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到铜陵郡郡守焦急的在门口踱步,一看到凌昭的队伍立马迎了上来。
“凌大人,凌大人,你可算来了!”郡守殷勤的要去替凌昭牵马,凌昭一错身,将缰绳递给了身后的小厮,冲郡守一拱手,客气道:“胡大人。”
胡大人知道他心里有些猜疑,只得尴尬的咳嗽一声,又强笑着搭话:“下官听闻大人来的路上遇见那群匪寇了?”
一说这话,凌昭来了兴趣,点头道:“胡大人对这群匪寇了解多少?”
胡大人引着众人往城中去,一路上同凌昭商议着剿匪一事。
这群匪寇是年前突然出现的,行踪成谜,不仅挑过路的富商打劫,甚至路过的朝廷队伍也不放过,年后越发猖狂,有几次还流窜进了附近的村镇劫杀淫掠,一时间闹得整个铜陵郡苦不堪言,天一擦黑家家户户都关紧了门,早早吹了灯,整个街道空无一人。
郡里派了好多队伍去剿匪,谁知连这群匪寇的影子也没摸到,还叫人家半路里打的人仰马翻,士气涣散,最终迫不得已,一连向朝廷发了求救信,这才得了援助。
说到这里郡守偷偷看了一眼一脸严肃的凌昭,咽下了后面的话:本以为朝廷能马到功成,谁知也被打了个人仰马翻,狼狈不堪。
凌昭知他所想,并不多说,只是回头看胡大人一眼,吓得他赶紧挪开眼,悻悻地说:“如今凌大人来了下官也放心了,铜陵郡的百姓都十分感谢大人!”
“胡大人客气了。话说郡守是如何得知我等今日到达的消息?”
胡大人一拍脑袋,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道:“说到这里,下官也奇了,朝廷的信中说大人后日才到,谁知今天晌午时分有许多人匆匆来衙门口大喊大叫,说城外五里之外的山里有人打起来了,下官一听,担心匪寇又来作案,赶紧派人去看,这才知晓大人已到。”
“那你可扣押了那些在门前吵闹的人?”凌昭意识到这群通风报信的人很可能就是那群匪寇派过来的,急忙问道。
连郡里都不知道朝廷的队伍今日抵达,偏偏这群匪寇知道的清清楚楚,不仅如此,甚至连他们走哪条道都一清二楚,还早早做了埋伏,拦路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事后还专门派人去衙门吵闹,让郡里的人都来看看笑话,看看热闹,看看你们朝廷的人,也不过如此!
区区匪寇,竟如此胆大妄为,藐视朝廷,实在可恨!
可是既是匪寇,怎么将朝廷的队伍摸得这么清楚呢?
想到这里,凌昭便记起临出发前催得紧急却又处处透着奇怪的诏令,既然年前就有了匪寇,怎么偏偏拖了这么久才报到了鹤京,按照胡大人的说法,他们已经向京里求助了许久,怎么拖了这么久鹤京才得了消息?
这中间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胡大人一抹脑门上的汗,惊慌失措,只恐凌昭怪他玩忽职守,回京里参他一本。
“这这这,下官并不知道那是匪寇的人,当时街上人多,嘈杂得很,那些人喊完之后就跑了,下官派人去看是只剩下看热闹的百姓了。”
越说越紧张,就怕这位朝廷里来的贵人一生气,再将今日里遇袭的火气一股脑撒到他头上,恨不得直接跪下磕头谢罪。
“下官……下官……这就差人快快去查!”胡大人转身就要吩咐下去,被凌昭拦下:“胡大人莫要惊慌,恐怕此时那人早已不知所踪了,如今我等既然来了,也叫郡里安心,我等奉朝廷之名剿匪,定会护郡里平安。”
胡大人长呼一口气,见凌昭并不如传闻中那样刻薄凶恶,激动的一把抓住凌昭的手,感谢个不停。
凌昭显然没遇见过这么亲热的感谢方式,一时间有些尴尬,只能任由郡守拉着他的手千恩万谢。
夜里由郡守亲自安排,凌昭等人就下榻在衙里,凌昭将他在白日里的猜测一一与常宁说了,两人一致同意后续的计划先不报备,再差人八百里加急将信送回京里,让庞守暗中调查。
他们二人如今不在京里,行事多有不便,如若这群匪寇真的与京里有牵连,贸贸然的行动必然打草惊蛇,只能先让庞守在京中暗中调查,一切等他们回京了再做决断。
常宁与他商议了许久,夜深了才离开,凌昭一切收拾妥当,刚躺下准备闭眼,屋里无端的掀起一阵冷风,蜡烛倏的灭了。
屋里静悄悄的,一片漆黑,凌昭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正挣扎间,屋里响起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若不是凌昭此刻精神高度紧张也不会注意到。
“谁!”
凌昭立刻停下所有的动作,屏息凝神,细细听去。
来人似乎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走动起来,凌昭能清楚的听到脚步声在向自己靠拢。
“来人……唔……”凌昭正准备叫喊,一双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嘴,捂的他喘不上来气。他想推开那双手,奈何身子动不了,眼前又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着,一时间凌昭连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来人一句话不说,凌昭于黑暗中感知到他俯下了身子,蹭在了他的耳尖,轻轻的吸了一口气。
一只冰凉的手顺着衣摆钻了进去,摩挲着凌昭的侧腰,有一缕滑滑的发丝垂落,捂着凌昭的手挪开,落下一个冰凉湿滑,缠绵悱恻的吻,紧接着一道沙哑的满足的叹息声响起。
“恨不得将你吃了才好!”声音粗糙,沙哑,狠厉与柔情并存。
放在凌昭腰侧的手使劲捏了一下,凌昭立刻出声:“原璟!”
对面的人一声不吭,继续手下的动作,凌昭素来招架不住原璟的攻势,很快败下阵来,喘息着要抬手去扇原璟的脸,又发觉自己动不了,气的咬牙切齿。
原璟将手指塞进他嘴里,俯身在他侧脸落下一个吻,温柔的表象褪去,凌昭的衣服即刻就被他褪去。
……
“停……停下!”凌昭猛然惊醒,屋里亮堂堂的,蜡烛也好好的燃着,已经烧下去一节,门窗也是常宁走之前的模样,衣服也好好的穿在身上,只是自己满脸潮红,下身狼狈,原来是做了不可言说的梦。
想来是常宁走后,自己太累了就睡着了,凌昭瞥了一眼蜡烛,已经燃下去许多,原来自己已经睡了有一会了。
凌昭有些尴尬,张嘴想喊小厮打些水来,一出声,却发现嗓子有些沙哑,他咳了两声,再唤小厮打了水来,重新洗漱过后,却没了睡意,凌昭干脆坐在书桌前去看匪寇的信息,盘算何时出兵。
蜡烛噼啪一声,光影摇曳,屋子暗了下来,将凌昭的思绪拉回,坐的久了脚有些麻,凌昭起身活动,看见烛芯长出一节,微微有些垂头了。他将灯芯剪下,烛光亮堂起来,才发现烛台下有细微的粉末,一捻,原来是蜡烛的碎屑,凌昭怔愣一会,顺手拂去了。
夜色浓重,凌昭推开房门看向鹤京的方向,今夜没有月亮,院里的夜色黑的仿佛流动的粘稠物质,一让人深入其中,就难以逃出生天。
如今鹤京远在天边,一切变幻莫测,孰真孰假,谁也未知。
夜风里已经有了寒气,凌昭拢了拢外裳,关上了门。
冬天马上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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