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吱呀”上面的风扇飞速地转动,摇摇欲坠,那危险的声音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黑发青年从生了红绣的床板上艰难地起身,他揉了一把脸,神色惺忪,窗外的光斑星星点点地落在他的眼睑上,侧脸印出一道金色的光边,像是一幅点上了眼睛的画龙。
他又用手按下了翘起的头发。好吵。他面无表情地想。想罢,他又从床头摸了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手一挥,砸向风扇。
风扇慢了下来,发出“噫——”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鬼叫。
青年咬紧了牙。
风扇脱垂,电线也崩了,完美牺牲。
他悻悻地想,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他这一想顿时头痛欲裂,他脑门上的青筋一突一突地鼓起,双手按紧了头。
他这是在哪?好像……好像先前是因为……
不,他晃晃头,他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是空白的,不知道自己是谁,到底在哪,要做什么,无迹可寻。而刚才那个梦……
他不禁囧了一下,中二又狗血,不愿多回想。
青年垂着眼皮环顾四周,这是一个相当简陋的四人间宿舍。两套上下床,他在上床,墙已经老化脱皮。角落也发霉腐烂,被蚂蚁啃食过的床板一动会发出“嘎吱”的声响。
门却看起来很坚固,大概是新换的,没有窗,只有墙上的角落打了几个小孔,他撇了撇嘴,还挺怕里面的人逃出去啊。
真是一个糟糕的环境,不过青年不甚在意,因为……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床边的盘子,那上面那上面是刚煮熟的鸡蛋和番薯,他盘起了腿,捏起一个番薯,开始慢条斯理地撕皮。
大概是早餐吧,他也不在意哪来的,才露出一个头,诱人的香甜气味弥漫了一整个宿舍。那半个身子出来,金黄色的番薯肉色泽明艳,一拉外皮,拉扯出内里绒绒的拔丝,透出隐隐的热气。
青年喟叹了一声,这小玩意儿真是漂亮。
当他正准备张唇,忽地眉头一皱,他听到些奇怪的声音。
青年漆黑的眼珠扭到床下。
一个身穿深蓝色病号服的丑陋男人趴在他的床边,正陶醉地啃着床板,“咯咯”的声响不绝于耳。
……行叭,这下他明白他他床板那么破不是蚂蚁的错了。由于画面过于具有冲击性,影响到他吃早餐了,青年嫌弃地抓住男人的头发随意地向后扳去
谁知男人惨嚎一声,双眼一翻,抽搐着倒在地上。
青年向里靠了靠,绝对不是他的原因,对吧?他低头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白色的病号服?他挑眉。
这里原来是什么奇怪的医院吗?
“这是精神病院。”
他的邻床也醒了,而刚才他想的情不自禁的说出了口。
邻床也没睡醒,说话有点恹恹的,当他撑起眼皮看向对面时不由得呛咳了起来,整个床都抖了一下。
不怪那人反应激烈,青年的模样实在是过分出挑,身体比例标准得叫人羡艳,眼尾有些微微下垂,唇瓣扁薄,独具东方美韵。
一个长的很标致的男人啊。邻床暗暗的评价道。
邻床虽然一下就睡醒了,但在他当看到青年身上的衣服时,又冷笑,整个人恢复到懒洋洋的模样。
“他们那种人啊,是不会回答你的哦。”他恶劣的顿了一下,想等对面表露疑问,却迟迟没有应答,又有些烦躁的接了刚才的话,“那就一‘神经病’,他啊,也只能是神经病。”他冷笑。
“唔。”青年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番薯,软软糯糯地,细腻的甜融进他的口腔。
真好吃啊,他幸福地想。
……最终还是在那邻床毛小子的幽怨眼神下,慢悠悠地张开了他的金口:“所以他们不是真正的精神病?”
邻床小子的脸色有所好转,扯了下嘴角:“差不多吧。”
啧,番薯吃完了。
他又开始剥鸡蛋壳,舌头还在勾嘴里的番薯渣,含糊不清地说:“藕,那你怎么不装一下?”
那小子神色陡然变得怪异起来,细密的黄发遮住了眼中的阴霾,连他的声线都变得格外扭曲:“哼哼,他们怎么会管一个死呢,死人当然不被管辖,哈哈哈哈,我已经死啦,死啦!”
就当那小子在疯癫地狂笑时。
青年发愁的看着白嫩嫩,水灵灵的鸡蛋。
不太喜欢吃煮熟的鸡蛋黄,好纠结哦。
邻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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