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一零一个梦:蚌壳姑爷

这哪里是田螺姑娘,这是行走的印钞机啊!

这下子生活品质像坐着火箭往上蹿。家里井井有条,伙食标准直线上升,时不时还能靠牠的“私房钱”改善经济。我连泡在健身房的时间都变得更长了,反正家里有“田螺姑爷”伺候。邻里看我的眼神从鄙夷变成了好奇和一点点羡慕,家里打来的电话里,催婚的调门也降了八度,虽然他们对我“找了个不上班在家做饭的”颇有微词,但架不住我日子过得舒坦啊。

直到那天晚上。

我啃着牠做的酱香肘子,喝着精酿小麦白啤,牠坐在我对面,吃得很少,大部分时间就是看着我。等我吃得差不多了,牠放下筷子,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笔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姑娘,”牠声音很轻,却清晰地敲在我耳膜上,“我在此,时日也不短了。家中诸事,我自问还算尽心……不知姑娘,可否……可否给我一个名分?”

我噎住了,抓起旁边的啤酒灌了一大口。

“名分?什么名分?”我抹了把嘴,“咱俩这样不挺好吗?”

牠抬起头,眼神里有些我读不懂的东西,执着,又带着点哀伤:“不好。无名无分,我终究是客,是精怪,非是人。我……我想堂堂正正,做这家里的一员。如若不然,你还是放我回去罢。”

我心里莫名烦躁。好好的日子,提什么名分?放牠回去?这是威胁我啊?牠一个妖精连身份证都没有,怎么给名分?我还能跟牠结婚不成?这不是找不自在吗?我打量着牠,清秀是清秀,能干是能干,还能产珍珠,可是……

我单刀直入:“名分?你要什么名分?你一个公蚌壳,连个孩子都不会生,我要你有什么用?!我又不是母鳑鲏!”(鳑鲏需要在蚌壳里产卵让蚌帮助孵化小鱼)

话一出口,客厅里死寂。

牠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比牠的珍珠还白。牠看着我的眼神,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那里面的光,碎掉了。牠猛地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不再说话。

我看着牠那副样子,更加烦躁,小爷们唧唧的,这年头,谁结婚不图点啥?

沉默像粘稠的胶水,糊满了整个房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十分钟。牠忽然抬起头,脸上已经没了任何表情,只有一片麻木的平静。

“若……若我能‘生’出些什么呢?”牠的声音干涩,“珍珠……可以吗?”

我眼睛一亮!珍珠!对啊!怎么把这茬忘了!

“珍珠也行啊!”我来了精神,凑过去,“你看,你吐珠子,一次一颗,太慢。要是能一次多来点,搞票大的……你不是能孕育珍珠吗?就像……就像女人怀孕那样?‘怀’它一堆出来?”

牠瞳孔猛地一缩,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越想越觉得可行,兴奋地比划着:“我听说现在养殖珍珠,可以用人工手段‘种’出又大又圆的珠子!咱们也试试!你就当是……嗯……怀孕了!给我生他一百颗!不,越多越好!生够了,我就放你回去!怎么样?公平交易!”

我说得唾沫横飞,感觉自己真是个搞钱奇才。

牠死死地盯着我,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极其缓慢地,点了一下头。那动作里,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绝望。

“好。”牠只说了这一个字。

我行动力超强,立刻开始研究。网上查资料,找门路(常州的堂伯以前养过珍珠),还真让我学到了无核珍珠的操作方法,原来是要用其他蚌的外套膜切成小片,然后植入到产珠的蚌壳外套膜里面,这样才能刺激这母贝产生跟天然珍珠一样的无核珍珠。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还买了一打淡水珠贝回来操作练手。

到了正式操作的那天晚上,我把工具摊开在餐桌上,明晃晃的灯光下,那些小巧的刀片、探针、送片针闪着冷硬的光。牠站在旁边,脸色比上次还要白,身体绷得紧紧的。

“那个……可能会有点疼,毕竟也算是个手术了,你忍忍啊。”我难得地有了一丝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上。为了我的珍珠大业,为了以后每周都能请钟点阿姨的幸福生活!

过程……我不想详细描述。牠很安静,异常地安静,只是在我每一次将那些异体的、冰凉的细胞片强行植入牠外套膜最柔软的地方时,牠都会发出一声极轻、极压抑的闷哼,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一下。

全部完事后,牠几乎虚脱,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蜷缩在椅子上,半天动弹不得。我看着牠那样子,心里略有些过意不去,难得地放软了声音:“你……没事吧?要不要喝点水?”

牠摇了摇头,闭着眼,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

“切,真弱,我也操作植入了一百片呢,还没算前面的切片功夫呢,我还累呢……” 我心里抑制不住的鄙夷。

从那天起,牠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轻盈地忙碌,动作变得迟缓,经常捂着腹部,脸色也总是透着一种不健康的青白。牠开始对光线和声音敏感,偶尔会毫无预兆地干呕。真的……像是怀了孕。

我虽然心里有点不忍,但更多是被那未来的一百颗大珍珠吊着的兴奋和期待。我甚至突然有点理解那些孕妇的“老公”们的心态了……我破天荒地开始照顾牠。下班准时回家,给牠熬点清淡的汤水,说话也不敢太大声。牠需要水,需要特定的养分,我都尽量满足。看着牠一天天“显怀”——腹部微微隆起,行动愈发不便,我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就像是养了一只会下金蛋的鹅(当然牠没那么精贵)。

那段日子,我们之间有一种诡异的平静。我不再对牠呼来喝去,牠也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待着,眼神空茫地望着窗外。

“十月怀珠”,时间差不多到了。

一天晚上,牠发动了。没有血淋淋的场面,只有一颗接一颗圆润光泽、足有核桃大小的珍珠,从牠体内分离出来,滚落在铺着软布的盆子里。每一颗珠子的剥离,都伴随着牠一阵剧烈的、无法抑制的痉挛和痛苦的喘息。牠蜷缩在床上,汗如雨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守在旁边,看着盆里越积越多的、流光溢彩的珍珠,心脏狂跳,激动得手心冒汗。一百颗!整整一百颗!颗颗饱满,个头惊人!

当最后一颗珍珠落下,牠整个人像是被彻底掏空了,瘫软在那里,气息微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我看着那一盆价值连城的宝贝,心花怒放,感觉自己走上了人生巅峰。狂喜之下,看着牠也顺眼了不少。我遵守诺言,抱起那个已经变得有点轻的巨大蚌壳(牠似乎又变回了原形,或者说,无力再维持人形),趁着夜色,来到了当初钓起牠的那个河边。

我把蚌壳放进水里,拍了拍坚硬的壳面,用仁慈的语气说:“好啦,交易完成!你自由了!回去吧!”

蚌壳沉入水中,连个泡泡都没冒,就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我就联系了渠道,将它们分批出手,换来了一笔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巨款……

然后,我就笑醒了,真的,人生第一次做梦笑醒。你说为啥就不能是真的呢?蚌壳姑爷下珍珠,你说我这脑子是怎么想出来的……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男妖精不要随便被人捉住,容易不安全=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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