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命运的祭品

周六下午,静安区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对穿着同款白色T恤和短裤的青年男女去追一个黑色衣服的少年。

少女喊着,“抓小偷啊!”

随着少女的喊声,周围围观的人都去追那个少年,可少年滑得像泥鳅一样,怎么都拦不住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觉得燃了起来。

为了拦住他,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进来。把少年包围得水泄不通。

在群众的齐心协力下,少年最后还是被抓住了。而后群众纷纷散去,深藏功与名。

这多亏了华国良好的秩序和群众强大的社会公德心。

修把少年的双手交叉压在背后,把他押到了一个安静的公园。

少年被推到公园的长椅上,祝辛夷盘问他,“你这个小妖,为什么出了妖精办就一直跟着我们。”

少年冷哼,“马路那么宽,哪儿写你们的名字了?”

祝辛夷可不信,从出妖精办她就感受到一直有一道视线看着他们。

她摩拳霍霍,露出一个反派笑,“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得我严刑拷打吗?”

修面无表情把自己的獠牙露了出来,整个人显得俊美而威严。

少年:谢谢,如果你们不穿白T恤和短裤,我还能有点代入感。

“你还有点骨气,”祝辛夷赏识地看了少年一眼,“但用错地方了,修,你上。”

祝辛夷说的这些话都是从电视上看到的,今天活学活用上了。

修迈步向少年走去,伸出双手去挠少年腰侧。

他们要让他痒得受不了。

少年一张脸憋得通红,仍然不说话。

祝辛夷双手抱在胸前,“这招不管用,你再不说我就把你送进妖狱!”

少年翻了个白眼,“大妈,你以为妖狱那么好进吗?我好好地站在马路上,碍你们什么事了。”

祝辛夷不爽,想上去殴打少年一顿,“你这小屁孩会不会说话,不知道年龄是女人的禁忌吗?我看着很老吗?”

抛开祝辛夷的年龄不谈,祝辛夷看起来只有十**。

修拦住祝辛夷,忍着笑,“怎么会,你看起来那么年轻,都是他胡说,想让你生气。”

少年见修献殷勤,鄙夷地说,“你个舔狗。”

修的火也上来了,手活动了几下就要去打他。

拦住修的变成了祝辛夷,“不至于,不至于,就是一个小屁孩,你和他计较干嘛?”

少年一视同仁,继续输出,“两个懦夫!”

这下,两个人都火了,结结实实地把少年打了一顿。怕在人类社会因为殴打未成年上社会版面,他们专捡看不到伤口的地方殴打。

少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后,眼神变清澈了。他说得都是实话,为什么还要打他?

他自出生以来地位就很高,也说过不少这样的话。这还是他第一次被这样对待,他有些不满又有些新奇。

“我没跟着你们,我就站在马路上!然后你们就过来追我。”少年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

修不理解,“那你要是不心虚,我们追你,你跑干嘛?”

“废话,有人追你,你不跑啊。”少年怒道。尤其是你,人高马大,二话不说就追了过来。

祝辛夷上手去揪少年的耳朵,“还不老实是吧,我都发现你一直跟着我们了,你以为你做得很隐蔽吗?”

少年躲着祝辛夷的手,很是奇怪,“不可能,你怎么能发现我?”

祝辛夷闻言,忿忿不平起来,“道上的事你别管。”

少年的身上有着祝辛夷吃不起的榴莲的味道。

修带祝辛夷第一次去超市的时候,祝辛夷就被这独特的味道吸引了,但看到这个价格又望而却步,悻悻而去。

得不到则变得更加深刻,祝辛夷深深记住了这个味道。

空气中一传来榴莲的味道,祝辛夷就扭头望向了那个风向,从而发现了自以为隐蔽望着他们的少年。

祝辛夷恼怒地揉乱了少年的头,她都吃不起这东西,少年居然都已经对榴莲的味道免疫了。

少年的眼睛很大,一双圆溜溜的猫眼,还有一缕呆毛。让祝辛夷想起来了她曾经的邻居,那是一只老虎幼崽。小老虎平常说不出话来,只会嗷呜嗷呜叫,祝辛夷最喜欢吸着小老虎的肚子,逗着他玩。

她睡着之前,小老虎刚化形,化成的还是孩子的样貌,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少年的头发很柔软,祝辛夷使劲儿把那束呆毛按下,捋着少年的头发,她摸着摸着就放不下了。

修清咳了一声,把祝辛夷的手拉了下来,他问少年,“到底为什么跟着我们?”

少年站起身来,想和修的视线持平。但无奈他还在发育期,比修矮了大半个头,他“腾”地一下站上了公园边的路牙子,想俯视着修。

……依旧没有修高。

少年自闭了。

祝辛夷看到少年的动作,也看到了他借助外物也没有修高。

她靠在修的肩膀上,用眼神比着修和少年的身高,火上浇油道,“不要泄气,你还有长高的空间。”

少年只有一米七,他站在马路牙子上,堪堪只比祝辛夷高了几厘米。

少年顿时火不打一处来,他骗过工作人员,好心出来提醒他们,他们居然就这样对他。

少年被骗习惯了,他预示对方结局的时候,总要先考察一下他们的品格,因此他才会跟着他们。不过他没想到祝辛夷会这么敏锐,这么快就发现了。

他恶声恶气地说,“我在你们身上看到了代表着黑色的厄运的线,非常浓重,会死的哦。”

他没料到,对面的两个人都非常平静。

“哦。”会死的事还不如他们今天去超市抢促销的鸡蛋事情大。

哪怕是非人类,生命也有着尽头。他们和人类的差别只不过是寿命的多少,他们对此都看得非常淡。

比起这个,祝辛夷更好奇少年是怎么看出来命运的线,“你是什么妖?我只能感觉出来你是鸟类。”

祝辛夷睡醒之后,她的感知能力变差了,她只能模糊地感受到对方的种类,却分不清他们具体的物种。

修倒是能感觉出来,但他坏心眼地感觉少年的种类由他自己说更好。

“乌鸦,”少年淡淡地说出了自己物种。

祝辛夷望了一眼修,不确定地讲,“乌鸦不是会带来灾运吗?”

“乌鸦可是祥鸟!”就算少年不以自己的身份自豪,可他依然不允许自己的种族被侮辱。

“《淮南子》就记载过‘乌鸦报喜,始有周兴’,乌鸦是祥瑞的象征。我们还有着反哺的习性,那些说我们带来不详的都是无稽之谈,”

少年犹觉不够,为自己的种群辩解起来,“明明是我们先预示到了不详,去警示世人,却被愚昧的人们认为是我们带来了不幸。”

少年指着自己,“而我,就是乌鸦一族的祭司,我感知着命运,引领着命运。”

“你们去了28层,我透过房间的缝隙,瞥见了你们身上的线,”少年沉默了半响,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我在你们身上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黑线,缠绕着你们的肩颈和脖子。”

少年比划着他眼中缠绕在祝辛夷二人的黑线,“它们把你们紧紧地环绕在一起,黑线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是命运的黑色祭品。”

哪怕祝辛夷自己就是一个非唯物主义的存在,可她并不相信命运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坚信,命运是自己掌握的。

站在她身边的修也是这样想的。

命运一词是披着糖霜的毒药,它炙烤着期盼的心灵,让其经过漫长的奋斗后,将自己的未来献祭般地全盘交付,静待着美满或者缺憾的结局。

这是不应该的,他们二人更相信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

命运?那不过是操纵人心的游戏罢了。

三人的气氛冷滞了下来。

少年周身的气息悄然变换了起来,他不再显得无害。

他黑色的瞳孔刹那间变成了全白。他张开了手,抓住了宛如河流的空气,“万事万物都有一条线,我根据着线来引领着前方,这是乌鸦一族的使命。”

“你们违抗不了命运的,我正是因此而来,我看到了……”少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他脸色一变,呼啦地吐了一大口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红色的血映在他苍白的脸颊上,他苦笑,“没想到禁制这么大,连这都说不出来。”

这场面像凶杀案现场。

祝辛夷身上正好有水和纸,她推了过去,让少年整理着自己。

纸是妖精办的,水是妖精办的。

总之,都是今天从妖精办薅的,结果全给少年用了。

修虽然现在戒人血了,但一团血猛然出现,还是刺激到了他。他背过身去不去看,拉着祝辛夷走到一边,紧张兮兮地问,“他的血没了吗?”

修拉祝辛夷走得有点远,祝辛夷往少年方向还没走几步,就又被修拉住了。

祝辛夷无奈地眯着眼想要看得仔细些,“没了,他处理好了。”

祝辛夷还想问少年禁制之类的事,她不好奇命运不代表她不想知道为何她命运能和禁制挂钩。

可惜她来不及再问,姗姗来迟的妖精办工作人员终于来了,“翁五大人,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又搞成这样了。你血厚也不是这么耗的,快回去28楼。”

翁五张嘴又闭嘴,最后还是面无表情地被围在中心,没有再给匆匆过来这边的祝辛夷一个眼神。

一大批人簇拥着少年,隔绝了他与外界的交流,迅速而急切地像一阵风一样把少年带走了。

祝辛夷挠挠头,“这么急啊,用过的水和纸还没算呢。”

她欲哭无泪和修对视,“亏了。”

修本来看到祝辛夷和少年互动的不舒服的心情突然地好了起来,他觉得下次中午还是不要吃那么多了。

看他今天下午不舒服多少次了。

只是,他们本来还以为这妖和会郎榕有关,没想到只是一个神棍乌鸦。

讲个笑话,血族“怕”血[星星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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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命运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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