“对了,温弟弟前面说是要去哪里来着。”

“上京,去长安。”

“恰好,在下受人邀请,也要前往长安,既然顺路又遇上了,便算是缘分,不如同去?”

温采菱牢记母亲“不可麻烦别人”的叮嘱,连忙站起身,行礼道:“麻烦初君了,不必了。”

“怎么会麻烦呢?”殷初起身让他坐下,道,“我这本就不是何等名门世家,无需在意这么多礼仪,我们坐下好好说。”

温采菱愣着又坐下。

殷初继续道:“相遇即是缘分,我们既有共同目标,也有互补的能力,何不相行?算不上麻烦,说不定路上还能闲聊聊天,多一个人也更安全。你放心,大家都是正人君子,不会相互伤害的。”

温采菱懵懂的点头,道:“那就如此,谢谢初君了。”

却听祁山衣道:“我的大表哥啊!你好狠的心!”

“我怎么就狠心了?”

“你绝世无双、容貌倾城、机智聪慧、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彬彬有礼的表弟你不理,你这么快就和这个没有血缘的‘采菱’弟弟巴结上了!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温采菱越听越尴尬,忙喝了一口茶水掩饰。他其实觉得这位祁山衣还挺有趣的。

“我为什么要……”

“哦哦哦哦!我知道了!你没有良心,你的良心被……”

“被你吃了。”

温采菱见着祁山衣本来想说“被狗吃了”,因为殷初说完这话后祁山衣的脸色比吃了那坨生菜还难看。

“扑哧……”温采菱没忍住笑了出来,殷初对着祁山衣挑挑眉毛,得意的举起筷子管自己吃饭。

温采菱想起来祁山衣说的“鱼”,他看向餐桌。

由于周围的一圈食物全是重紫重黑的,那一盘清淡的鱼汤格外亮眼——亮瞎了眼。

有了先前的经验,温采菱决定最后在碰那个菜,看看另两人的反应。

如此停顿了一阵子,餐桌上没人动菜,说不定和他想法一样。

温采菱饿的头晕了,左等右等不见人动筷,只得舀起勺子,将放凉的鱼汤喝下。

试毒。

温采菱真觉得这初君做饭是两个极端。

要么咸的不要命,要么淡的能当水喝。

温采菱眼皮跳了跳,觉得这问题很大!

他放下饭碗,道:“初君。”

“嗯?”

“你这汤里放了什么调料?”

“我想想……”殷初回忆道,“盐、味精、葱、姜、蒜、香菜还有水。”

“初君,”温采菱一脸无奈,“你放了多少水?”

“很淡吗?”初君错愕道,回到厨房去,过了一会儿又急匆匆的拿着一筐食材跑出来:“坏了,我都忘记放了。”

“哈哈哈哈哈哈……”

温采菱似乎有些理解祁山衣这笑了。

他再指指那盘生菜:“这个呢?放了什么?”

“八角、花椒、辣椒、陈皮、鱼腥草、苦瓜……”

“初君,这调料太多了!”温采菱苦笑道,“把鱼腥草和苦瓜去掉。”

温采菱转向这“一桌好菜”……

“要不还是倒掉吧,初君该好好练练厨艺了。”

温采菱起身,跟在殷初身后进了厨房。

三分钟后,厨房里飘出了一股异常难闻的辣味。

五分钟后,厨房里爆出一声巨响。

随后温采菱和殷初满头焦黑的走了出来。

“怎么?”祁山衣笑道,“炸了。”

殷初擦了擦头上的灰尘,阴沉着脸,摇摇头。

温采菱恢复了往日愣愣的形象,僵硬地说:“初君还是不要碰厨房了,我们明日就上京好了。”

说着,温采菱背起放在一边的鱼筐和斗笠,对着二人行礼道:“我先去钓点鱼卖钱,等会儿就回来。”

“一个人出去不安全,我们同行好了。”殷初笑道。

祁山衣难得答应,道:“好啊!我还没看见过正常的鱼呢!”

“附近有河吗?”

“有的,在山后。”

祁山衣撇嘴道:“不会又要我驾车吧?”

温采菱忙挥手:“不必的,我可以步行。”

说着温采菱就往后退,道::我……先去了?”

“你没放鱼饵真的掉得到鱼吗?”

“掉得到,”温采菱自信道,“愿者上钩,心诚则灵。”

“可问题是他们不愿意啊。”

“啊?”温采菱顿住,“这个我好像没考虑过。”

温采菱连忙把杆子拉起来,手忙脚乱的抓迷你鱼当诱饵。

“挨……”温采菱忽觉指尖一寒,吃痛缩手,殷初拉过一看:温采菱白皙的手指被鱼钩划出了一道鲜红的口子。

“疼吗。”

“疼。”温采菱道,翻找起了箩筐里的备用草药。

祁山衣从河边的树下倒挂下来,道:“我有办法让你左手不疼。”

“怎么处理?”

“把右手也划破,这样左手就不疼了,疼的就是右手了。”

温采菱本以为祁山衣要说什么土方子,听到这样的答复,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笑道:“太有才了!”

“祁山衣。”

“干嘛?你亲爱的采菱弟弟夸我有才呢。”

温采菱笑了笑,自己扯下一块一条,润了润水绑在手指上。

鱼饵挂上去后,吊钩很快有了动静。

温采菱静悄悄的抓住鱼竿,看着水面漂浮的那块木板一上一下,随后站起身来用力往后拉。

“好重一条!”温采菱激动万分,天然呆的两颊上泛起红晕,他的重力渐渐靠后,几乎成了在拔杆子。

突然,他手上一松力。

“啊!”

温采菱惊呼一声,鱼竿连拖带拽地将他同企图逃跑的大鱼一同带入河中。

“扑通”一声,温采菱没入了河中,河面上浮出一圈圈泡沫和涟漪后沉寂下来。

“温……采菱?”殷初忙站起身,上前探向水面。

过了两秒,那根鱼竿飘上了水面,铁制的弯钩上干干净净的,被那大鱼吃了个光。

“人呢?”

此时温采菱秉着一口气沉到河下,手里兜着个筐子主义着那鱼的去向。

一条黑影冰滑的飞快贴着他的脸游过去。

温采菱慢悠悠的转过身,又向下潜了一些。

那条鱼狡猾而机灵,不断向下接着微浑浊的河水掩饰自己黑色的鱼身,以保全“鱼生”。

温采菱今日却忽起了捕鱼的兴致,难得开窍一次。

以静克动,以动克静。

温采菱假装被淹死,这鱼的智商还真只配当个鱼,真以为把采菱绕死了。

那鱼不知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得意洋洋的围着温采菱转圈。

机会就在眼前。

温采菱趁着鱼路过自己指尖,快速向前一抓,那鱼吓得一哆嗦,下一刻直接腾出水面,悲惨的被它的“手下败将”杀了个“回鱼枪”。

那么,恭喜温采菱抓住了他此生抓住的第一条鱼。

温采菱出水时浑身泥浆,他一手掐着鱼,一面擦着眼睫的厚泥,兴高采烈地朝岸边游去。

“初君,”温采菱笑道,“这鱼你要拿来练厨艺吗?”

殷初眨眨眼,思忖着再炸一次厨房有损自己形象,那样他这棋圣就也显得煞风景了。

温采菱此时正处于脑袋的发达期,打趣道:“棋圣大人不必亲自下厨,小人亲力亲为。”

“哈哈哈哈哈……”祁山衣的标准大笑。

殷初决定稳住自己原先应有的圣人风度,故作深沉道:“先回家歇下吧,洗洗泥巴。”

温采菱低头一看,自己被洗到掉色的白色麻衣袍子早快被染为污泥,脏兮兮的。

“额……也确实该洗了。”

刚刚那份抓到鱼了的喜悦一扫而空,手里的鱼还在不停的扑腾挣扎,令人怀疑它是否可以在岸上呼吸。

“好了,打道回府。”温采菱再次从衣服上扯下一块长布条,那泥布条缠着鱼了好几圈,最终被一个结牢牢锁住两鳍。

可鱼还是在乱跳,温采菱见状,忙无奈的再扯下半只袖子的长条,像着方才那样,捆住鱼的尾巴……

待到温采菱第六次扯下衣服的布条,用来绑鱼时,殷初实在没忍住,道了一句:“温弟弟。”

“怎么了初君?”

“别撕你的衣服了,你的一只袖子都快没了。”

温采菱忙低头一看,自己的外衣被自己撕扯地薄且破烂,那只死鱼现在倒是穿着厚厚的衣服,口中还奢侈的咬着一块布条,而不是将下锅时要着大葱大蒜,也算是鱼中的权贵了。

“额……初君……”温采菱感觉自己脸颊发烫,厚着脸皮道,“能不能借件衣服?”

“自然,晚膳后随我去领,日落后还要收拾行李,明日就要出发。”

温采菱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殷初便道:“那……我去烧饭?”

不出一刻钟时间,“轰”的一声,厨房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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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栀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