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假小森几近破音,本就破相的脸因仇恨变得扭曲,姚清阳再一次上前给以废手废脚警告。
蛋黄躲在邢炘怀里,默不作声闪了闪绿瞳,之前于假小森而言一些不那么美好的回忆,隐约重现在脑海中,又如幻觉一般在眼前出现,逼得他应激性惊叫后退,脚跟一软,白着脸退到一旁。
“蠢货。”姚清阳冷眼道,带着邢炘往另一个方向走,身后只传来假小森粗重的呼吸声,看向邢炘的眼神几乎恨出血,然而他现在只能抽搐着倒在地上,一身冷汗被其他同事公事公办地拖走。
“他叫什么名字?”不要脸的到现在都用着小森的身体,自己却不敢以真名露面。
“你不需要知道。”姚清阳神色自若,走到一扇门前输入密码,带着邢炘进入金属色全封闭的电梯内,“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邢炘在一旁撇撇嘴,无关紧要的人~
电梯升速很快,眨眼间带着邢炘从24楼来到45楼,然而还在继续,朝着姚清阳按下的96楼去。
百无聊赖间,邢炘盯着电梯按钮发呆,最高就是100层,然而中间却少了八开头的两位数楼层,79后直接跳到90,这很奇怪。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邢炘靠着扶手,嘴上问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最上方的楼层显示器看。
姚清阳轻轻啊了一声,一说起这个眼里就充满盈盈笑意,很满意邢炘提的问题的正确性,所以他不介意,甚至是非常积极乐意地和邢炘聊天。
“你不记得了吗,我们小时候见过的!”
“现实生活?”这邢炘还真没什么印象,他记性向来不错的说。
姚清阳猛摇头,急忙忙地想唤起邢炘记忆:“就在这里,在这里!”
他很急着证明什么,用手在自己大腿处比划了一个高度,“我们当时都这么高,你最高了,比我高半个头呢!”
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姚清阳越说越起劲,一张脸涨得微红:“你当时还说会带我一起,绝对不会和我分开的,你说过的!”
我操了这他妈会是我说的话我操了我操了……邢炘面上不显,心里狂草一万遍,这种玛丽苏带点儿霸总语气的话会是他说的?!他就这么随随便便做出承诺给别的陌生小孩画大饼了?!
姚清阳的话存疑,可邢炘了解自己的尿性,要是小时候骄傲如孔雀般开屏的自己,讲不准真能说出这种话。
姚清阳情绪有点激动,反应过来后有些慌张得压制住自己的声音,再抬头时语气期期艾艾,带着点期盼。
“你,你还记得吗?”
邢炘眯了眯眼,没回他,他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电梯上方那个一小块显示屏上,到了七十九层,下一秒本该显示八十的显示器突然黑了,然而电梯还在高速运转,这期间肩上的蛋黄耳朵竖了又竖,最终落下,没听到什么风声异常。
等十几秒后又跳出变亮,红色的电子数字从九十算起。果然有什么古怪。
“八十层往上是什么?”邢炘开口打断姚清阳的回忆。
姚清阳疑惑抬眼,随着邢炘的目光看了一眼,眨了眨眼。
“什么都没有。”姚清阳摇摇头,神情还算诚恳。“你应该知道,我讨厌别人骗我。”邢炘轻轻一抬眼,没什么感情的盯着他。
“我没骗你,是说真的!”姚清阳急得要蹦脚,“我从来没去过什么八十层,也没骗过你,不像那个小畜生——”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邢炘脸色一下子沉下来,再怎么样项席也是他的人,他这人某方面死脑筋,有理为前提,只要是自己人就认一个帮亲的死理,哪轮到一个外人对自己要带回家的人指指点点。
“你就这么护着那个满嘴谎话的下贱东西?!”他越说,姚清阳骂得更狠更脏,嘴上没个把门的,原本就分裂的性格在此刻将自身的劣根性展露无遗。
“他和你说的话里有一句是真的吗!你根本不知道他干过什么事!”
“你再他妈废话?!”邢炘火气上头,一手揪住他的衣领,另一手掏枪对准人脑袋。
“怎么这么大火气?”随着电梯门叮响打开,一道温润的声音,缓缓传入二人的耳朵。
一个身姿挺拔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简单的纯白的西装,只是外套脱了,马甲裹着裁剪合身利落的衬衫,保养得当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什么皱纹。
除了他的头发是黑中掺着一半白发,打了发蜡捏成大背头全都梳到脑后,露出饱满额头和浓眉,加上自身优越的体态身段,很有中年绅士风度。
如果能忽视那双慈祥的目光后压不下的锐利与深沉的话,的确如此,此刻他露出了与绅士气质相对应的笑脸,和邢炘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
“车。”姚清阳见到来人,乖顺地低下头,语音语调也压低沉稳不少,毕恭毕敬地喊人。
车?vroom vroom的那个车?
邢炘虽然听过,但这个姓还是少见,他心里跟着默念了一遍还有点想笑。
“先坐下吧。”车引着二人来到96层内部,这里一整层都是他专属办公室,巨大落地窗外同样,没有现实生活中常见的漂亮夕阳和日落。
坐,只有邢炘和车坐下,姚清阳一改常态,面无表情地背手站在车身后,一言不发。
邢炘才懒得管他们那些破规矩,开口问他:“找我到底想干嘛?”
“你长大了很多。”车似乎并不着急进入正题,挥了挥手,姚清阳了然转身,没一会儿端来两杯热气腾腾的红茶,闻着醇厚浓郁,其中一杯就放到邢炘面前,晕着袅袅的热气。
“找我来就是为了叙旧?”邢炘顺了顺趴腿上昏昏欲睡的蛋黄,“真是对不住,我一件都记不得了。”
“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五岁的时候。”车抿了一口红茶,算了算日子开口道:“五岁的时候,你生了场不轻不重的病对吧?”
这邢炘听家里人说过,五岁那年怪病一场,毫无征兆的低烧,自己却在医院整整昏迷了两周之久,查不出任何问题,从脑电波看,医生差点下植物人的诊断书,他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没记错当时还不止他,全市乃至全国同年龄段的小孩都出现了类似的症状,医生给出的诊断不谋而合,最后专家给出的结论是病毒感染,直至最后所有孩子稀里糊涂醒来时,统一的什么都不记得,只以为是睡了一觉,只是梦里的记忆被抹去,一干二净,唯独一片漆黑。
想来都是这群王八蛋干的,用了什么方法把他的意识带到了这鬼地方来,他虽然还是什么都不记得,但直觉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不得不说,你的胆子真的很大,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车是在夸他,“来到这儿了不哭不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配合检查,配合训练,甚至能越过我们的制定目标超阶完成,所有人都会以为你是新一代监管者中的领头羊。”
于此,车顿了顿,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除了反过来对我们的实验者动手,你真的是很听话的孩子。”
十几年过去,车至今记得,在所有孩子将要被统一注入实验药剂的那天,邢炘不知偷摸进入哪个实验室,翻出了没有被稀释勾兑其他东西的药剂原品,踊跃着上前当第一个打针的人,事实上在胳膊消毒时,稳准狠地抬手,一针剂狠狠刺破实验者的脖间皮肉,随着药物的全部输入,对方仅仅是才抽搐了几下,就口吐白沫痉挛着倒在地上,没一会儿就停了呼吸。
所有小孩惊慌成了一团,同样小的姚清阳也在场,他当时最黏邢炘,面对全场的混乱不知所措,愣在原地,直到他们被统一带走,他和其他人回了房间,只有邢炘一个人留在原地,小小的躯体被七手八脚地压在地上,最后手脚都被强制性地扣上了高精密的限动器。
邢炘当时自然也怕,小小一团蜷缩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简单苍白,眼尾泛红,直至被强制带进禁闭室,都是被人拖着带走的。
可车记得,收拾混乱局面从邢炘身边经过时,他分明在那双明亮的浅瞳中,看到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来到这里后被隐藏得很好的憎恶与叛逆全都反扑了上来,染红了一个要回到家人身边的孩子的眼。
这些都是让车惊讶又意外的,说到底,邢炘不过才是个五岁的孩子,就有这样大胆果断的行动力与判断力,快过在场其他所有人,一招毙命,出类拔萃,此后必有所为。
“呵呵。”邢炘淡定一笑,他就知道,自己怎么可能是那么乖顺的人。
他太了解自己,一张皮漂亮到具有迷惑性,笑起来乖起来基本上没人能起疑,却是会在乘其不备的下一秒报复回去,且一点余地不留,一点亏不愿吃。
说难听点,他就是被狗咬了,他会做的就是立马抓住狗反过来狠咬一口,哪怕自己浑身血淋淋,他就要有仇当场报。
能让他忍一时再报的,基本上都没什么好下场,因为邢炘肯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要将对方撕咬到连头发丝都不剩一根,正如他这一路走来,不会滥杀,但见怪杀怪,见鬼杀鬼,挡住他活下去和回家的通通都得滚边去。
对不起呢妹子们 最近时而拖更[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8章 Chapter 68 嘘,修仙呢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