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村长很是赞同安娘的话。
看着远处卖力吆喝的阿愚,他心生不忍,对安娘道:“要不,咱们家也买一包?”
另一边,罗乐迎接了今日第一位客人。
木匠张启边吃着白菜串,边摇头:“阿乐,你这么卖也太亏了!”
两个白粑烤得膨胀后,被罗乐从中间破开,将拌有葱蒜的土豆片均匀地放进白粑里面。
而后又用新鲜的小白菜裹住,串上两根竹签封口,继续刷油烤制。
东西都是从空间里拿的,拿出来后,空间会自动补充。
于罗乐而言,这是无本的买卖。
罗乐笑而不语,只问张启喜好:“张大哥,小白菜是吃嫩一点、还是老一点?”
张启也没指望罗乐回答,听罗乐询问口味,连忙道:“我的老一点,我弟的嫩一点……都要辣。”
他看着罗乐熟练地翻弄着烤串,忍不住赞叹道:“阿乐啊,你烤串的辣味是真好!
你是不知道,那天你送了几串过来……哎,害得我和阿照晚饭吃得没滋没味的!”
罗乐笑:“我下午都在村里的,你们想吃,可以来我家蹭饭啊?”
“那怎么好意思?”
罗乐诚恳道:“怎么不好意思?若不是你的板车,我哪能那么顺利去县城里出摊?”
张启大笑。
同意让罗乐先付定金这点,让他很是自得。
罗乐没来还车时,他弟张照一直在他耳边说‘完了、要遭’,对罗乐去卖烤串非常不看好。
等到罗乐续板车租金时,一口气将钱全部付清了,张照才闭嘴。
张启猜测,罗乐的烧烤摊在县城里摆得一定很顺利。
在他看来,罗乐的烤串味道确实好。
不过是冒一点风险,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要是罗乐真还不上租金……
区区十五文钱,他就当去城里的珍馐楼喝了碗汤呗!
想到张照想吃烤串又别扭的模样,张启摇头。
他早就说了,吃人嘴软,别在背后说人坏话。
张照倒好,说话毫不客气,被当事人听个正着。
现在哪里有脸过来吃热乎的!
把手上的烤串吃完,张启才拿了打包好的烤白粑和两包烤串。
刚下田埂,忽然想到什么,回头扯着嗓子问罗乐:“阿乐,我要的是五文钱包天,你可别记错了!”
罗乐的烤串包天实际有三档。
一档为两文钱一天,提供中午和晚上。
需要客人自带白粑,白粑不限量,她帮忙烤。
烤白粑刷的油,还有配料:土豆、小白菜、葱、蒜、以及调味,都由罗乐出。
二档就是阿愚宣传的三文钱一天,同样提供中午和晚上。
烤白粑同一档,此外午餐和晚餐都提供一包烤串,每包四十串,土豆和小白菜各二十串,菜品数量和种类固定,不可自选。
三档就是张启定的五文一天,提供三餐,每餐为五十串烤串,可自选菜品搭配。
其中,这三餐可以根据客人需求,换成两餐。
烤白粑同一档,总共的一百五十串烤串可自行分配。
举个例子:假设张启中午要了七十串烤串,下午烤串时,不用张启再说,罗乐会烤八十串,来补足包天套餐总数的一百五十串。
在单串的分量上,是比罗乐在县城摆摊的分量少一点的。
比如在县城时,十串土豆是一整个土豆,在村子里,三十串土豆才是一整个土豆。
毕竟城里三文钱十串呢,这里一文钱一包,一包有二十串土豆和二十串烤白菜。
罗乐虽然不亏,但也要考虑将这个生意长长久久的做下去。
那么,她在村子里卖的烤串的价格,迟早会被客人们与县城里卖的比较。
真的一视同仁,县城里的客人或许满意了,村子里的人心里难免会有疙瘩。
所以,罗乐才想出了包天的策略,这是长日村村民才有的优惠。
这样的优惠,或许在很多村民眼中,并不划算。
但罗乐并不担心这个问题,划算与否,日后自有解答。
那五文钱包天究竟划不划算呢?
回去的路上,张启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选择五文钱的包天,也是因为太想念罗乐的烤串,一时激动。
张照迫不及待接过张启递过来的包裹,拿出烤白粑咬了一口:“好吃!”
他嚼着嚼着,幽幽叹了口气。
天气微凉,张启是慢悠悠走回田坎的,无论是烤串还是烤白粑,都只能算温热。
“哎,要是新鲜出炉的,一定更好吃。”
张启对此很是赞同,哼了一声:“谁让你不肯跟我一到过去的?”
张照幽怨地看了张启一眼:“是我不想吗?
我哪儿知道,她会提前一天过来续租借板车的钱啊?”
张照心里很是懊恼。
但凡罗乐早来一会儿,或是晚来一会儿,都不会听到他埋怨的话——早来,话还没说出口;而晚来,也已经说完了。
张启:“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小子脸皮还挺薄?
呛我的时候,不也是一套一套的?也没见你小子有多愧疚。”
“能一样吗?吃人嘴软……”
张启一巴掌拍在兄弟大腿上:“你小子是没吃我的,还是没穿我的?”
“哥……我错了,你拍轻点!”
张照哀嚎两声,转移话题道:“对了,哥,咱们晚上也吃这个,就不自己做饭了吧?
插了一天秧,我累得腰都要直不起来了!”
张启没说晚饭已经有了着落,只道:“行啊,你出钱。”
于是,吃晚饭时,张照知道罗乐的包天优惠后,直接买了二十天的五文钱包天。
他身上有钱,不用跟张启要。
张启:……
他弟怎么突然变了,像个败家子,不心疼钱的?
回去后,张照挠头解释:“你不是很看好她吗?我就想着,顺便给她赔礼……
哎呀,哥,一百文能吃二十天,划算得很呀!
你要实在心疼钱,就当咱们去珍馐楼吃了顿饭呗?”
事实上,兄弟俩去珍馐楼的花费,每次都不下于三百文。
这样的花销,其实在张启眼里不算什么,他只是看不惯兄弟突然的改变——
张照曾经担心罗乐还不上十五文钱,在他耳边念叨了整整三天!
张照听到张启翻旧账,黝黑的脸一下红了。
“刚才你也说了,烤串要吃热乎的,阿乐摆摊总不能真的只有个烧烤炉吧?
等她钱多了,说不定,也有打桌椅板凳的想法呢?
哥,你想啊,咱们照顾她的生意,反过来,她是不是也要照顾我们的生意?
一套做工结实的桌椅,最便宜也得一百二十文呢!”
张照越说越兴奋,几乎将‘空手套白狼’的想法写在脸上了。
“我看她不像个委屈自己的人,说不定还要盖房子,打家具……
这么一算,咱们不仅白得二十天的伙食,还能接还不少大单子呢!”
张启:……
他松了口气。
他弟果然还是他弟啊,简直钻进了铜眼里!
不过,张照的想法,还是给了张启一点启发。
次日,张启给罗乐送去一张用了许久但还算结实的干净矮桌,和一条同样结实干净的板凳。
张照:?
他哥疯了?
张启高深莫测看了张照一眼:“你学着点。”
张照:?学?学什么?学你白送矮桌板凳?
-
事实上,罗乐考虑过,在田埂边摆烧烤摊,要不要摆桌子和长凳。
最后她否定了这个想法。
因为累。
长日村种的是梯田,田埂处全是碎石台阶。
搬桌子累,种田的村民们更累。
农忙时,能多休息一会儿是一会儿,谁会为了一口吃的,爬坡上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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