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华京

京城的街道上人流如织,车马喧嚣,繁忙的步伐和潮水般的人群构成了这座城市的独特景观,建筑宏伟壮观,宫殿、庙宇、园林等建筑,无不展示出京城的尊贵与繁华。

街头巷尾的商贩们吆喝着各种商品,五花八门的货物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香气四溢的美食和浓郁的茶香让人陶醉其中。

“哇,华京果然不一样,比咱们那儿的京城还要繁盛。”秋露掀开帷幔向外望去,感叹到。

“说来也奇怪,今年是宣和十二年,但宣和帝已是艾老之年,都五十多岁了,小姐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这十二年个伪数,其中包括宫变和宣和帝做王爷的那些年。”沈卿落低垂着眼眸,眼中是对过往的追溯和回忆,“宣和帝一开始并不是皇帝,他只是个闲散王爷,无心皇家的夺嫡争斗,只可惜适得其反,有年发生宫变,原皇帝崩逝,叛军谋逆不成,事与愿违,宣和帝便被推上那龙椅。”

秋露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她知道大周的男子是可以三妻四妾的,又问:“那,我还听说,宣和帝身旁只有发妻,昭元皇后一人,他登基时正值壮年,竟没有扩充后宫。”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这个皇位他是被迫坐的,也有好多人是不服的,什么刺杀、下毒都是常有之事,大周根基不稳,宣和帝没有心思在后宫上。”沈卿落尽管眉头紧锁,面容冷漠,但她的声音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

毕竟宣和帝身居高位,却只有发妻一人,不管是力排众议,还是另有缘故,都是难能的可贵。

其实具体原因,沈卿落也不知道,这些事情是语漪王后告诉她的,多少可能带了些主观臆断。

“终于到了!没想到我们竟然没有违约,坐了这么久的马车,背疼,屁股也疼。”秋露下马车后,活动活动筋骨,这边儿扭一下,那边儿扭一下。

“你光背疼,一直弯着腰,腰竟不酸?”沈卿落看着她活动筋骨的动作,不免发笑,狐疑问道。

“我娘说小孩没腰。”

沈卿落微微一笑:“你都几岁了?”

“明年都及笄了!”秋露理直气壮道:“我娘说,孩子在母亲眼中永远都是小孩。”

“这也确实。”沈卿落侧过脸,轻笑出声。

两人说完后便不约而同的相视沉默,秋露阿娘和语漪王后皆已不在人世,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没有人会将她们当成小孩。

走入皇宫,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君王,宣和帝身着明黄色的长袍,上面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

身旁的昭元皇后身着华丽的凤袍,上面绣着金龙腾云图案,尽显皇室尊贵,裙摆上刺绣着精美的牡丹花,流苏摇曳,雍容华贵。

“臣女沈卿落,参见陛下皇后,万福金安。”

宣和帝打量她几眼,说道:“平身。”

“谢陛下。”

沈卿落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她进殿时,发现除了帝后二人之外,现场还有位女子,能参与这种庄严氛围的女子,应该就是玉清公主——周榆瑢。

自从进殿起,沈卿落就发现有一道渗人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她,现在看来就是周榆瑢,她能感受到周榆瑢目光中夹杂着的恨意,沈卿落寻思着两人是第一次见面吧?!

“公主先暂居一处,适逢其时,恰到好处时,陛下便会下旨赐婚,你坐了这么久的马车,身心俱疲,亟需休养生息,姑娘早日安歇。”昭元皇后体贴说着,接着又对着身旁的云姑姑吩咐交代了几句。

“多谢娘娘体谅,臣女告退。”

沈卿落就由云姑姑带下去,她知道这赐婚旨意还需要商议,毕竟这和亲一事,是今日早上东凌的使臣骏马奔驰到来,刚告知大周帝王没一会儿。

“父皇,不行!我不同意!”周榆瑢脸色一片涨红,嗓音中染着怒气,“她就是个和亲工具,那想必也是个不受宠庶出的,我不同意她做我的皇嫂!”

“胡闹!”宣和帝冷凝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眉心紧闭,沉声呵斥道。

周榆瑢一向娇纵惯了,宣和帝和昭元皇后生了四个孩子,三男一女,平时也都很宠着她,不合规矩时,宣和帝也只是说她胡闹,让她待在自己的琳琅宫里。

昭元皇后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温婉劝道:“榆瑢听话,你别胡闹,现在你父皇不还没赐婚呢!人家小姑娘作为和平的使者,独自一人从东凌来大周和亲,已经很是不易,她也身不由己啊!”

“皇上,殿下们来了!”于公公上前禀报着,不一会儿,三个皇子从殿门外进来。

三人一同行礼喊道:“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你们来了,这里没有旁人,就咱们一家六口,想说什么直管说。”宣和帝揉了揉眉峰,于公公和下人识趣的退下。

“母后,和亲一事儿臣已经知道了,只是儿臣身旁已经有了汐颜,此事应该与儿臣无关吧?”

先开口说话的是大周太子——周朝述,年二十有五,他一袭黄色宽袍,眉眼浓黑如墨,薄薄的嘴唇边带着一丝骄傲的笑意,举手投足皆是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气宇轩昂地看向昭元皇后,有一种自己势在必得的从容。

“母后知道你和汐颜情意绵绵,故剑情深,自然是不会乱点鸳鸯谱,这次将你喊来就是单纯陪个话。”昭元皇后淡淡笑了笑,转头看向老二,“璟朔呢?”

“儿臣暂时没有成亲的念想,自己一个人挺好的。”

周璟朔,大周二皇子,取自“珺璟光芒,朔日初升”之意,被封为御王,年二十有一,今日穿着蓝色的锦锻衣袍,长身玉立,鼻梁高挺,墨发被白色的玉簪高高束起,形容举止贵气不凡,因为在战场上待过几年,眼睛里闪烁着锐利的精光,如华京寒冷的雪季,带着料峭凉意,眉宇间又带着疏朗之气,整个人丰神俊朗又透着矜贵冷傲。

年少时皇宫动荡,周璟朔被送到东黎当质子,回来时又被谋逆的人抓来当人质。

昭元皇后无奈摇头,连问两个儿子都无果,将目光转到老三身上。

“儿臣和二哥一样,暂时不想成亲,儿臣还想在父母身旁多尽几年孝道。”

周璟墨,大周三皇子,被封为临王,年十九,一身清墨色的衣裳,未束发冠,低垂的发丝漆黑如瀑,有着一双温柔的柳叶眼,眼里好似温了一潭春泉,他的性格和当王爷时的宣和帝一样,喜好诗词歌赋,仪表堂堂,气质儒雅,和名字中的“墨”字倒很相符。

在宫变时,周璟墨也被谋逆的人抓来当人质,借此威胁皇室,兵败后朝中群臣又不肯放还周璟朔和周璟墨,逼宣和帝登基成帝。

“母后你看,皇兄他们都不想成亲,就别为难他们了。”周榆瑢趁机说道。

“那也不能将人家公主晾那吧!要不这事先暂时放一放,让那个小姑娘与皇子们接触一段时间再说。”昭元皇后无奈叹息,将目光移向宣和帝。

宣和帝看了三个皇子一眼,微微点头,正色道:“婚姻者,居屋之大伦也。孩子们的婚事关键得自己愿意,总要他们自己乐意才最要紧,反正最终的决定权都在夫人那,朕倒无所谓,你看着决定就好。”

昭元皇后扶着额头,宣和帝以为她头疼又犯了,撸起袖子就来帮她按摩,下面的四人对此也见怪不怪,到隔壁屋里坐着开始聊起天来。

周璟墨走到周榆瑢的面前,擦拭她眼角的泪水,轻声笑着问:“又哭了?怎么回事?”

“啧,你不会又被父皇训斥了吧?该你的,谁让你经常向母后告我的状。”周璟朔闻着风声就过来,毫不留情地讥讽道。

周榆瑢看着她二哥一副欠欠的表情,拳头紧紧攥着,冷哼一声,怒瞪着周璟朔,“我没有!父皇没有训斥我,你胡说八道什么!”

闻言,周璟朔轻蔑地笑了笑,语气更是不善,没好气地说:“那你哭什么?有次父皇罚你,一天哭个四、五回都不是问题。”

周璟朔和周榆瑢从小到大不是在怒怼,就是在怒怼的路上,每次周璟墨在一旁辛辛苦苦地劝架,周朝述则表示自己眼瞎看不见。

“我那时才九岁,皇兄你看二哥,你们都不帮我吗?”周榆瑢见自己怼不过,立马摇人,“这笔账我会记在糖葫芦上,二哥真是小气,说好给我买糖葫芦的,买这么长时间!”

“你就只知道说糖葫芦,你越说我就越不给你买,气死你!”周璟朔勾唇轻笑,眼角微微弯了弯,神情散漫慵懒,毫不在意她的话,那双漆黑的眸子却依旧不见半点波澜。

为什么没买糖葫芦呢?

因为周璟朔在白日里答应她,出宫带她去买最甜最大的糖葫芦后,晚上便被马车送去东黎当质子,回国后又被抓去当人质,这一下来,已经过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

“二哥你!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谁家好人是你这样当兄长的,一个劲儿的欺负幺妹。”周榆瑢气的直跺脚,沉下脸来,眼神冷厉,她气急败坏,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的,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仿佛聚焦了全身的怒火。

见二人吵的不可开交,你一句我一句的怼着,周璟墨小心翼翼地从中间插入一句和解的话:“别吵了,别吵了……”

周朝述也说,如果周榆瑢的眼神能杀人,那在两人吵闹时,周璟朔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得得得,榆瑢你可真幼稚,动不动就说再也不理我,哪次是真的?”周璟朔对此已经习以为常,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意味。

“聒噪,孤要去找你们皇嫂,你们继续慢慢吵。”周朝述走时还拍了拍周璟墨的肩膀,笑道:“三弟好好劝架,我就先走一步。”

“我也要去找皇嫂,才不要跟不讲理的人在这儿吵架。”周榆瑢一向喜欢太子妃,她也经常去和太子妃玩耍嬉闹。

“你别去,你去干啥?那是太子府,不是你的公主府,回你的琳琅宫去。”周朝述抬眸看向正跟在他身后走的人,挡住她继续向前走的去路,冷声道。

“我去找我皇嫂,又不是去找你。”

“孤把你关在门外,不让你进。”周朝述双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的说着。

周璟朔传来轻飘飘的一句:“诶!某人被拒了!”

“皇嫂肯定会给我开门,你要是关我,皇嫂会不理你的。”周榆瑢转头怒瞪了周璟朔一眼,随叩拍着胸膛自信道。

周朝述冷笑一声,“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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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落璟心
连载中玉楼娉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