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走过。”
姬九思和梁惜月对任如初放一百八十个心,啥也没问,跟着她往前走。
幸运的是,她们选对了路。
这条路连一颗绊脚的小石子都不存在,要多平稳有多平稳。
梁惜月的脑子转过弯来,“为什么之前我们不走这条路?”
任如初的呼吸声消失了。
梁惜月和姬九思同时转过头去,只见任如初拿手臂挡住自己,“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够信任你们,所以才带你们走弯路。”
先前设想的拳头并没有落下来。
任如初放下手臂,姬九思和梁惜月一点儿也不恼,反而说,“可以理解,如果我们是你,我们也会像你那么做,我们本来就认识没多久。”
“你们打我吧,打我,我还心里好受些。”
任如初话音一落,梁惜月立马上前伸手,做出要捶任如初的样子,吓得任如初闭眼。
拳头并没有落下去。
梁惜月拉起任如初的手,“出去了,你可得好好补偿我们,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事情就这么翻篇了。
走回不尽村时,天刚亮,正如姬九思和梁惜月第一次前往双河洞的那天清晨,浓雾笼罩着整个村庄,仿佛一个巨型怪物正在吞噬捕得的猎物。
三人在一个岔路口分开,姬九思和梁惜月回任如初家,任如初则去找罗采幽。
罗采幽睡得不是特别踏实,因为一会儿她就要见到周念秦,但不知这个一会儿是多久,周念秦没说,她也不好意思问。
噔噔噔——有人在敲她的门。
罗采幽整理了下衣服,才起身去开门,门一开,她的嘴角停在半路,没往上走了。
“怎么?不欢迎我?”
“没有没有。”罗采幽往里退。
“那你为什么要笑不笑?”
“你去了哪儿?我快着急死了。”
一天不见,罗采幽变聪明了,学会转移话题了。
罗采幽一定有事瞒着她!
“老实交代,否则不要怪我一会儿下手狠。”
“真没什么。”
“真没什么,那就是有什么,”任如初说,“周念秦去我家了?”
罗采幽点了一下头。
“他还翻我家了?但他肯定什么也没搜着。”
罗采幽点了两下头。
“你是不是帮他做了一些对不起我的事?”
罗采幽点了一下头,又摇了一下头。
“我帮他给黄寡妇换寿衣,发现她口中有无条叶,但我发誓我绝对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罗采幽不记得她有个口癖,但任如初记得,每当罗采幽做一些违心的事,就老爱发誓。
罗采幽给黄寡妇换寿衣,不仅发现了无条叶吧,一定还有别的收获,而且那收获一定与她们三人的清白息息相关。
任如初继续问,“还有呢?”
“没了。”
任如初不信,跳过去挠罗采幽痒痒,罗采幽最经不住挠,上蹿下跳地躲着任如初,都忘了现在可是早上六点多,家里人正睡着呢。
李淑起床气大得很,被吵醒后朝罗采幽的房间方向大骂,“死丫头,大早上消停点。”
罗采幽不敢动了,任如初控制住罗采幽,趁机在她身上搜东西。
她倒是希望那扣子在罗采幽身上,要是落在周念秦手里那才是真正的完了。
“我没藏东西,别闹了。”
无中生有,扣子就在罗采幽身上。
“自己交还是我硬搜?你选一个。”
“就不能不搜吗?”
“不能。”
“我交,我交还不行嘛。”
手刚放开罗采幽,罗采幽抬腿往外面跑,任如初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她摔在床上。
罗采幽连门框都没摸到。
任如初开始硬搜,不给罗采幽耍赖的机会。
最后,从罗采幽的内兜里搜出了纽扣,和黄寡妇领口的扣子一模一样。
任如初不屑地哼了一声,真不知道周念秦给黄寡妇还有罗采幽灌了什么**汤,竟让她们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抛弃亲情、友情,她怎么没看出他有这么大的魅力?
任如初恨铁不成钢地望着罗采幽,“你真是疯了,他是杀人凶手,你还敢帮他忙?”
“他不是!”
“他不是的话,你藏什么?你说啊!”
“你多心了,周念秦人很好的,他对你好,对我也好,他不可能会杀我们。”
“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说的是他杀了黄寡妇,他能对黄寡妇好,也能杀了黄寡妇,我们在他眼里和黄寡妇是一样的,随时可以被杀掉,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看不明白?”
周念秦杀了二傻子和秦秋韵的事,任如初没提,怕的是万一罗采幽守不住嘴,全告诉了周念秦,她和姬九思她们的命也保不住。
有些时候,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我相信这东西出现在那儿是个意外,你不知道,他还亲自背黄寡妇下地窖,好多人都不愿意干这事儿,他却一点不嫌弃,这还不能证明他没有杀人的嫌疑吗?”
“有没有可能他这么主动是有大问题?你也说了,大家都不愿意干,那只有杀人凶手愿意接近尸体,而接近尸体的目的无非是想消灭一些不利于他的证据。”
“周念秦是我们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你不能对他一点信任都没有。”
任如初大笑,“哈?你还好意思说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难道我不是,就他周念秦一个人是?你真的有把我当朋友?你这明摆着是偏心,我真的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这么相信周念秦,你说说吧,说他对你有多好,好到让你能不相信我的话。”
“他的好,数不清的。”
罗采幽这一句话把任如初给气得半死。
“既然这样,我们一起去周念秦面前说吧,我们把这扣子物归原主,总行吧?”
罗采幽反倒拦着任如初,“不行。”
“这时候为什么又不行了?你不是相信他吗?为什么不敢把他的东西还给他?你说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替他圆。”
罗采幽支支吾吾地说,“这扣子放在你这里最好,我相信你,你一定不是凶手。”
“罗采幽,你没救了!”
*
姬九思和梁惜月收拾完刚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便听见任如初的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们以为是房里闹老鼠,一人拿一扫把冲进去,对着空气乱舞。
好巧不巧,老鼠没打着,打晕一个人,周念秦。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儿,更不应该在早上七点出现在这儿,这儿是任如初的房间。
迷药抹布塞嘴里,麻绳绑身上,“我是小偷”四字拿黑笔写脸上,姬九思和梁惜月合力抬起周念秦甩大门口,好让众人都瞧瞧干偷鸡摸狗的人是谁。
两人洗完手后脑袋也清醒了,干脆坐在客厅等任如初回来。
姬九思主动提起冯安平说的话,“冯安平说解决完这里的事,让我带你们去云南哀牢山。”
“为什么?”梁惜月震惊地坐起。
姬九思觉得有些好笑,梁惜月和她的反应还真是一模一样。
“我当时和你的反应一样,也是问为什么,她说有一个东西在监视她,她不能明说,等我到了那边,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这个理由未免也太简陋了。”
“对,而且她还说,我没办法拒绝,就算我拒绝了,照样会出现很多事推着我走。”
“那,你说的你们指的又是谁?”
“你、任如初,还有两个人,我不认识。”
“我没意见,反正我出来的目的是玩,到哪儿玩不是玩呢?”
“我好像不得不去了,”姬九思又说,“任如初那边等事情结束了,我再问她吧。”
任如初提着早餐回来便见到“小偷”周念秦。
为了不影响周念秦的行为艺术展示,任如初是走后门进的屋。
“你们快去外面看看,周念秦在搞行为艺术。”
梁惜月捂嘴笑道,“那是我们的杰作,谁叫他翻你屋,你快看看有没有丢什么。”
“活该!他也有今天,”任如初又记起周念秦记仇得很,忙问梁惜月,“他看见了你们?”
“没有,我们是不小心打中他,但故意捉弄他,全程迷药迷着呢,醒不了一点。”
“等一下,我把扔他远点。”
任如初放下手中的油条,出去一趟,很快,又回来继续吃早餐。
“彻底排除我们的嫌疑,他就算想闹,也不敢闹到我们头上来。”
紧接着,任如初拿出扣子。
梁惜月豆浆都不喝了,瞪大双眼去辨认,“你从哪儿找到的?”
“罗采幽。”
“怎么是她?”
“我估计她是在给黄寡妇换寿衣的时候找到的。”
“周念秦知道吗?”
“不知道,罗采幽暂时没告诉他,但她怀疑他是凶手,但她又在给自己洗脑,说周念秦不是凶手,我跟他好说歹说,但她一点都听不进去。”
好几个转折,姬九思差点被豆浆给呛住。
“还有,罗采幽发现黄寡妇的口中也有无条叶,我估计这事她应该告诉了周念秦。”
姬九思无语得不行,“告诉了也没事,不过周念秦好像有点过度自信了,一直用同一种方法杀人。”
任如初说,“他栽就栽在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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