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懿德院,奋起复仇

“不必说了。你若知全貌,必死无疑。既知也不全、或是无实证。说出不利皇家威严的,闹不好先治你一个妄言之罪。”

“常衡!”萧承言走至常衡身边,“你这是什么话?”

“至真之话。怎的?奉承之言听久了,便听不得真了?我却宁可不听,也不想听假。”

沐菊急道:“初十那日世子落水,小姐本好心救起,却执意污栽小姐谋害。奴婢等全数被囚施以严刑。反而世子生母高妃带外男夜闯小姐宅院,至今也无说法。”

“沐菊。”雁南后至,沉声唤道。

沐菊未有理会,声音渐大,“若小姐死因若无疑,为何不许奴婢们见?沐菊现下仍苟活于世,誓要等个能做主的人,给我们家小姐讨一讨这公道二字!”

“你觉得,你家大少爷能在本王这王府做主?”萧承言忽然质问。

常衡问:“瑞王爷觉得自己,是否当真坦荡,从未有过包庇侧室,于府宅处置上毫无差错?”

瑞王答:“本王自认家宅之事,难免偏颇。不过......确信这府中行事坦荡,不存污糟之事。”

“行事坦荡,心中是否坦荡?纵知我回,便不该是这般处事。臣,带不走爱妹,带她们回去好同双亲有个交代。沐菊,芷兰。收拾东西回南境。至于你们......”看向沐菊身边跪着的四人,“倒也尽心,只你们身契都在此地,便听王爷吩咐,侍候你们的新王妃吧。”

“什么新王妃!”萧承言略有些急躁。

常衡毫无顾忌进向正房,继续说:“这房中都是臣妹之物,与其您得出空扔掉、毁掉。不如给您省了这麻烦。瑞王府一个瓦片都是稀罕物,我们不贪图这些富贵,绝不多拿一针一线。”说着走向里侧博古架,拿起幼时自己给常苒刻的小木马。

“别动。这是她极珍爱之物,连擦拭都要自己来呢。”萧承言在后说道。

“小姐常拿手中,也不用擦拭。”芷兰随后进房,似无心说。

常衡听后难受得紧,一下把手中之物狠掷地上。

萧承言急忙捡起细瞧,“做什么?都告诉你别碰了。”

常衡本欲同萧承言争执,却被他身后的绣花架子吸引了过去。那架子侧的小椅上搭着一件未完成的衣裳。这衣裳花纹样式和颜色都是自己素日喜爱的。还未走到便问:“这是她缝制的吗?”听到芷兰肯定之言,伸手便拿在手中,神情悲戚。“她那么不安分的一个人,却能在这屋中缝制衣裳。得是有多大把的时光被困在这屋中、这府中。她在此是如何的绝望无助。对你、对我、对我们的整个家族......失望透顶。才会让沐菊祈求我来京过生辰,她是不想自己被独自丢在京中。”

芷兰错愕的看向自家大少爷。

萧承言未琢磨常衡话中之言,只一把抢回衣衫后吼道:“你们家清高自持,当初为何要设计让她入府?你带她来我院子做什么?”

“我何时?她只幼时同娘进宫请安过一回。第二次进京便是嫁进你这瑞王府。”常衡疑惑之后忽道:“京郊?那年父亲让我重阳回南境,我未免烦忧便先应承下来。因贪玩待时日将近才动身。那傻丫头不知竟孤身前来迎我,多亏路上比现在太平......我自己走夜路无妨,可带着她便不同。那处院子杂草丛生,一瞧便是空芜的院落。谁知是你的?”

萧承言只嗤笑一声。“哼。这般又记得了?她也是这般能扯谎,叫我点破还厚颜不惭的同我争辩。本王只小惩大诫,没一纸休书丢给她已是给你们家留颜面了。”

“小惩大诫?你当真打过她?竟都是真的,亏这傻丫头还替你遮掩,送回家的平安书信未说你一字不好。”常衡呼吸急促,似已压抑不住火气。

芷兰听闻此,急忙跪下同常衡说:“自那封书信送回后,还有好些事呢。便是送信当晚,更深露重王爷亲对小姐动手,小姐身上被打的乌青。我等听到动静赶过来时,雁南大人还在房门口守着不叫我们进房护主。自那之后小姐时常梦魇难以安睡。沐菊有次去寻王爷,被王爷打了一掌便罢了,却是罚小姐连跪佛堂两夜,说小姐心思脏。”芷兰说着便哭出了声。

萧承言并未否认,但如此揭开于前不免面上稍显红色,仍旧强言。“既有错,便该罚。”

芷兰才要争辩,常衡却是轻笑出声:“好呀。原是都怪我。是我劝家里小妹同那书生只有初订,还未过文书。若这般报上去陛下定觉有异,况如今圣旨已下,偏还是你。我义正言辞的在家为你作保,替你争辩,还称你极好。哈哈哈哈。我若知你如此,当初就不应该阻止爹上书请罪。爹说得对,是圣上未查民声,抗旨又何妨。”常衡似想到什么,眼神微眯,随后肃立而言,“纵使天下人都信了,也别想同我说,她是病故!明日,我便会请旨,不。出了瑞王府,我就去宫里,亲见陛下。我们常家,要同......瑞王府和离。无论她是生是死,我都要带她回家!什么宗族耆老,什么富贵军权。”常衡说完拉着芷兰转身疾走。

萧承言脑中嗡嗡作响,她曾要与旁人定亲之事在耳中重复过音。为压制反复作响之声,口不择言。“说这些无稽之谈做什么?如今她嫁给我了,是我的人,该在我们家陵寝。皇陵不是说开便开。你以为你是谁?你们常家是谁?功勋卓著便觉能功高盖主?”

欲出正房的脚步终停。“哼。你们常家......是呀。我们常家,不过是你们豢养的狗罢了,要朝着谁叫便叫,朝着谁摇尾巴就要摇。”

萧承言反应过来急忙追出去说:“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也真以为,你没有那个意思。才会把我们常家托付给你。”常衡渐出正屋,迎面渐暗。转头那西向正是渐落下的太阳。直面之下,阳光晃眼让人不禁眯起双眼。懿德院正上高挂描金黑框牌匾。“风行天上,小畜。君子以懿文德。君子......原来君子是这般。是呀,也是君子,可惜此君子非彼君子。君子亡也,风骨犹在。”

一下拔剑。两步便攀上,一剑正中,“懿德院”三字匾额落地。

萧承言从正房出,眼中毫无惧色。那般距离,常衡一步就能近前。

两人对视。

常衡一下掀起身着的披风。轻带剑身一转,正好把扬起的披风从中斩开。

“我,常衡。从此和皇族萧承言,一刀......两断,从此你为上,我为臣。割袍断义再不往来。若是再能来过,我最后悔的,便是同你交好。才会那般把妹妹交给你,信你会好好待她。是我的错,我信错人......”

萧承言思绪回到眼前,同西知说:“今夜照旧懿德院吧”。初迈进懿德院,只觉静肃一片,更显了无生息。西知大喝一声。留守的四个婢女夜里皆被惊起,点香贡茶,铺设床铺......

瑞王安寝后,一位婢女在外轻唤西知“大人.......”。

“何事?”

“正房里的香快用完了。从前是沐菊姐姐调配的,奴婢等不知配方。给王爷换成旁的,王爷会否怪罪?若不同王爷禀报,王爷他日再来闻出异味可如何是好?请大人给出个主意。”

“我哪知?你们四个人都凑不出一个办法?想去。”

“外头香铺子中的成品香都闻遍了.......”

“那你想怎样?”

“能不能去常府问问?”

西知想到城外胧明庵。“这般,你把事情写个明白,我找人送信。看你那沐菊姑姑愿不愿意帮你。”

“多谢大人,奴婢等这便回去找纸笔写明。”

两盏茶后,屋内骤然一声高喊。“雁南。”

稍过片刻,西知才道:“爷,小的西知。雁南还未回来呢。要派人去寻吗?”

萧承言暗叹。竟被梦拉回往昔,似忘记了如今已经入冬。“不必。”

“是。”西知应着。

天光大亮,懿德院正房门外西知连唤几声,也未有回应。推门进去,床上早已冰凉一片。花窗半开着,不知道人何时已不在屋内。

终寻声音在竹丛中见。“怎么回事?”

“不知。大清早还未上工时,爷便过来用手、用脚掰着、踹着。见我们过来又叫拿剑来......这剑都卷刃了......看样子定是要都砍了呢。”

“那你们怎么......”

“我们说要去砍,爷不准。这竹子也不知在这夜间怎么惹爷生气了。”

西知瞧着残破的竹丛叹道......“怕是物是人非的错。去,给雁南写信,叫他回来。”

“王爷的命令?还是?那该如何写?”

“归!”

白日西知派人亲往陇明庵送信,原是只心存侥幸,可不消半日真收到胧明庵沐菊回信。

一时竟真不知该如何。先找懂香之人同府内薛医女进行查看,才着人按方调配交予婢女。

——————

地处南境腹地。却并非最边际之地镜城。

雁南骑墙瞧着前方农户之家。

打从胧明庵下山,便见远处树影、草丛晃动。

怎料追了过去,却看五人一束装扮。

且看前方岔路口便要分行,正不知追谁查个究竟。便见一人撩开帷帽素纱,勒马看路。致使马匹转动,连带上方之人身子半转。

虽然即刻被马上之人纠正,却正好被雁南瞧见侧颜。

不觉失神呢喃,“王......妃?”

待缓过神时,五人已散无踪迹。

想着王妃既活,定是要回南境,便往南寻。

她所走偏挑小路,难以跟踪。虽心中打鼓,还是写了封信递到驿站,命遣送回瑞王府。

一路尾随直至此地,眼瞧进院两日未出。

无论白天黑夜只能瞧见一民妇在院打水做饭,丝毫不见旁人。

此刻民妇出来,思虑一下便决定拿了问个清楚。

忽的跳下立于民妇眼前,两人均是吓了一下。

“沐......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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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萧亦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