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恍若雷声轻轻地远远传来,在不知不觉地沉沉低吟。

精神病院笼罩在一层沉重的灰霾之中,压抑而沉寂。恐慌在天空中漫无边际地扩散,像是一幅沉郁的画卷。

黄门己是个清醒的人,这里是没有天空的,在他心底突然冒出“快要下雨了”这样的想法时,他被自己荒谬的认知感到震悚。

一切都归咎于那个男人……他的眸光涣散出血色。

他跌跌撞撞地冲向演讲台,死死地抓着男人的裤腿。他的声线不觉颤抖,几乎可是说是卑微的姿态,混混沌沌道:“怎么会是你?我姐姐呢?你告诉我好不好?你快告诉我她去哪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范筒居高面下地睨着眼前的黄毛小子,语气轻飘飘的。

“你不知道?”黄门己顿时拔高了声调,“贱人!死贱人!都怪你!快把我姐还给我!”

他失心疯了一般,不管不顾地爬上演讲台,周遭的空气都似乎被这股子戾气给凝结住了,他落下一拳,手臂在空中一点点地移动,带着一种决然的气势。拳风微微拂动着周围的空气,形成细微的气流。好像穿过了万千愤懑。化作飞尘,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人。

好像很慢很慢,朝着对方直直地冲了过去。

“嘘。”说时迟那时快,范筒鬼魅般地欺手而上。五指如铁钳一般,狠狠捏住了对方的脖子。而黄门己,却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我想是应该给你一点教训。”他细声道。

“第一,闲杂人等,不得扰乱大厅纪律。”

范筒手上的力度不断加大,手指深深陷入对方的皮肉之中。

黄门己只觉喉咙里中涌出一点腥甜,他的眼神直直地挂在那张小丑面具上。

没变,也不会变。

“第二,规则之下,总管至上。而你……”他一只手慢悠悠地抓住了眼前这个没规矩的家伙的头发。轻一下重一下地扯。

“范筒。”黄门己的声线很平静,“我姐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认识了你这个神经病。”

他话音一落下,整个人就软了下来,像是失去了生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看不清他的表情。

黄门己直泛冷汗。

范筒一怔,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的人。一阵一阵笑声因为隔着面具而显得有些沉闷。他笑了许久,他每笑一声,黄门己的心就沉下一分。他笑得既不刻意,也不放肆,毫无目的的。

“真会玩啊。”

他们的力量自然是悬殊的,规则至上,无人触犯。黄门己不是傻子,毕竟他永远清醒。

……

在祈祷仪式结束后,场下本木讷的病人疯了。他们或许是繁华世界的遗忘者,或许是失落灵魂的聚合体。突然间,一声尖锐的嚎叫划破寂静的夜空,仿佛是野兽的呼啸,引来了鬼哭狼嚎的回音。

“我的儿子呢?我的儿子!”

他们每个人的眼神变得狂乱,容颜扭曲,仿若鬼魅附体,疯狂地挣扎着,挣脱束缚。

“我才是皇上!你个奸臣!!!想要儿子?我诛你十八族都不够!!!”一个病人抓着死蟑螂大叫。他们疯狂地跳舞,舞姿狰狞又纠缠,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莫名的绝望。混乱地奔跑,如同失控的野兽,肆意冲撞,撕咬,似乎想要摧毁一切。

他们开始哭笑不得,口中喃喃自语,言语莫名其妙,仿佛在唱着苦涩的颂歌,却没有旋律。“喂?120吗?我找不到我的耳朵了……”

“……”

秦关艰难地躲过人潮,好不容易从两个病人中间挤出半个身子出来。踉踉跄跄地爬上演讲台,看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黄毛。

他静了片刻:“你发什么疯。”

“哈。”黄门己冷笑,他呈“大”字形地躺在地上,慢吞吞地撩了把刘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手上霎时多了一瓶喷雾。

他伸了个懒腰,然后抓着喷雾陶醉地吸了一口。又没骨头似的躺下了。“好累……”

“什么?”

“秦哥。”他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香水啊,解药,”

“解药”两个字在秦关的脑海里“轰”地一声炸开,微弱的笑意从他眼角溢出。

在这个场所,每个人都是扮演角色的演员,他们的身份随着规则的变化而转换。他们并非被定义为病人,但只要在这个剧场里需要,他们也可以扮演病人的角色。在这里,规则被视为至高无上的信条,而那些顺应规则的人,就如同是被操控的棋子一般,他们自觉地扮演着各种角色,将自己融入到这个诡异的演出中。是一个赋予被标签的场所,是一个独裁者的舞台,每个演员都在无形的指导下毫无自由地驱动自己的身体。

哪里是他们想疯,他们不得不疯。

“难怪呢……”秦观了然地接过了香水。

黄门己眼神空空,思绪不知飘到了天涯何处。

姐姐……

“……”

所以。黄门己独自在风中彷徨,刚刚还在幻想那人能够感激涕零地扶他起身,毕恭毕敬地服侍他。现在,人呢?

有任何错误,任何不是很舒服的地方都可以提出来,作者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是很听劝。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第 7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末世:我的丧尸可以合成

牧神午后

婚情告急:渣总在线追妻

招黑体质开局修行在废土

老板请个假,回家帮麒麟赶个尸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一群精神病的极限拉扯
连载中红豆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