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大家都笑累了回去睡觉,叶知恒才把自己的黑魔法损伤修复完整。
“柏清河这个家伙……”
叶知恒的声音都气得发抖:“竟然这么阴险……”
他的脸上有些不悦,又有些委屈,他看向澄砂那张平静的脸,又用眼神细细描摹着那线条饱满柔和的唇。
像一颗多汁的水蜜桃软糖,引诱着叶知恒为之沉沦。
可恶啊!
叶知恒表面平静,内心早已如火山爆发,如洪水海啸,如山崩地裂。他恨不得用上一切邪恶黑暗的魔法处置柏清河这个千古罪人。
连亲吻都做不到,竟然有这种邪恶的黑魔法,简直是违背人伦!
“叶知恒。”
澄砂的声音很平静,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嗯?”
两人静静对视着,在月光的笼罩下,彼此的脸上都蒙着一层温柔的纱,不知为何,叶知恒感觉到他的眼神有些破碎。
澄砂垂下眸子,睫毛遮住了他的双眼,让人看不清,也摸不透。
“——我从以前就很喜欢你。”
他的声音细弱蚊蝇,却每个音节都如鼓锤般重重敲打着叶知恒的耳膜。
“……”
以前?
以前是什么时候?
他喜欢我?真的?
被表白的人心脏砰砰直跳,叶知恒感觉身体热了起来,一直以来的纠结和期待在此刻融进了沸腾的血液,直冲上头顶。
他愣住了,他在心中飞速想了无数种可能和无数种回应,嘴唇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发现自己穷尽一切词汇也无法简短地问清楚自己的满腹疑问。
“两年前的秋天,王宫举行了化妆舞会,我穿着裙子,被一个醉酒的男人当成女子骚扰……”
随着澄砂缓慢的叙述,叶知恒逐渐回想起来那件事——
那是他第一次进王宫,还要托他哥哥的福。往常都是大哥跟着父亲进宫,恰巧那天大哥生病,卧床不起,这才轮得到身为二儿子的叶知恒。
救了一个被骚扰的女子?
那天他确实是救了人,还是两个人。
他一边回想着,一边和澄砂确认细节:“……猫女?”
“……”
澄砂的脸上在一瞬间闪过了失望之色,却很快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盖住,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竟然有些沙哑和颤抖:“是猫女旁边的那个。”
深藏在大脑的记忆猛然掀开面纱,澄砂身穿蓝色礼裙的模样显现在叶知恒的眼前,和面前的这个澄砂合二为一。
“啊……”
他震撼地张大了嘴,在记忆中找到了一些和澄砂重合的地方。
“原来是你啊……你的女装跟你本人一点也不像啊。”
澄砂的表情很古怪,他紧抿着嘴唇,眼神飘忽,像是对那件事情很难为情。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叶知恒想说些什么打破这即将凝固的气氛,却发现自己的文化底蕴太浅薄了,根本想不出话来。
他急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嘴刚开又合上,嗓子里挤出一个音节又戛然而止,如此重复了几次之后,澄砂笑了。
“原来你真的没有认出我啊……”
叶知恒不知所云,他呆站着,看着澄砂的笑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问道:“你不会以为你刚来佣兵团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你,觉得你是女装癖才讨厌你的吧?”
不出意料,澄砂点点头又摇摇头,补充道:“我还以为你知道我是王宫里的人呢。”
“……完全不知道。”
叶知恒真是要被自己的粗神经打败了,没想到当年的英雄救美竟然像回旋镖一样打向未来的自己,而他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那,”他忐忑开口,“那你要不要接受我的表白……”
澄砂眼中的湖泊蓄着笑意,可嘴角却是向下的,这是一个非常矛盾的表情,看上去甚至有些奇怪。
叶知恒喉结上下滚动着,像法庭上的被告一样,紧张又期待地等待着澄砂的宣判。
一阵冷风吹来,掀起水面一阵波澜,树叶沙沙作响,像是谱写一首悠扬的情歌。
叶知恒的视线被乱飞的头发遮住。
耳边除了风声,还有澄砂语气里带着些幽怨的声音。
“你会亲一个还没有接受你表白的人吗?”
“……”
“……渣男。”
叶知恒顿时慌了,他抬手胡乱地把挡在眼前的头发拨开,却冷不防地撞上澄砂的笑脸。
“你……”
你没生气?
声音戛然而止,澄砂伸手捂住他的嘴,在叶知恒疑惑的注视下,那张漂亮的脸在眼前迅速放大。
澄砂隔着自己的手背吻上了他的唇。
叶知恒的心脏简直都要爆炸了,一向内敛冷漠的人竟然也会做出这么热情的事!
“……这是答应的意思吗?”
他的嘴唇有些颤抖,看着澄砂的眼神也变得火热起来。
“我考虑一下吧。”
澄砂淡淡地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叶知恒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愣了好一会。
考虑一下?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
亲都亲了,还要考虑什么?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冲着那个纤瘦的背影喊道:
“——你才是渣男!”
“……”
澄砂驻足,回身望去,叶知恒已经三步并两步地追上他,两人在月色下紧紧相拥。
“我答应你,不会让柏清河死在你面前,”叶知恒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你也要答应我,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你就要和我在一起。”
“……什么意思?”
叶知恒松开手臂,把澄砂从怀抱里解放出来,他的脸上带着微弱的笑意。
第二天一早,为了找回喻明姝的法杖,一行人再次踏上了前往王宫的路。
晏惟清和苏宇因为叶知恒讲的“未来”已经对王宫有了心理阴影,晏惟清甚至站在王宫外又打起了退堂鼓。
“我在外面等你们。”
“……”
他本以为叶知恒会连拉带拽地把他“绑架”进王宫参与行动,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叶知恒竟然面色平静地应了一声。
“行,你和苏宇就待在外面吧。”
晏惟清:“你还是叶知恒吗?”
叶知恒:“你说什么呢?你俩啥也不会,进去也没用,少给我添点乱比啥都强。”
晏惟清:“……”
苏宇:“……”
像往常一样,叶知恒用隐身术包裹住自己和澄砂、喻明姝的身体,然后三个人跟着巡逻士兵顺利地进入王宫内。
喻明姝说:“我的法杖应该在柏清河那儿,他把我抓走之后就把法杖抢走了。”
澄砂却摇摇头:“我没有在柏清河的寝宫里看见你的法杖,应该是放在了别的地方。”
“啊……”
喻明姝长叹了一口气:“我的法杖到底在哪里啊——”
声音戛然而止,她忽然想起来什么,眼睛炯炯有神,看向了澄砂。
澄砂感受到她灼热的视线,总觉得那眼神不太正常,心里发毛:“……怎么了?”
“据说你是柏清河的男宠,是真的吗?”
叶知恒可听不得这话,立刻一个巴掌捂住了喻明姝乱说的嘴,紧贴着她的耳朵大喊道:“你听谁说的!不信谣,不传谣啊!你有没有情商啊在当事人的面前这么问!!”
“呜呜——呸!”
喻明姝把他的手扯开,满脸嫌弃地搓着自己的嘴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揪着他的耳朵吼道:“手心全是汗!真恶心!”
叶知恒感觉自己半边耳朵聋了,连带着身体都被震颤得发麻。
澄砂看着喻明姝,平静地回应道:“我只是他的侍卫。”
喻明姝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抱歉啊澄砂。”
“没关系。”
叶知恒却不肯轻易放过她,挖苦道:“现在知道道歉了,问的时候就不知道想想再问。那国公主就是如此低情商的人吗……”
喻明姝:“……关你什么事呢。”
一把眼刀射向叶知恒,后者却开启了全方面防御,根本不怕。
说是要去找法杖,可是又不知道法杖在什么地方,三人茫然地在王宫里四处走,却连个方向都没有。
走着走着,面前忽然走过两个白胡子老头,穿着昂贵面料制成的服饰,看上去应该是些有官职有爵位的人。
和他们擦肩而过的片刻,交谈声传进了第二空间。
“三王子的决定太不明智了,只是那国公主逃跑而已,无缘无故的为何要打?”
“哎,这话可别乱说,小心人头不保。”
“哎呦……你是没看见那国边境的那些无辜百姓,他们又没做错什么,却被黑魔法折磨得奄奄一息……”
“那也没办法,当初三王子组建黑魔法军团的时候我们就反对过了,可是反对也没用啊,现在的三王子已经被黑魔法腐蚀得没有人性了……”
“……”
两人越走越远,喻明姝却脸色苍白,像一尊雕像在原地一动不动。
“柏清河让黑魔法军团攻击那国了?”
叶知恒看向澄砂,试图从这个柏清河的侍卫口中得到些许信息。
“他之前确实有提过这件事,”澄砂的语气尽量放轻,“不过当时并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我的国家并没有禁止破坏系魔法,不会打不过黑魔法。”
喻明姝的声音很洪亮,却根本掩饰不住自己的颤抖和底气不足。
她在害怕,也在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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