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很有潜力的。”车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信步走来沉稳有力,如一位亲和的长辈一般想搭上邢炘的肩,被蛋黄龇着牙一下子给挠开,却一点不恼怒,自顾自乐呵呵说下去。
“同期的孩子中,你是最优秀的那一个,无论是反应力还是实践力,你绝对会是佼佼者。”车毫不保留地输出对邢炘的夸赞,甚至回忆起当年邢炘还是孩子时的表现,不经意流露出赞赏与欣慰。
“不过你也应该听说过了,留在这里,都很看重八字。”车轻叹出声,看着面前满脸不信的邢炘耐心解释。
“你不要觉得我们迷信,这是为了保证每位监管者与总部的安全,你身上的阴气太重,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我们才忍痛把你送走的。”
狗屎东西,邢炘冷着脸在心里臭骂这群王八蛋,依他看就是坏事做多了怕人索命,给自己找借口罢了。
不过车并没有撒谎,邢炘因为筛选人员的失误,直到最后才被发现生辰八字阴气太重,阴阳失衡,这一类人在这儿往往很容易被灵魂体影响,招惹到某些不可控的磁场力量直到失控暴走,难以控制从而造成大麻烦。
因此,尽管邢炘表现格外优秀,却也不得不在最后时刻被刷下送走。
对此,车常常深表遗憾。
“哼。”邢炘冷笑一声,开口讥讽道:“杀人放火方面的佼佼者吗?”
“这么说可不对。”车摇了摇头,面上仍然是那副和蔼模样,“是惩恶扬善的最强使者才对。”
“如你所见,”车舒展着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语气像是大学里来进行无意义讲座的教授一样。
“所有来到这里的创造者,他们生前的执念都能在这里实现。公平,正义,真相,救赎,那些没法在现实生活中得到妥善解决的事情,他们在这里都能如愿以偿,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我们给予所有的帮助与机会,他们自愿以灵魂体为交换来实现愿望,这是很公正的交易。”
一股子邪教味儿。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邢炘眸光微动,摩挲着下巴兀自重复了这两句话,斜瞥过对面姿态从容的男人,怎么都觉得不顺眼。
“那些被牵扯进来的无辜人呢,他们也是**实现的载体吗?”邢炘平声开口,没有情感起伏,他现在像在和对面的人进行一场无关紧要的谈判。
他以为,这个人的脸上会有一丝的不自然与逃避。
然而事实证明,邢炘太看得起他,对面这个人模狗样的东西闻言只露出了更加意味深长的笑容,带着理所应当的自信。
“有**的人就会来到这里,”车有意一停顿,眨眼间望向邢炘的双眸变得深邃而犀利,不急不慢地道出后一句:“而只有罪人,才会死在这里。”
这世界上真的有人会蹬鼻子上脸,邢炘面部肌肉抽动着,抬起头回以一个大大的笑容,随后在车满意的笑容中,对着他缓缓竖起中指道:“滚你妈。”
车面上笑容一滞,许是在高位待久了没听过这么难听的话,一时没控制住情绪。
简单的嘴臭,极致的享受。
邢炘很少问候对方母亲,不过被逼急了狂草对方祖宗十八代也就是时间的事。
“什么狗屁歪理,照这样说,”邢炘咬着后槽牙,伸手在车和姚清阳之间点了点,“你们早该死一万次了。”
一群用不法手段滥杀无辜的刽子手,畜生披了层人皮真把自己当人了,说着些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可不可笑。
“我很难过你有这种的想法。”
车缓了过来,他摆摆手,似乎很无奈,“我想我该解释清楚,我的孩子们不该接受这样的污蔑。”
“作为监管者,需要为创造者提供能量有时甚至是躯体,还要带回作为交换物的灵魂体,这期间还需要采取必要的措施来保证世界的完整性,这需要极强的能力才能顺利完成。”
”你就是用这套说辞给这群人洗脑的吗?”捧杀外加pua式。
“这说法不对哦。”车轻轻放下手里的红茶,“我手下每个孩子都是自愿留下的。”
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姚清阳,轻声反问道:“对吧,清阳?”
“为您效劳。”姚清阳微微颔首,态度不卑不亢。
这倒是让邢炘有点意外,他以为这家伙会是条不受控的野狗,不曾想竟是有主的。
“别扯东扯西了。”邢炘冷笑一声,翘起二郎腿仰靠着,反问道:“当时已经把我送走,现在又找我是想干嘛?”
他轻抬眼皮,扫过对面神色复杂的姚清阳,再开口时语气中带上些冰凉的森然,“不怕再被我扎倒一片?”
“我只能说,这次你的到来我也很意外,只能说这是概率问题。”车理了理衬衫的袖口,“我们不会监控任何在现实生活中的人,你不需要感到不自在。”
“当然,既然你回来了,我自然诚挚邀请你重新加入我们。”车直起身来,正襟危坐,态度诚恳。
“不怕我命脆了?”听他装模作样的讲话邢炘心累,眼皮懒懒地耷拉着。
“从你这一路的表现来看,这一点应该不需要我多虑了。”车从各个世界的监控器中看到他出色的表现,八字不八字什么的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嘁。”邢炘摆了摆手,“那你们算盘落空了。”
“既然当初落选了,那说明我天生就应该和你们不对付,现在再找我也没用。”说着,邢炘抱着猫缓缓起身,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按下按钮准备离开。
车并没有开口阻拦,只凝望着邢炘懒散的背影,托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电梯显示到七十层时,车缓缓起身走到一旁,挥了挥手示意姚清阳跟上邢炘。
邢炘抱着蛋黄,盯着某处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姚清阳在一旁,回头看看镇定自若的车,又看看邢炘,欲言又止。
“当年我们那一批,还有谁?”片刻后邢炘突然开口,不知在问谁。
“嗯?”车突然扭过头来看邢炘,语调带着不明的上扬,眼神瞅向他身边一脸不悦的姚清阳。
“没人和你坦白过?”车挑了挑眉,这话说的很奇怪,主语模糊,谓语奇特,不知在暗示些什么。
“该坦白什么呢?”邢炘头也不回,“告诉我其实他也是你们这里的一员?”
车神情微愣,不过几秒就露出开心的笑容,“你果然太聪明了。”什么记忆都没有,能从零碎的话语中拼凑出他想要的真相。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邢炘丝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姚清阳紧随其后,车就那样背过手,与邢炘面对面告别。
“我会一直等你。”车总是挂着得体的笑容,这一习惯邢炘在另一人身上也见过,只是气质方面二人天差地别,邢炘也不愿将他们放在一起比较。
垂些眼眸,邢炘视线扫过被姚清阳按亮的24层,直到车的身影被冰凉的电梯门拦住,只在关门瞬间,邢炘抓住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像是马蜂从某处突然出现蜇了人一口,让人在措不及防中窒息身亡。
总之,这里的每一个都需要提防。
邢炘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抱着蛋黄的手不太稳,晕晕乎乎地一手抓住扶手,突然踉跄了几步失控地往前撞去,一头砸在了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姚清阳连忙伸手去扶他。
“这是怎么了?!”姚清阳两手撑住他。
“有点晕。”邢炘背靠墙,闭眼蹙着眉,一张脸没什么血色,看上去很糟糕。
不知道是不是难受得紧,邢炘这会儿没有抗拒他的靠近,甚至姚清阳不明原因抖着手去探他的额头温度时,都没有推开人,任某人借着查看的名义动手动脚。
“去我那儿休息一下好吗,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姚清阳轻声询问,实际上心里怦怦跳得厉害,注意力都在邢炘身上。
邢炘微微睁开了点眼,对上姚清阳因为兴奋烧得通红的双眸,缓缓勾起一边嘴角。
“好啊。”他说。姚清阳高兴坏了,正想扶着人靠在自己身上,下一秒叮一声响,电梯门开了。
不等他思考怎么这么快就到休息层了,他的腹部突然被硬物顶住,他对邢炘防不胜防,随着一声枪响,他的腹部再次被打了个对穿,紧接着他就被人一脚干脆利落踹翻在电梯壁上。
这次的疼痛感清晰了不少,姚清阳大脑一片空白,勉强趴在地上睁开了眼,只眼睁睁看着邢炘举着手枪,一步步退出电梯。
他这才猛地意识到什么,咬着牙抬头看向电梯内部的显示屏,显示清晰的“90”。
“你……”姚清阳目眦欲裂,几乎声声泣血,圆瞳流淌出被算计偷袭后令人心惊的暴戾,巴不得把这个不听话的人啃烂咬碎。
他好歹是摸爬滚打过来的,捂着哗啦啦淌血的伤口就要站起来,又被邢炘冷着脸对准腿和手砰砰开了几枪,四肢全部中弹,鲜血飞溅到墙壁地面,加之蛋黄瞬间对他施以幻术,将这一路邢炘描述出的,那些在姚清阳的世界中无辜之人被剥皮削肉痛苦场景,全部施加在这位肇事者身上,这才彻底刺激得姚清阳惨叫连连瘫软在地。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死掉,”邢炘抿了抿嘴,“所以你要痛苦地活着,一点点地赎罪。”
邢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幻境中的疼痛,或许有几百,几千甚至上万人的疼痛累积?他不清楚。
看着姚清阳因幻境而产生极度痛苦在挣扎抽搐,却因肢体疼痛而无法蜷缩抚慰身体,以及失血过多而灰败惨然的脸,邢炘毅然决然转身离去。
只在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上下唇缓缓开合,声音不大不小,能让濒死之人听见。
“可这里不是你的世界,你的身体,又能撑多久呢?”
车 : 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
小行星 : 法克儿滚远点儿(竖中指ing.
看小行星巧用三十六计:
声东击西——苦肉计——笑里藏刀——反客为主
其实有美人计我没敢写 怕某人刀我
项席 : (磨刀磨刀 该我出场了吧?
凃 : 抱头快跑快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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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Chapter 69 嘘,修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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