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最后还是吃了。
邻床自闭了,
鸡蛋熟度刚好,里面的蛋黄微微泛橙,松软绵密,在口齿间化开,与蛋白的Q脆有机结合,鲜而不腻,
邻床调整完,他又活了,他问了一个近乎脑残的问题:“你是神经病吗?”
邻床又想自闭,这是什么脑残才能问出这样的问题,也太蠢了吧。
青年也没有料到有这种问题,怔了怔,瞄一眼自己身上的病服,若有所思,悠悠答道:“是。”
“……”妈妈,原来有人比自己还蠢,瞬间就不自卑了呢。
他这么无语地想着,又叹了口气,沮丧地说:“我想爸爸妈妈了。”
青年点头,嗯?爸爸妈妈?
“好想回家”
青年点点头,嗯?家?
“你为什么又吃了一个番薯?”他终于意识到不对,看向不觉已经整个人在他床上的青年。
青年又点头,嗯?番薯?哦!番薯!然后“唔!”了一声,从善如流地放下吃了一半的番薯。
“……”
“滚啊!!!”
……
这件事最终以邻床的“谦让,和青年的“老实”,告一段落,如果单方面被打了一顿算的话。邻床最后报了自己的名字,叫“黄门己”,说是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从某种方面来讲,他还是很豁达的,但是……
“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青年咂嘴,他的名字?什么名字?
“你怎么会不知道……”黄门己皱眉,即使是突然被送到的,居然会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正当他怀疑这句话的可信度时,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倏地沉下了脸。
“咚咚咚,咚咚咚。”青年有所感应一般看向铁门,那是高跟鞋行走的声音。
……像是有人又跳又拖几步地走,这种不协调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门外霎时没了动静,铁门左右的气息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在无形的对峙之下,门外的人“嚇哧嚇哧”地笑了起来,那是一个浑厚的女声,她的喉咙仿佛黏在一块儿,时不时还夹着“沙沙”的电流声。她用她黏腻又机质的语气,大许有点愉悦,她说:
“听说……呃,有个不听话的病人……”
她的声线突然变得餍足,像饱餐了一顿“……弄坏了风扇?”
……
一处海岛上。
惊雷梭于墨云,密密的白雨乱跃着,溅舞在雨棚之上,外面惊涛骇浪,翻卷的巨浪连了天,大鱼的一声吁鸣穿透了汹涌澎拜。
水珠从老人的侧脸划过,像把他的脸分割成几块,他叹了口气,慢悠悠地把背后的斗笠戴到头上,拢了拢身上的蓑衣,没在了雨雾之中。
倏地,老人身边的雨声掩住了,老人抬了抬下巴,不知是冲着那把伞,还是伞阴影后的人说道:“你吓跑了鱼。”
那人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雨“哗哗”地落下,那人说了几句话,听不太清,但老人敏睿地捕捉到了几个字。他微不可查的地挺了挺腰板。
老人攥紧了鱼竿,但又轻松地笑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愿者上钩嘛……”
他抬起了他锐利的双眼,用低哑的声音喃喃道:“我明白的。”
雨势又大了。
……
宿舍内一片寂静,无人敢说话,当然,这是在忽略某人吃番薯的咀嚼声的前提下。
门外的人顿了一下,“叮叮当当”地拿出钥匙,“咔咔”地转动门齿,疯狂地拧动把手,一把把门口的铁链扯下。
“吱呀——”门开了。
那一瞬间,黄门己揪紧了床单,呼吸变得急促。
那是一个相当高的女人,她眯了眯眼问:“是谁呢?”
青年舔了舔嘴角,拖着懒调,想上课举手发言的好学生:“报告,是我~”
黄门己突然死死地盯着他。
他也学着女人的样子眯了眯眼,打量这个“不速之客”,没有搭理黄门己。
她身上披了件白大褂,衣领处染着鲜血,丑陋的五官皱在一起,极其不协调地拼凑成一块。而她的下巴显得很长,头和身子怪异地挤着,没有脖子。发际线很高,橡皮筋扎着她的头发向后甚至绷出了额头上的青筋。
这倒更像是一个男人的身体,不管是结实的身板还是扎结的肌肉。然而更加诡异的是。
她没有眼白。
以至于在她前方的任何一个角度都像是被注视着。
她现在正用她那悚然的眼睛盯着青年,这换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被盯得发毛。
但很显然,青年不是什么正常人。
他把手伸向黄门己的床,拿起他剩下的鸡蛋,头往前靠了靠,突然很认真的说:“女士,注意卫生哦!”
他真挚地说:“那里,有眼屎。”
黄门己:“……”是什么让恐惧转为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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