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休息多久,因为雨滴带来的凉意。
他额头的热度渐渐地起来,恍惚间他看见了自己手上爬了一直半个脸大小的蜘蛛。
沈琉手一抖,疯狂地甩着手。
好不容易把蜘蛛甩掉之后,他发现自己的手臂上不知不觉间裂开一条血肉模糊的缝隙。
无数密密麻麻的肉色触手从缝隙里面爬出。
那些触手约摸两三毫米高,这可把沈琉恶心坏了,他用指甲使劲地扣着那些触手。
但是那些触手很狡猾,每次都正好避开他的手指。
沈琉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把自己的胳膊划出道道血痕。
“他……这是……因为吃了那些草,产生幻境了?”有个年轻的典狱长有点害怕道。
幽冥陆的监狱幻境十分逼真,就连原本的植物毒性都会模拟出来。
“多半是。”另外一人叹了口气:“覆盖新的幻境吧。”
……
沈琉正专注地扣着自己手上的肉,不知何时,自己自己手上的触手没了,他满意地笑笑。
然后他面前,姚行舟的身影又出现了,这时是一个屏幕在他面前展开,姚行舟没有直接和沈琉对话,而是在他的老家那里。
沈琉看到姚行舟被亲戚们嘲笑。
他们说:“什么高材生,年纪轻轻丢了工作,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灰溜溜地回来啃老,太丢人了。”
然后他们高傲地低着头看姚行舟一家,拿着几个鸡蛋往姚行舟身上扔:“这是我施舍给你们一家人的。”
看着姚行舟和老爷子狼狈的样子,亲戚不屑地冷哼一声,离开了。
姚行舟扶着老爷子,老爷子失望地推开姚行舟,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想要自己走。
结果一不留神,踩到了滑腻的鸡蛋液,给摔了一跤。
姚行舟一惊:“老爷子!”
后面姚行舟带老爷子去医院,诊断出了髋骨骨裂。
但是他们没有钱治病。
老爷子拍拍姚行舟的手:“别治了,不用治了,老爷子我活到这个岁数已经很好了。”
姚行舟转过身,抹了一把眼泪:“沈……琉……”这些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害得!
沈琉瑟缩地看着光屏上的一切。
嘴唇颤抖着。
现在雨刚刚停下来,但是他又发着烧,呼出的空气都是滚烫的,在微凉的空气里化成薄薄的白雾。
光屏可没有给他缓和的时间,上面的画面从姚行舟那里切换到了另一位文官。
这个文官也是其中一个因为沈琉而失业的人。
他家里条件不怎么样,母亲常年卧病在床,需要高昂的医疗费。
若非他的文官职业给了他不菲的收入,他根本无法负担起高额的医疗费。
现在他的工作没有了,交不起钱。
医院已经催了他缴费好几天,见到他迟迟不缴费,今天终于忍无可忍地把他赶出了医院。
呼吸机被强硬地拔下,丝毫不顾那位文官的哀求。
随着呼吸机的停止,医院心电图仪器的跳动拉长成一条直线。
长长的“滴”声中,隐隐约约有其他病床的人在议论着:“交不起费用就早点走。”
“这会他母亲终于死了,这也算是少了个累赘吧,也不用交那么多钱了。”
文官双眼通红:“闭嘴!”
那些人怎么懂,他的母亲陪着他几十年,这个世界上最关心他的就是他的母亲。
那些恶心的人怎么会懂!
隔壁病床的人不敢再说话了。
等那位前文官离开病房之后,才敢冷笑一声:“穷鬼。”
他的声音很大,故意让刚刚踏出病房的那位文官听见。
沈琉看着光屏上的一切,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腿,蜷缩成一团。
他手上被扣出的伤疤皲裂开来,鲜血染红了他的袖子。
此时他的眼睛没有光了,他的记忆被屏蔽,他想不起来自己当间谍之前发生的一切,他渐渐地怀疑起了自己把资料透露给流云洲的正确。
他怀疑自己的记忆被动了手脚,不然为什么,现在他的眼前总是闪过一针一针的画面。
有小团子抱着一位面目模糊不清的人的大腿哇哇大哭的画面。
有一位面色稚嫩的少女安慰他的画面。
有他安静待在一堆书之间,津津有味地看着阵法书的画面。
有他在小吃街吃烧烤的画面。
有他安静地站在满天的花海里面,拿着光团的画面。
这些画面慢慢地穿插在眼前的光幕直接,隐隐约约地遮挡了一点点。
……
“还不够剧烈。”典狱长皱眉,他发现沈琉的精神波动居然在慢慢地趋于平缓。
这可能是流云洲那边出手了,果然,沈琉身上还有一些后手在保他。
年轻的典狱长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们要做到什么程度?”
“我们要让他,后悔帮助了流云洲。”
官员的手一挥,沈琉面前的光幕被撤掉,然后他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我在他的识海里面植入了记忆。”他得意地笑道。
……
另一边,羲乐云听说了沈琉被抓的事情,她震惊得手上的葡萄都掉了:“不会吧?那家伙真的是间谍?”
“还被关进了幽冥监狱?!”
“羲暄那家伙,疯啦?!我靠。”
羲乐云直接跳下床榻,也来不及梳妆了,直接跑去太后的寝宫。
“公主!”桃儿急忙追上。
“娘亲!”羲乐云也来不及管大小王了,她敲了两下门,见没人应答,直接伸手把门推开。
果不其然,太后果然在贵妃椅上坐着。
“母后,羲暄他到底在谋划什么?居然把我的朋友给抓了?”
羲乐云急得不得了,她才刚刚想明白自己是把沈琉当做自己的小侄子了,结果这一下子给她一个晴天霹雳,沈琉要死了。
是的,凡是进入到幽冥监狱里的人,百分之七十的人会死,百分之三十的人会疯,无一幸免。
“乐云,咋咋呼呼像什么样,我还是原话,这里面的水你不能淌。”
“可是沈琉是我的朋友!他现在在幽冥监狱!”羲乐云急了。
“沈琉?”太后想起了前段时间自己的眼线给她的消息,说是一个叫做沈琉的人,把关键情报传到了流云洲,名字就是沈琉。
“他啊,他犯的事情很严重,你保不了他。”
羲乐云更急了:“不行啊娘亲,你之前不是说了吗?——羲暄可能已经走在了歧途!”
“你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继续他的政策?”
虽然她不知道原委,但是前几日太后喃喃的声音,她可是听到了的。
“我要保他!您就说帮不帮我!”羲乐云坚定地看着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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