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无痕,水波无声。几名蒙面人突然从宅邸四方而来。
府上最好处的屋瓦发出细微响动。一个婀娜的身影轻盈的落在李同光面前。
“不良人最年轻的副帅,白羽傩。王爷,您府上这个待客之道还不如我们金沙楼了!不然就让媚娘我越俎代庖替您待客吧!”
“金沙帮金媚娘。今日咱倒是有福气,能见佳人。”
金媚娘听着这声音。眉头皱成了一团,她转头疑问的看杨盈,杨盈却是目光坚定。
“你这声音…于十三…”
一个时辰前,朱衣卫总部。
初月踏马破门就见池吉被挟持,而自己的哥哥正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
另一边琉璃因为李同光的逃跑而不知所措,正想派人去找就听得外头喧闹嘈杂不断,惹得她更是心烦意乱了。她知道来人是皇帝派来的,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协助那些人将院子里的六道堂处理干净,至于李同光她已然不能去找!
就在一切都在按照计划发展之时,门外骚动更甚了。琉璃躲在朱衣卫的议事堂,紫衣使慌张的跑了进来对琉璃道:
“大人,沙西王带了人马破门进来了!”
“她来做什么?她不是在庆亲王府里吗?陛下呢?陛下也拖不住她们吗?”
琉璃暗暗的咬了咬牙!拿起剑径直往外走去。
人未到,声已至。只听琉璃冷笑一声道:
“沙西王好大的威风啊!”
初月提着鞭子坐在马背上并未理会,而是转头看向赤羽傩:
“本王奉劝你马上放人!”
说着又看了看初旭,
“看在他的面子上,你放人,本王放了你!”
初月以为赤羽傩也是初旭的人,便这样说道。
“沙西王!!!”
琉璃已然怒气冲冲的到了初月跟前。
“何事?”
初月瞥了一眼。
“沙西王以为我朱衣卫是什么地方?怎的无故闯入!”
初月一手牵着缰绳,轻夹马腹来到琉璃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琉璃。
“本王倒是想问问你,你们朱衣卫为何要扣留本王麾下骑奴?”
琉璃和初旭皆是一惊:
“什么?你麾下的骑奴,这怎么可能?”
初月嗤笑一声,高喊道:
“阿搙!”
只见那名唤阿搙的人快步走到了初月面前,右手握拳举过头顶,另外那些人看见了他的手势,齐刷刷单膝跪地高喊道:
“参见主上!”
赤羽傩第一个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圈套。于是他即刻放了池吉。转身退入人群!
初月翻身下马来到初旭面前,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道:
“哥,你如今连我的骑奴都认不得了么?你要杀谁?你到底要干什么?只想要兵权,还是要这世袭罔替的爵位?”
“不。”
金媚娘摇了摇头。自嘲的轻哧一声:
“又怎么可能呢。”
言罢转而问杨盈道:
“我已经确认过了,他是单枪匹马来了的。”
言下之意是在问杨盈是否动手抓人。
杨盈走上前,拉进了与白羽傩的距离。她默不作声的看了良久:
“孤说过,不良人也可以有选择。”
白羽傩惊讶:
“怎的?你要放了咱吗?”
杨盈不言语。
“你就不怕咱将今日之事告知你们的皇帝?”
“也不无可能。但孤愿意赌一赌,赌你不会!”
“为何?”
“因为你让孤想起了故人…”
白羽傩离开了,金媚娘拿出了一个包袱,里头是一些易容的东西。
杨盈一直在等李同光开口询问。可李同光却是接过包袱便去了里间。杨盈的目光跟着他直到他消失在视线里。
“哎~~~”
金媚娘单手托腮,
“有那么一瞬,我真的以为是花孔雀回来了。”
杨盈笑笑;
“总归世上无奇不有。你我都看得分明,那双眼…不是十三哥!”
“那你还放他走!真就不怕他去告诉皇帝?”
杨盈对金媚娘解释道:
“我不太明确知晓,但大概也能明白,他的武功应该很高。若不是他有意放过,你们来之前我和李同光有可能便要身首异处了!”
“那他不来杀李同光他要干嘛?”
“我方才听他的意思,如今褚国内部现如今分成了两派,一派是老皇帝。恐怕他的如意算盘是帮助皇帝除掉我们,而后再进一步控制皇帝进而开始蚕食安国;而另一派,是太子。太子选择了宿国,参与了宿国的储君争夺,借机拉拢宿国助他更快登上王位。而巧的是我与李同光正在追查宿国废太子的行踪!褚国太子想让我们放弃追查。并助力他成为褚国新王!”
“所以白羽傩是太子的人!”金媚娘直呼。
此时李同光已经易了容,声音也有了些许变化,更加低沉了些道:
“现在言这言之过早。不良人与六道堂和朱衣卫一样,又不一样。一样是一样没得选,不一样是因为师父和宁远舟,六道堂和朱衣卫可以自行选择了!他们在观望,也想找个靠得住的靠山!能让他们更好的活着!”
杨盈点点头。
李同光接着对金媚娘道:
“我们走吧!”
杨盈满眼担忧,却不说一句。李同光回转过身对杨盈道:
“你明白的,我不在你和尘儿才能安全。至于皇帝的要求,你尽可回绝了。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初月一回府就将自己关进了房间不见任何人。小星本想着问她为什么宁十三没有一道回来。可现在这个情况,她只能暂且搁置了!
初月原本是想和初旭好好谈谈的,可初旭对一切避而不谈!她也是到今天才晓得,李同光布了一个局,逼得她不得不去面对这一切,逼得她做选择,争,还是不争!或者说…她还能不争吗!思索良久,终是无果…
半夜,初月心烦意乱偷偷的出了府,策马来了金沙楼。
不知何时起,她成了金沙楼的常客。她喜欢在心烦意乱的时候躲到金沙楼,里头红飞翠舞急管繁弦热闹非凡,还有美酒总能让人暂且忘了烦恼。
一进门,初月便叫了一壶酒。一边喝一边穿梭在人群之中。人们摩肩接踵,交谈甚欢。初月提壶喝了一口,笑得略微苦涩。
“若你还在便好了…”
初月心想。
如此想着,过会儿又摇了摇头。径直便要出了人群,往二楼去。才到阶梯口,却有一白衣男子提着酒壶踉跄的撞了过来。初月皱眉躲开。那人眼神混沌的看了她一眼。提酒又喝了一口,喝完还不忘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抬手施礼。
紧接着白衣男子身后便出现了一名着黑红劲装的男子。手拢在袖子里。但初月感受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杀气!
“饮多了…”
白衣男子灿烂的笑着:
“不多不多,如此美酒,再喝个十斤也不够!”
话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落在初月的耳边,她只觉一颗心被吊了起来,高高的悬着。她深吸了一口气,一阵风吹进心里有点痒,又扯得有点疼。
“你叫什么名字,我请你喝酒!”
白衣男子转身看她。笑呵呵的。却不应答。
“为什么?”
他问。
初月想了好久,末了只说:
“一个人喝酒未免寂寞。”
男子刚想说好,就见远处一名金沙楼的舞姬向这走来。他只能摆摆手道:
“今日恐怕不行了。”
初月不明所以正准备问他,他却径自上楼走了。初月还想挽留,却听后头有人喊她:
“初国公,借一步说话。”
只听那舞姬与她招呼道,并做了个请的手势。
“何事?”
初月饮了一口酒。
那舞姬道:
“帮主有请。请您移步。”
金沙楼最顶层·忘忧阁内。金媚娘已然摆好宴席,只等初月来。
初月甫一进门。就见金媚娘对她招手。初月笑笑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许久未见了,初月。”
初月笑笑,提了酒杯一饮而尽。
“我听闻你在帮杨盈寻找李同光,怎么样,有消息吗?”
“已有些眉目了。”
初月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真的吗?他在何处?”
“现在还不知,只是朱殷快醒了,醒了自然知晓。”
“哦原来如此。”
金媚娘躲开了初月的眼神,转了个话题:
“说起朱殷,我突然想起来,十三那小子最近还好吗?”
初月闻言咯噔了一下,宁十三,对啊,宁十三呢?宁十三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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