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刚好遇上晚高峰，主干道上堵得水泄不通，红灯等了一轮又一轮，栾恕急躁，却又无计可施。
庄司丞一直没有发消息过来，栾恕想起以前还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坐在露台吃饭，看着城市的车水马龙，却孑然一身的孤独感。
那时候庄司丞总是很喜欢撩他说话，栾恕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孤独，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喜欢。
到庄司丞楼下的时候城市的霓虹灯已经各自闪耀，车子停在路边，栾恕全副武装走进大堂，管家立即上前询问。
“我找庄司丞。”栾恕说。
“请您摘下口罩，我们需要过一下人脸识别，还需要登记一下，我们才能帮您问询业主许可。”管家礼貌地说。
栾恕摘下口罩，听到要登记证件，犹豫着是不是直接打个电话叫庄司丞下来接自己。
“可以了。”管家说。
“不是还需要登记吗？”栾恕问。
“不需要了，庄先生吩咐过的，我们都已经登记过了。”管家答复。
管家带着栾恕找到对应的电梯，输入管理密码一通核验之后，把栾恕送入电梯。
栾恕靠在电梯里想，庄司丞是什么时候报备了自己的信息的？
电梯上升速度很快，栾恕照了照镜子，电梯门就打开了，正对着那扇栾恕熟悉的大门。
栾恕有些紧张地按了门铃，心想他家太大，是不是一时半会也听不见门铃声。
正发着呆，门就打开了，庄司丞看到栾恕的那一瞬，笑意从眼底漾开，他开心的有点不知所措，连问话的声音里都因为激动而显得不那么平静：“你不是去度假了吗？”
栾恕站在门外，看着他问：“你就说让不让进嘛。”
庄司丞拽着他的手，把他拽进门里，关上大门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栾恕被抱得有点喘不过气，也许是庄司丞因为见到他而开心的样子，那种开心震动了他，原来自己可以让一个人这样真心实意地笑，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庄司丞，我还没有吃饭，你不是要我跟你一起跨年的？有没有跨年大餐吃？”栾恕用手在他背后扯了一下他的衣摆问。
“有，我马上做。”庄司丞激动得像个小孩子，要把自己最好的东西拿出来给他。
“快去，”栾恕拍拍他的肩膀，软软地说，“我饿了。”
庄司丞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便到厨房忙活去，栾恕倚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忙里忙外，眼眶有点泛红。
庄司丞转头看到他，担心他无聊，便说：“你可以去看电视，还得过一会才能好，冰箱里有水果先垫垫肚子。”
栾恕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庄司丞僵了一下，又握住他的手，轻声说：“你来，我很高兴。”
“嗯。”栾恕把头抵在庄司丞肩上，轻声问道，“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本来想随便搞点吃的了，但是你来了，就要吃大餐的，”庄司丞转过来抱着他，“材料都有，只是需要点时间。”
栾恕闷在他肩上说：“不用那么麻烦的，随便吃点也可以。”
“不麻烦，你来了，就不能随便。”庄司丞低头亲了他一口。
“我来帮手吧。”栾恕松开手对他说。
“其实不用，菜都洗好的，你要是想帮手，就在一旁陪我。”庄司丞牵着他的手说，栾恕的手细滑，手指纤长白嫩，庄司丞很是喜欢。
“好。”栾恕点点头，打开冰箱，拿出水果，“我切点水果。”
庄司丞又过来挑了几样水果，说道：“你去酒柜拿瓶酒，我们做桑格利亚。”
“好。”栾恕那股酸楚劲儿稍稍收敛，径直去了酒柜。庄司丞的酒柜很大，昂贵的酒不少，栾恕对酒也颇有些研究，挑了瓶相对比较便宜的来做果酒，又拿了一瓶不错的红酒出来。
“这瓶做果酒可以吗，还有这瓶不泡果子直接喝。”栾恕递给庄司丞看。
庄司丞亲了他一口说：“会挑，挑的都是我喜欢的。”庄司丞总是这样，栾恕怀疑自己要是挑瓶可乐过来他也会说好。
栾恕把酒倒出来，又在一旁切水果，恍惚间有种跟庄司丞的婚后生活的错觉。
我在想什么，栾恕在心里唾弃自己，却又不住暗暗想。
栾恕泡了果酒，又切了个果盘，站在一旁叉着喂庄司丞吃。庄司丞显然是很喜欢这种方式，吃完一块便转头期待地看着他。栾恕笑了，喂得很勤，过了一会又说：“不吃那么多了，不然你的大餐吃不下。”
“噢。”庄司丞应了一声，又凑过来说，“可是我好喜欢你喂我。”
栾恕掐了一下他的脸说：“看你的锅，别糊了。”
庄司丞又乖乖回去翻他的锅，栾恕也不走开，就在一旁陪着他。
庄司丞想起什么，又问：“要不要来点火腿？”
栾恕回眸一想：“好啊。”
庄司丞拿出一只巨大的火腿放在岛台上，栾恕左右看看，说：“你做饭，我来切呗。”
“你会不会切？”庄司丞问。
“不会，你指导我一下。”
“等会的。”庄司丞等锅里的奶油虾熟透装盘，关了火，给栾恕递了手套戴上，又挑了合适的刀。
庄司丞站在栾恕身后，左手握着栾恕的左手按住一边的火腿，右手又把刀放在栾恕手里，自己握着他的手，刀子轻轻一划拉，薄薄的一片火腿就切下来了，又牵着他的手把火腿片摆在盘里。
栾恕的背靠着庄司丞的胸膛，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起伏，耳朵热得通红，切个火腿都晕晕乎乎，要不是庄司丞握着他的手，刀子都能滑落。
两个人就这么切了一盘火腿，庄司丞嘴唇贴着栾恕的耳垂，低声说：“哥哥你的耳朵好红。”
栾恕不敢回头看他，只低着头问：“差不多了吧？是不是可以开饭了？”
“好了，我们把菜端出去，那边餐厅的景色好一点，今天冷，我们坐室内。”
“好。”两个人推了个小餐车把菜都挪到餐厅。
对着庄司丞这一桌子美食，栾恕都觉得自己穿得是不是有些随便，应该穿上走红毯的高档西服，才对得住这满满当当的心意。
庄司丞丝毫不在意，只举起杯子满眼都是他，说道：“谢谢你来陪我跨年。”
栾恕摇着杯子，笑得比四月的樱花还要灿烂，柔声说：“谢谢你的大餐。”
“下雪了。”栾恕看看外面的天，一年中的最后一天，跟庄司丞跨年，在这样的时刻里，天空飘起小雪，是一年中最好的时光。
“因为你来了。”庄司丞举起杯子。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天空亮起花火，庄司丞的眼里只有栾恕。栾恕听见庄司丞说：“我爱你。”烟火在天际炸开，让整个天空亮得像白日。
栾恕有点想哭。
“我也是。”栾恕听见自己说。
“也是什么？”庄司丞握着他的手，那双鹿一般纯良的眼睛看着他问。
“嗯你。”栾恕说。
“听不清。”庄司丞温柔地看着他，栾恕觉得自己要融化在那双眼里。
“我爱你，栾恕爱庄司丞。”栾恕听见自己坚定地说，他的眼角泛着淡淡的粉色，看起来脆弱又动人。
庄司丞走到他身边，低头深深地吻他，栾恕搂着他的脖子，热烈地回应他。过往种种，怨怼也好，犹豫也罢，此刻却只想与他纠缠。
栾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了庄司丞的房间，又怎么躺在他的床上，庄司丞俯身吻他的时候，窗外的烟火还在继续，照得整个房间都如同白昼。
庄司丞的吻落在他的唇间、脖颈、锁骨，最后星星点点地印在他的身上，白皙的皮肤泛起一点点粉色。
栾恕一直很想知道庄司丞身上那些漂亮肌肉的触感，当自己的手覆上去的时候，却烫得他发抖。
庄司丞对待他，像呵护高档的古董瓷器，轻柔的、珍而重之的、耐心的，轻柔地擦拭又耐心地揉。
栾恕有最好的体验，只是抱着他随着他的律动轻轻起伏，像一叶小船在江里飘，浪急弯陡，江水拍击在巨石，激起浪千尺，小船疾行而下，却又被浪稳稳托起，跌落江中，又遇一浪。
窗外烟火次第炸开，栾恕抱着庄司丞，承受着庄司丞的炽烈和激切，潮涌般将他吞噬，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渗出，沾染他漂亮的眼尾，都染成了粉色。
栾恕真实地感受庄司丞的热切，他平常的时候温温的，看着不冷不热的一个人，但栾恕知道，心里没有火的人做不了好演员，直到今晚他才知道，庄司丞的那把火烧在了哪里。
栾恕的手遮住自己的脸，因着自己发出难耐的声音而有些羞赧，却被庄司丞拿开。
庄司丞低哑地在他耳边说：“不要遮，让我看看你。”
庄司丞有自己的执著，不让他醉，让他清醒地记住每一秒，他们一起激荡的每一个瞬间，又不厌其烦地问：“我是谁？”
“庄司丞。”栾恕哼哼唧唧地回答。
庄司丞才满意地轻咬他的耳垂，含糊地说：“哥哥真的好诱人，好喜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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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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