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护工昨天因为偷看男病人洗澡，感觉胸口鼓鼓的，原来这就是小鹿乱撞的感觉吗？她在寝室辗转反侧，丑陋扭曲的脸上显得羞涩又猥琐。她“咯咯”笑着，一种名为“幸福”的爱心泡泡闯入了王护工的世界里。
她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变态想法，纠结片刻后，半夜三更偷偷钻入病人们的宿舍偷了好几条男士内裤，满足地抱着这些刚洗不久还带着洗衣液香香的战利品睡觉。“内裤裤……桀桀桀桀桀，小帅哥们的……唔，内裤裤……好喜欢好喜欢。”
或许正因如此，她罕见地失眠了。早上她“腾”地起身，背后一身虚汗，她惊慌失措地想：完了完了，迟到了，该扣她伙食了，该收到处罚了，这就是享受帅哥的代价吗？她不安地扯着自己脸上的皮，不管不顾她脸上疏松的血肉被扯落，面目全非的样子。
王护工只来得及拿着昨天下午吃剩的面包，和自己珍藏的水灵灵的红苹果。急赶慢赶到正院处登记打卡，转角碰上了这辈子将与她纠缠极深，因果难分的病人。
秦关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想趁人不注意，逃离人群去方便一下，却还是会被护工抓包。他有些心虚，毕竟他刚刚才看到寝室内张贴着“严明禁止病人在规定时间内做其他任何无关行为”，令他汗颜的是，自己明明早有向黄门己打听护工们的工作时间和工作要点，他究竟是哪一步露出了马脚？
不过看来人似乎没有恶意，他心底又有些迷糊，难道，她也是来方便的？
王护工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这个时间段会有病人出现在A5园区，目光就飘到了这位病人的脸，惊呼了一声：“小伙子长得真帅啊！”秦关眼瞧着这位不速之客迅速向下一瞥，皱巴巴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类似于羞涩的神情，然后激动地捂住嘴，身体一抽一抽地摇动，仿佛要跳起来。
“哎呀，红！红色的呢……”
“？”我被视奸了？老变态！
秦关恶狠狠地提起半褪的裤子：“这样，一个番薯够不够？我劝你少管闲事。”
“这样，一个苹果够不够？我就要你的内裤。”
异口同声。
两人的呼吸絮乱在略微凝滞的空气中。秦关下意识说的这句话本来就好笑，人一个护工哪来那么大脸接受他的贿赂，所以他只是在拖，勾出对方的态度，找好角度，一击致命。
谁曾想……秦关不禁苦笑一声。
“是吗？”这两个字，秦关用了十成的功力。他略微侧身，半只脚迈出去，额前的刘海随着他的动作被卷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不得不说，王护工就喜欢这种诱人的人类男性，她已经被这两个连她都能察觉到的即清澈又低沉的少年音色的字给吸粉了。
她忙不停歇地抢道：“哥哥！我可以~”
一个番薯又怎么样？只要是哥哥的，半个番薯都可以！
电光火石之间，犹如毒蛇贪婪又窒息的疾风刮过，王护工眼前一黑，手上的苹果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被替换成了温热的番薯，轻飘飘的。这是王护工的第一感。而见到那个病人的最后一面是他满意的笑容。
作为护工，偷窥病人洗澡，迷恋帅哥，热爱收集内裤，已经是相当极端的情绪了。她本来就不该有过多的思维，和复杂的情感。王护工说不清楚自己内心，她只知道她很疼，但也只能迷茫哪里疼，为什么疼。她的职业道德告诉她，理应止于此就罢了，她不该多虑，也不配多虑。
王护工垂着一颗可怖的头。握着手中的半个番薯……
嗯？半个番薯？
她丑陋的脸霎时变得更加丑陋，皱巴巴的脂肪拧在一块。竟然还是个精明的人类男性。
电光火石之间，熟悉的阴风刮过，王护工眼前一黑，再睁开眼，半个番薯不翼而飞！
“抱歉大姐，我比较贪心，所以两个都要。”
王护工：“………………”似乎已经体会到这种情绪了呢！
……
秦关脱离王护工再看到黄门己，他只感到亲切。
黄门己：“嘘，别吵了。”……明明最吵的是你
在看清了台上的小丑男人后，反应最大的是黄门己。他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紧线，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仿佛受到电流的刺激一般。手臂、腿部乃至整个身体都微微颤抖，很快，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则，胸膛忽上忽下地起伏，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像是整个人下一秒就要爆体而亡。
秦关安静地啃着苹果，不敢出一言以复。
“他怎么……”剩下的声音被巨大的音响淹没。
“亲爱的病人们，我是本次演讲者，范筒。请允许我讲解本次‘罗季’的精彩内容。”
范筒？这名字真是跟黄门己如出一辙。
“‘罗季’意为万物复苏，是新生，是永恒。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潮起潮落。它们再次见到东升的太阳纵横阿姆多大地，我的病人们，你们被神明眷顾着，圣光洗涤你们身上的罪恶，你们重生了！”
范筒越讲越激昂，像个真正的演讲者一样，专注又富有感情。
可惜的是，下面的病人木着脸，低着头，不知道在分神想什么。
“‘罗季’一共有四个月，‘阿姆多’大人自会护佑最美丽，最虔诚的孩子。”
他诡异地停顿了一下：“当然，调皮的病人只能下地狱了，毕竟被抛弃的孩子只会被尊敬的神明视作恶端，如果你们想赎罪，‘阿姆多’大人会陪你们玩有趣的角色扮演的。”
他的小丑面具有些掉漆，鲜红的嘴已经糊了半边，那诡异的面具一歪。
“你们是想演小鸡……还是小猪？”
像某种令人羞耻的传教组织，秦关在他单纯的大脑里迅速做出判断。
突然，秦观手上的扉环发出“嘀——”的刺耳尖鸣，其他病人的扉环也开始此起彼伏地嘀叫。
扉环闪出醒目的红光，一道机械扭曲的女音传入。
“欢迎各位病人进入‘第二十三罗季’本期内容里，去尽力追求阿姆多的护佑吧。罗愿。”
病人们稀稀拉拉地应答：“罗愿——”
黄门己发觉不对：“本季规则呢？”
“嗬嗬”范筒的肩一耸一耸的，他在颤抖着笑，“你说规则么？”
他的视线透过黄门己：“我就是规则。”
感觉我有点精神失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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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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