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临风自然听得出,每一句都带着真挚的感情,毅然决然的回答更像是在拼命收服什么,又在逃避着什么。
赵恩泽:“(痴人说梦。)”(转身)
点点魂络怎能与千里之外的明星相比!而魂络所发的光不过一时。
缓缓转身侧对着赵恩泽,绿草尖尖借着月光发出微弱的光芒,落入陈临风自省的眼中。赵恩泽望向山边天际,眼里尽是星辰与山峰。
“恩泽。”
赵恩泽:“我在听。”
“方才,话重了。”
赵恩泽:“我能理解你想表达的意思。”
歉意与温柔的对话间,有什么正要走进陈临风的心。躺在草地上背对的两人在寂静的环境中,渐渐相继睡下。
【唔——】
清晨,朝阳的光辉无情地叫醒了正睡着香甜的人。陈临风不舍地睁开朦胧的双眼,模糊的景象也渐渐看清,远方正冉冉升起的太阳从山带爬上来,曙晖映在面前未醒之人脸上。陈临风本能地伸出手抚上落在赵恩泽脸上的光辉。再等陈临风收回手时,赵恩泽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赵恩泽:“赶路。”(松手)
赵恩泽手撑地坐起身,看了眼抖着耳朵的黄马。
赵恩泽:“少带了些东西。”
马儿底下的草地几乎薅突了!陈临风施法取出糕点。
陈临风(糕点盒置于草地上,打开):“先垫垫肚子。”
赵恩泽(拾起一块):“按昨日的速度,明晚可到连理城。”
陈临风正尝着手里的绿豆糕。
陈临风:“(入口皆是绿豆的清甜,还能做到甜而不腻。)”(心里暗喜)
赵恩泽瞧他吃得开心没再打扰他。
赵恩泽:“(像个小孩子。)”(偷笑)
陈临风(咽下):“我,再拿一块。”
陈临风“(这是第几块了?)”
赵恩泽:“临风觉得喜欢,也算挑对了糕点。”
陈临风:“怪不得马夫都要夸你眼光好!”
陈临风笑着调侃到,赵恩泽听着也觉得有意思一起笑了笑。阳光即将铺满大地,温和而又湿润的微风拂来,树下被绳牵住的马儿在树荫底下转悠,仔细地瞅着光秃秃的地上还有没有嫩草。
【咯噔咯噔】
两人继续赶路,阳光投射在连绵不断的群山的山腰上,宛如一片动态的林间幕布。
陈临风:“(每一处都似精心着墨般!)”(赞叹)
往后又有何时可以瑕顾身边的景色,能抓住时光的或许是记忆,又或许是珍惜眼前的一切。马儿老当益壮,马不停蹄的往前跑,终于在第二天的傍晚赶到了连理城。
赵恩泽牵着马,陈临风走在马儿的另一旁。
陈临风:“再骑着它往回跑,怕是吃不消。”
赵恩泽:“归于草原。”
陈临风:“在遮风挡雨的马棚里待了一辈子,托付于人想来也不算怠慢了它。”
两人一马走进城中,四周也逐渐变得热闹起来。如果要揣测老马的内心戏肯定是,先给口吃的,这一路上除了喝水就是吃野草充饥,真不把我当马看!
“爹爹!这手链做得精巧,颖儿想要一串。”
一小女孩在铺门前撒着娇。
“(手链……)”
女孩的父亲一脸严肃地盯着饰品,颖儿紧张地攒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不要了。”(失落)
“有没有珠子和穿线。”
“爹爹对我最好了!”(喜出望外)
“下个月初便是灯花节,想着,你能陪我逛逛。”
“小妹,没成想你先开了口。”
“元兄答应了,勿要食言!”(叉腰)
“万万不能。”
陈临风:“(还是清静的好。)”
赵恩泽见陈临风的脸色不大好,大抵是对环境的不适应。
陈临风:“无事,马上……”
【咴——!】
赵恩泽瞬身挡在陈临风面前,失控的马儿猛撞到赵恩泽身上,又毫不犹豫地冲向人群中。
【哇啊!】【快跑!】
马儿似有目标向一个方向奔去——运输马粮的马车旁,它先是盯着大堆的马粮,后而小心翼翼地跟在拉粮车的马身后。命将终止,何去何从心中更加明了。大限将至,或许它还想能像以前一样能做很多事,跑得飞快,回忆自己的马生,却是一脸满足的吃力地嚼上一小口草料,拖着笨重的身子晃悠悠地离开人们的视线。
陈临风双手扶着被撞到肩臂的赵恩泽,满脸心疼的样子像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般。
赵恩泽:“你没事吧?”
陈临风:“有缘晤护身,为何不用?!”
赵恩泽:“没想着这点。”(忍)
陈临风的担心大于怀疑。陈临风立马牵起赵恩泽的另一只手,向目的地赶去。
“看那两个人!”
“手签着手诶~”
【后面高高的人好像在笑】
“你看得仔细!我瞧着,他那眼神,直盯着前面穿紫檀色衣裳之人,恨不得生吞了他~”
【嘻嘻】
两位姑娘掩面轻声笑着。
【沙沙,沙沙】
四周慢慢不再热闹,陈临风显得自在了些,松开手转身要查看赵恩泽的伤势,只见他用手捂住自己撞到的地方,手中发着微弱的荧光。
赵恩泽:“(他怕的不是声音大。)”
陈临风(冷静):“谢了。”
赵恩泽:“(到了。)”
陈临风眼见赵恩泽不在意地放下手。
赵恩泽:“现在这只手也可以牵了。”
陈临风瞧着向自己伸来的手,想了想,抬手向下轻拍了一下又收回手。
陈临风:“打的什么算盘。(转移话题)不能让‘他们’久等了!”
赵恩泽:“(又要见面了。)”
陈临风向一客栈走去,进门后发现里外的风格截然不同,倒不能和繁华的酒楼相比,可也称得上“精美”。大厅中的人们欢声笑语,互诉衷肠,借酒消愁在陈临风看来,这比外街上来得嘈杂的声音听得舒适。厅中一东南角落有几十号人放着桌上大鱼大肉不吃,大多数脸上皆是一脸凝重地互相商议着什么。其中一人察觉到了什么,不慌不忙地站起,坐着的人好奇他为何起身,只见他坚定地走向陈临风。
陈临风:“(是他了!)”
穿着整洁得体,衣上有着浅灰色的皮毛,人高马大的,脸上也做了整理,看上去他的头发蓬松却能打理得美观,给人一极为自律的印象。
陈临风:“百闻不如一见!胥家主。”
胥寂:“人云亦云的传闻罢,饭菜还热着!请来。”
陈临风:“(言行举止上,与折本的描述大相径庭!)”
王旭鹤在给予他两折本后,陈临风忍气吞声翻开一折,那个字迹,陈临风属实花了不少时间去平复当时的心情,没有一个字看得清楚!后一面则是众人评论的世事,胥寂就一莽夫,外形膘肥体中,矮小,不在意形象。一到解决事情时,不是打就是杀毫无道理可言。
可今日一见,句句相违。赵恩泽一步一步走到桌旁,直接坐在陈临风身边的空位上,那正是为他留的。
“越来越搞不懂现在的人怎么想的!”(气)
“能有什么办法,都说咱山上有什么奇珍异宝!真是瞎话!”
陈临风看了眼胥寂,胥寂也正巧抬眼看他。
陈临风:“(只许一人前来的原因在此!)”
胥寂:“您应该(瞥向赵恩泽)尊重我提的要求。”
赵恩泽接上那双凝视自己的双眸。
陈临风(轻笑一声):“如此‘宝物’岂是凭一人之力抬动!胥家主放心,他是我的人。”
胥寂低眸考量了片刻,允许赵恩泽一同前去。
胥寂:“除行动期间,他不可外出半步!”
胥寂:“此条件是底线!”(严肃)
陈临风:“多谢。”
“我们几个粗人不懂啥,称呼你‘仙家的’不要介意啊!”
“要是有哪里冒犯了您,直说!”
【咳咳!】
胥寂假意咳了两声,在座的谁都不敢说话。
胥寂(小声):“事关你的性命和凌云城的名声,有需要定会协助仙家。”
陈临风:“愿陈某不负重望!”
“呃,仙家的有所不知,咱们这儿有个俗习,凡是要干事得一口喝完一壶酒以表诚意!”
陈临风听完会心一笑。
陈临风:“敢问家主,除了这凌云城中有缘晤者,连理城应还有可用之人。”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似谈及到什么禁忌。
陈临风:“(瞒了多年的秘密,至今还在流传,对外界却是只字不提。)”
胥寂:“(孤霞阁楼。)”
胥寂:“没有些噱头招引不来人,我这儿有一坛‘隐沫’。”
身边一小弟端送到陈临风身边。
胥寂:“即当是‘连理城’的见面礼!”
陈临风:“(连理城虽由雷恒天接管,孤霞阁楼一事无从得知消息。)”
“(王长老又为何要我来调查此事,况看这两方的态度,这其中的缘由不是我一人能涉足的!)”
胥寂:“(且看你如何撬动连理城数十万人的嘴。)”
陈临风揭开酒盖上的布,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
陈临风:“(要想偷梁换柱是不可能了。)”
【竟然不叫上我!】
陈临风:“(何云霄?!)”
眼前的一坛被只手拿走,陈临风向自己身旁的后上方看去。何云霄一副不太清醒的样子端起酒咕隆咕隆的灌下。
【哈!】
何云霄:“哪儿讨得酒,实在有眼光!”(醉)
【叮!】
何云霄手上的空酒坛碰了下陈临风头上的铁制发扣。
何云霄:“抱歉抱歉~陈临风~,我,我,不小心喝完了!哇哇!”
胥寂望着趴在陈临风身上正号啕大哭的何云霄,酒坛子掉落在地上发出“哐哐”的声响。
【呜呜!】
陈临风:“何云霄,你怎么在这儿。”(小声)
【哇呜——】
何云霄的脸埋在陈临风的肩膀上,陈临风只好哄着何云霄。
陈临风:“不哭了不哭了。”(摸摸头)
受到安抚的何云霄这才消停下。
胥寂:“时候不早了,‘仙家的’先安顿这位‘夺人所爱’的酒友,往后我们有时间详谈。”
何云霄:“小美人~快让云霄抱抱!”
陈临风推着何云霄的头,淡定地回话。赵恩泽在一旁盘着酒碗的碗口。
陈临风:“这番美意陈某心领了,方才还望家主海量!”
何云霄:“你想吃什么,把脚跑断都给你买到!我告诉你个秘密,我是星星!(大声)”
胥寂:“第三层走廊左右两间,当心脚下。”
“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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