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乐气急,狠狠打了阿缘几巴掌,阿缘却死猪不怕开水烫,咬着罗乐的衣摆努力蹭着一边躺在地上的人。
罗乐连忙去抢衣摆,一驴一人动作很大,不知是谁碰到杨诚之的伤口,他闷闷哼了一声。
罗乐原本跟阿缘打得上了头,听到杨诚之的声音,如一盆冷水浇在了头上。
比起救人之后的隐患,她更怕杨诚之在这时候清醒。
他要是醒来后发现旁边有人,会不会……
杀 人灭口 !
四个大字在罗乐脑海中萦绕……
先下手为强!
罗乐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掐住了杨诚之的脖子。
罗乐指尖泛白,指腹可以清晰感受到对方颈侧脉搏的跳动!
眼看着杨诚之脸越来越红,脉搏也越来越快,罗乐如触电般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或许能冷眼旁观,但别的……真的做不到啊!
或许是感受到了呼吸不畅,杨诚之竟隐隐有醒来的趋势,手慢悠悠抬起,抚摸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罗乐:!
罗乐手忙脚乱地捂住他的眼睛,预防他醒来看到自己。然后掏出两粒安眠药,喂他服下。
杨诚之非常警惕,哪里肯吃?
罗乐塞不下去,歪头想了想,又用绷带在杨诚之眼睛处缠绕了好几圈。
而后仔细回忆门子的声音,压低嗓音,学着门子在他耳边小声道:“公子,该吃药了……”
她知道杨宅里有个杨老夫人,便拿她当幌子:“您不肯吃药,老夫人怕是要担心了……”
杨诚之嘴唇动了动。
罗乐见这么做有效果,心中一喜,连忙把安眠药喂了过去。
杨诚之感觉口感不对,又把药吐了出来。
罗乐额角一抽:……
冷静,不就是吐了一粒吗,她空间里有的是药!
罗乐继续在他耳畔低语:“公子,你吃了吧,这是大夫特意开的药片和药丸……对你身体很好的……吃了吧、吃了吧……”
罗乐不是个黑心的,安眠药是防止对方醒来看到自己,现在阿缘不让她走,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人去死。
因为烧烤会经常用刀用火,罗乐空间里不少外伤用的药,刀伤的、烧伤的。
现在在野外不好包扎,所以她给杨诚之喂了云南白药的保险子,优先保命。
罗乐观察着杨诚之的面部动作,发现绷带动了动,不由得感慨自己有先见之明。
她小声哄着杨诚之吃完药,才试着将杨诚之放到阿缘的驴背上。
或许是阿缘配合蹲下的缘故,罗乐发现杨诚之的重量比想象中的轻不少。
让她双脚走出密林?不可能!她身上还有引蛇药呢,万一踩到蛇怎么办?
罗乐把杨诚之往前推了推,然后勉强骑上阿缘。
她威胁阿缘道:“你走稳一点,要是把我颠下去了,我就把他扔了!”
阿缘很轻缓地点头。
罗乐满意摸摸它的脑袋:“行了,走吧!”
也不管阿缘听不听得懂,她嘱咐道:“咱们悄悄进村,把人扔……”
阿缘听不得这个‘扔’字,不高兴地停了下来。
罗乐连忙改口:“放!放……”
阿缘继续走。
罗乐松了口气:“把人放到杨宅门口就走。”
阿缘这次很配合。
这一路很是幸运,她们既没遇到村民,也没遇到官兵。
两人一驴回到长日村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罗乐没犹豫,把人放杨宅门口后,叩了叩门环,然后拉着阿缘躲到一边。
看着杨诚之被门子接进杨宅,才对阿缘道:“你放心了吧?”
阿缘低头,撒娇似的在她怀里拱了拱。
罗乐叹了口气:“你可真是个小祖宗……走吧,我们先去洗漱。”
罗乐不敢在村里大摇大摆的走,只到水沟边用硫磺皂把阿缘狠狠搓洗了一通。
至于她能进空间的事情,罗乐并不想让阿缘知道,哪怕它是一头不会说话的驴。
把阿缘紧紧捆在树上,罗乐走远了点,确定它看不到自己后,才进空间打理自己。
罗乐在空间里准备的几套衣服,换身衣服很方便。
洗漱完毕,才出来处理脏衣服。
占了血的衣服不好洗,罗乐也不想再想起今天事情,就地挖了坑,把带血的衣服埋了进去。
而后才牵着阿缘去吕二娘家接阿柔和阿愚。
但吕二娘家没人,罗乐才想起来,贺林跑来找贺村长,说他叔疯了,人不在家,估计是去看热闹了。
罗乐来的时候,贺林他叔贺山已经恢复正常,或者说,其实一直都是正常的。
她一出现,阿柔和阿愚立刻迎了上来,吕二娘也跟她说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总结就是贺林偷家里的钱被他叔贺山发现,贺山要打人,但被贺林他爷奶拦住,贺林趁机跑出来求救。
吕二娘没开口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小声地讨论着这件事情,哪知她一开口,所有人都静下来了。
贺林听吕二娘把错都归在自己身上,脸惨白惨白的,连忙辩解道:“不是偷钱!是山叔霸占了我爹娘留给我的钱,我只是取回来而已!”
吕二娘没想到被当事人听到,悻悻一笑。
贺村长已经安抚好贺山情绪,听贺林这么说,不由得皱眉:“你叔说那钱是留给你取媳妇的,你现在拿它做什么?”
贺林道:“我也要做生意!”
贺山怒喝:“胡闹!你懂什么?”
贺林梗着脖子反问:“罗乐也没爹没娘,她可以做,为什么我不可以?你们要是看不惯,大可把钱给我,我自己搬出去住!”
罗乐拧眉:……
这里面还有她的事?
阿柔对‘没爹没娘’四个字很是敏感,立即纠正贺林道:“我们有爹有娘,爹娘是出去跑镖了!”
贺林还想说什么,被贺山一把捂住嘴。
贺山看了眼把阿柔抱进怀里的罗乐,又冷冷瞥了眼贺林,问贺村长:“村长,这事儿,你就说怎么办吧?”
贺林如果拿别人举例子,贺村长还有话可说,但如今拿罗乐举例子,而罗乐姐弟三人又在场,他怎么说都是错!
贺村长看了眼罗乐。
罗乐点头。
她让吕二娘带阿愚和阿柔先回去。
两个小家伙虽然不太乐意,但见周围气氛很不一般,阿姐还神色不善,像是要发火的模样,只嘱咐罗乐一定要来接他们回家,然后跟着吕二娘离开了。
等人一走,罗乐就走到了贺山树枝面前,贺村长直接将场子让给她了。
罗乐掰开贺山捂住贺林的手后,捏住了贺林的下巴。
“刚才的话,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重复一遍吗?”
或许是今日罗乐动过杀念,她眼神里本就暗藏着戾气,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疏离。
弟妹在的时候还好怕吓着弟妹,收敛着气势,人还温润着。
这会儿弟妹不在,气势一开,明艳的侧脸变得锋利起来。
别说直面罗乐的贺林,便是围观的人也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见识过罗乐收拾贺庆的,都知道她忽然生气的点在哪里。
贺林有些腿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贺山是气贺林,恨不得把人摁在地上狠狠抽一顿,但现在见他这样,又不忍心了:“阿乐,他还是个孩子,你高抬贵手,饶了他这一次吧……”
罗乐冷冷扫了贺山一眼,很给他面子的松开了贺林的下巴。
贺山连忙把人护到身后。
贺林则捂住下巴,跟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贺山身后。
罗乐冷笑:“不是要学我吗?窝窝囊囊地躲在你叔身后,怎么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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