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差点气岔气,咬牙道,“那拉氏,你找死是不是?”居然把他当牛马了!!
“爸爸妈妈,我出息了!呜呜呜,古往今来,帝王肩头还有谁?唔,明天让传教士画个画到时候藏到我的棺材里!”
乾隆听她越说越离谱,想到周围有太监宫女在,又是丢人,又是气恼,一把将她放下,摔了出去。
云锦书后退几步,坐在了地上,哎呦哎呦吃痛,看着逼近的双腿,捂面嚎啕起来,“我不活啦,堂堂一个皇后像个货物一样,被皇帝抗来抗去,还有什么脸面!太后娘娘,救命啊!”
“你闭嘴!”乾隆大喝一声,神色严肃而阴沉。
云锦书放下手,猛地站起,冷笑了一声,“生气了?你有什么可生气的?扛我的不是你?拿自己的儿子威胁的不是你?防备我的不是你?”
她喊得急,胸口一痛,当即蹲了下去,半天都没站的起来。
正欲发火的乾隆瞧到这一幕,怒斥道:“还敢装模作样!我告诉你,朕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若非朕念着江山社稷,若非朕敬畏祖宗神灵,也不会让你这个所谓的邪魔留到今时今日,朕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云锦书心口发窒,半天没起得来,倒了大霉了,跟这倒霉东西待一起就要吃苦头。
乾隆见人久久不动,心中怒气难平,正要甩袖离开,忽见地上的人一头栽倒在地。
他顿时一慌,连忙将人翻过,“那拉氏,那拉氏!醒醒,醒醒!”
他忙将人抱了起来,喊人,“来人!”
——
皇后再次晕厥。
太后知道这个消息得时候是第二天,她去九州清晏给皇帝送吃食的时候,稍坐了片刻。
乾隆道:“额娘有话要对儿子说。”
“皇上若是觉得与皇后相处着实煎熬,不如将她送回宫中。”这一天两头的训斥皇后,是个人也受不了。
乾隆拧眉,“可是那拉氏叫额娘不顺心了?”
“……”太后被皇帝的厚脸皮震惊了,“哀家说的是你与皇后……”
“皇后自出来之后所言所行众人皆看在眼里,治下平和,侍奉额娘尽心,也善待妃嫔,有所改进。”
“既如此,皇后又做了什么事叫皇上不悦,屡次训斥?”
“儿子何曾训斥皇后?”他气闷不已,明明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辱骂,不对,明明他下令封了口,怎么还会有人嚼舌根,“额娘从哪儿听来的消息,还是有人在额娘面前嚼舌根?是庆妃几个?”
太后不悦,“太医说皇后急火攻心,何须他人告诉哀家什么?哀家只用做个聋哑老太婆就够了。”
乾隆没接话,转移话题道:“是她心胸狭小,与朕无关。”
“你若是实在看她不惯,就废了她的后位,让她做一个普通妃嫔便是。”难道真要把皇后折腾死吗?太后蹙眉补充了一句,打消他的顾虑,“后宫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顺治爷的皇后不是就贬为了静妃吗。
乾隆扯了扯唇,太后这话这在他看来简直就是胡话,不过碍于太后的身份,他不能这么说,“废后可以,降为妃嫔,只怕那拉氏也活不下去。”
“那倒不一定。”太后随口说了一句,起身道:“罢了,你们夫妻之间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哀家也老了。”
乾隆起身相送,望着太后的背影,视线拉长。
他对那拉氏的厌恶早已减轻,宫里来了这么个人,难听的话他听多了,顶撞也受了不少,对那拉氏的厌恶自然减轻了,但若说原谅,他也决计不肯。
另外,他已经有二十多天没有听到皇后的心声了……
不听也好,听了也只能愈发叫他恐慌罢了。
听了她这么多心声,他大约明白大清未来将会如何……
她说他跳不出这个结局。
他不信。
可是想到历朝历代都免不了没落消亡,他便浑身发凉。
他转身,从御桌后的匣子里拿出了一张世界堪舆图,是皇后画的。
她是希望他能锐意改革,征服世界吧。
若真如她所言,那弹丸之地能做到,他大清如何做不到?
他传令给李玉,“去看看皇后醒来了没有?若是醒了,让她……罢了,朕自己过去。”
云锦书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毯子里热烘烘一团,嘴里苦巴巴的,屋中倒是清凉,耳畔有清风拂过,还有沙沙声。
她扭头,只见两个宫女正在给她扇扇子,二人身后一角露出一抹杏皇色。
“娘娘醒了!”双玉喜得不得了。
只听得凳子刮啦一声刺耳的响声,一人自二人身后冒了出来。
正是乾隆,他眼中闪过一抹如释重负般的神色后便是沉肃威严。
“皇上,皇后娘娘醒了。”二人齐齐禀道。
云锦书挣扎起身,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桌上,只见上面垒着高高的奏折。
“醒了?”他问。
双玉上前在皇后背后塞了一个枕头,云锦书蹙眉揉了揉太阳穴,心口还是发闷。
乾隆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道:“去将药端来。”
紫苑赶忙端来桌上的药,摸了摸,道:“还是温的,正正好。”
乾隆接过,坐到了床边,舀了一勺尝了尝,递到她唇边,云锦书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乾隆,他有病?
还是有什么图谋?
她没记错的话,昨天他们不是起了冲突,他一副要她生要她死的态度吗?
难道药里有毒?
唇触到了药的温热,她微微躲了一下,“药里有毒?”
乾隆冷冷道:“你不是想死吗?怎么,怕了?”
“求之不得!”云锦书当即端过碗,咕嘟咕嘟仰头喝了。
乾隆唇瓣抿得死死的,一双狭长的眸子充满了怒气,还真想死,“皇后也不当了,一心求死?太后说如果你不想当皇后,便叫朕将你贬为……一个老宫女,你觉得如何?”
她费尽心思出来,又重新当上了皇后,当初出来不久,就计划着要见王公大臣,所以如果他猜的没错,她的能量值与皇后之位有关,所以她应该还是很在意这个位置的。
云锦书睨他一眼,将她贬为宫女?就凭他这么好面子的人?
“好,知道了,谢主隆恩!”她说。
双玉和紫苑急得团团转,两人对视一眼,速速跪地,道:“皇上息怒,皇后娘娘只是刚苏醒,还糊涂着。”
乾隆气怒道:“起来,给朕研磨倒茶!”
云锦书气得胸脯起伏,白眼一翻,倒在了床上,没了意识。
双玉紫苑惊呼不定,传太医的传太医,呼唤她的呼唤她,乾隆却是冷笑了一声,道了句装模作样,丢下一句狠话,“明日你若是不来,朕不会让十二阿哥去什么西洋。”
等人走后,云锦书睁开眼,紫苑双玉齐齐围了上来,“皇后娘娘……您没事儿?”
云锦书下床,道:“饿了。”
“奴才已命人去御膳房拿吃食了,娘娘,先吃些糕点吧。”
云锦书点头,洗漱了一番,坐去了桌边,只见折子打开着,落款傅恒二字醒目无比,她立刻从头看起。
清军已深入暹罗内部,在西南地区遇到了一些缅军,与他们打了一仗,目前小胜,军队士气大涨,有意乘胜追击。
乾隆浮皮潦草的朱批写道:切不可操之过急,与暹罗军队联合,徐徐图之。
云锦书松了口气,既然能与缅军打了近七年的仗,显然他们没有那么弱。这个时候就不能过于高估自己,反而要以熟悉地形排兵布阵为要。
“娘娘,午饭来了。”紫苑提醒了一声。
云锦书将桌上的折子合了起来,吃了几口燕窝粥,桌上的酥皮鸭,锅塌鸡,莲子猪肚等香味四溢,她呼叫系统,与它对话片刻,觉得吃饱时,对紫苑道:“将那些折子给皇上送去。”
紫苑迟疑道:“娘娘,皇上没有拿走,会不会还要回来批折子?”
“你速速送去,将折子留在这儿像什么话?”
紫苑轻声问出心中的疑惑,“娘娘,皇后待娘娘十分看重,娘娘为何要惹皇上不快呢?”
在她看来,皇上是多么纵容娘娘,即便两人争执成那个样子,但皇上对谁都没有提争执之事,不但将这事压了下来,还亲自前来守候娘娘,这是多深的宠爱。
“等你送完回来,我告诉你缘由。”
“可是皇上没让人把折子送过去,万一皇上责怪奴才……”
“那就罢了。我想吃点消暑的东西,浑身发热,你帮我同御膳房说说,我要喝紫苏汤。”
紫苑松了口气,道:“是,奴才这就去。”
云锦书等人去了之后,换了套骑装,去床头的匣子里拿了些东西悄悄塞进了口袋里,又写了封信放在了桌上,道:“你随我出去走走。”
双玉疑惑:“娘娘,那消暑的紫苏汤……”
“回来再喝。”
“娘娘可是要去马场?”
“正是。”
双玉只能跟上。
眼看皇后并不是去马场,反而离马场愈远,忍不住道:“娘娘,这不是去往马场的路。”
“一会儿你看我行事,少说少问,能做到吗?”
双玉忍不住道:“娘娘,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可是要出园子?”
“少问。”云锦书冷冷道。
双玉不敢再说,很快,她的想法得到验证,东门渐近,一看便是出园子的方向,慌道:“娘娘,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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