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第21章

陈川后退两步,拿着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最重要是贺时颐一直盯着他不说话,他不知道认出了自己还是没有认出来。

脑袋都快包成粽子了,贺时颐也没那么了解他,能认出来他那真是感天动地了。

想到这儿,陈川大胆地避着贺时颐往前走去。

没有被阻止,陈川还没来得及笑,就听见身后响起脚步声。

他扭头一看,贺时颐面无表情地跟在他身后,那张脸比死人还要可怕。

陈川停下来,贺时颐也停下。

崔枂和盏之注意到这边不对,立刻跑上来,好奇地看着陈川。

很好,没人认出自己。

陈川转身还想走,贺时颐又跟上来,他有些生气,转身改变了声音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贺时颐沉默无声地站在那,浑身压迫感十足。

陈川提着药就走。

他越走越快,身后贺时颐倒是不紧不慢。

到了后面,陈川拔腿就跑,直到看不见贺时颐才松了一口气,坐在一旁的茶摊要了一碗茶。

不能再跑了,本来就蠢了,脑袋还带着伤口,再跑伤着脑袋更加蠢了。

陈川喝完茶起身,就见贺时颐站在距离他三米远的地方。

没完没了,甩不掉了,自己这算逃吗?

陈川站在原地思考片刻,作出一个决定,主动走上前用一种我是傻子语气问贺时颐:“你认识我吗?不然为什么一直跟着我?我不记得我是谁了。”

“不记得?”贺时颐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遍,“现在不变声音了?”

他果然认出了自己。

盏之和崔枂都没有认出,他到底是怎么认出来的?

陈川抿唇,装糊涂:“什么变声?我受伤了,现在好难受。”

“我不认识你。”贺时颐说。

陈川眨眼,有些不知道怎么演下去。

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带他去看大夫,然后确定他失忆了,关心他,把这件事彻底掀篇吗?贺时颐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陈川佩服自己现在还能继续演下去:“你不认识我,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路过。”贺时颐说完越过他,走到前方的摊前要了一盏茶。

陈川:“……”

他真的想说来到天雷劈死贺时颐这个狗皇帝吧。

盏之和崔枂显然认出他来了,站在他身边担忧道:“公子,你的伤怎么回事?”

陈川扶着脑袋,装傻充愣:“不知道,醒来就受伤了,疼得没办法只能去拿点药。你们是谁?为什么叫我公子?”

“过来,不用理他。”贺时颐沉声道。

崔枂和盏之犹犹豫豫地过去了。

陈川牙齿咬了又咬,在继续跑和厚脸皮中选择了厚脸皮,跟过去坐在贺时颐面前:“你真的不认识我吗?那他们为什么要叫我公子?”

“你说话呀,我的伤口好疼哦。”他捂着脑袋,贺时颐依旧没一点神色变化。

还说什么喜欢自己,自己受伤这么严重,压根不在乎,什么狗屁喜欢。

男人的嘴果然都是骗人的鬼,陈川抿唇,见贺时颐端着茶盏,慢条斯理地品着茶,恨不得把壶里的茶浇在他脸上。

赵徳气喘吁吁地走过来:“公子,老奴找了半天,腿都走断了也没见到沈公子,倒是看到一具尸体。”

那尸体应该是沈清安的。

陈川低着脑袋,怕露出破绽。

赵徳凑过来,盯着他一阵看:“这位是……”

“路过的。”贺时颐说。

几次下来,陈川已经有些生气,起身道:“既然你不认识我,那我就走了,去找认识我的人。”

这毫不改变的声音顿时让赵徳叫道:“你跑哪里去了,公子和我们找你找了许久。”

陈川没回答,转身就走。

贺时颐放下茶盏,面无表情地起身跟在他身后。

陈川尝试往前走了两步,贺时颐也走了两步,就是不说话。

这摆明了是要和自己耗着。

陈川飞快往前走去,心想他才不要做主动的那个人,耗着就耗着,看谁能坚持不住。

“哎。”身后的人叫道,“茶钱还未给啊。”

赵徳付完钱后问崔枂:“怎么受伤了?还有陛下为何那么奇怪。”

崔枂低声说:“闹性子。”

“谁闹性子?”赵徳一听,下意识觉得是陈川闹性子,但看贺时颐背影觉得他倒是也有可能。

崔枂摇摇头,没说话。

三人默不作声地跟着贺时颐,贺时颐始终和陈川保持着五米距离。

陈川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如何,脑子一直嗡嗡的,站不直身体,弯着腰低着脑袋才觉得舒服了些,刚抬头直接耳鸣了。

他身体前倾了下,急忙站好,缓和后进了成衣铺,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的时候贺时颐已经不在了。

太反常了,这是要放自己走了吗?

陈川打了个哈欠,觉得要真是这样倒好了,就怕贺时颐又在憋着坏心思。

他往前走去,准备先在客栈住一夜,再想接下来的事。

路过一条巷子还没走多久,陈川感到不对,还没来得及扭头,嘴巴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捂住扯入了巷子中。

眼花缭乱间,他被抵在粗糙的墙壁前,后脑勺又开始疼,以至于都没注意到护着他伤口的手,以为又是沈清安,大力挣扎起来:“都说了这是我的……”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他看到了贺时颐的眼睛,顿时拿下他的手,皮笑肉不笑道:“陛下这是要绑我还是要吓我,还是说有什么特殊癖好?”

贺时颐收回手:“现在倒是想起来了?”

陈川一噎,索性不装了:“想起来了,刚去买衣裳的时候想起来了。陛下不是不要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谁说不要你了?”贺时颐盯着他,“伤口怎么回事?”

陈川诚恳地开口:“被人打的,那个人把我拉入巷中就对着我的脑袋砸了几下,把我砸晕了。醒来后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死了,我想不起来太多事儿就只能先处理伤口,之后就遇见陛下了。”

贺时颐语气毫无起伏:“继续装。”

陈川不知道他说的是哪里装,谄媚地笑笑:“好吧,我骗了陛下,我没有失忆,就是怕陛下说我才故意那样的。”

“只是这样?”贺时颐垂眸。

“只是这样。”

陈川点头,这才反应过来,虽然被抵在墙前,但贺时颐的手一直护着他的后脑勺,一时心情有些复杂,往前走了两步后拿下贺时颐的手。

“他为何只抓你,不抓孤与其他人。”贺时颐大手掐住陈川的下巴,令他抬头,深黑的双眸中毫无温度,“沈清安,别再骗孤。”

陈川静静与他对视,没有任何神色变化:“这点我比陛下还要好奇,可惜他已经死了,不然还能问问。”

贺时颐一动不动,陈川抿唇提醒:“陛下,你这样弄疼我了。”

为了表现自己真的疼了,他眨巴眨巴眼,试图挤出两滴泪,结果弄得眼睛都酸涩了,半滴泪都没出来。

陈川放弃了,好在贺时颐似乎忍受不了他那眨眼的动作了,将他放开。

“回宫。”他背对着陈川说。

陈川:“还有一天呢,不是说去别的……”

他的话在看到男人抿成一条线的薄唇止住了,没再开口。

回宫就回宫吧,他受伤了,也没办法玩得尽兴。

出巷子的时候,陈川听见赵徳在和盏之嘀咕。

“听说那人半个月前就死了,不知道为何又活了,尸体已经被他父亲领走了,这次直接烧掉了。”

说的应该是沈清安的尸体。

半个月前死了,现在活了……

陈川脑海里闪过什么,快的来不及捕捉就消失不见了。

脑袋疼。

他捂着后脑勺,神色萎靡恹恹,只想倒头就睡。

“公子。”盏之走过来,看出他的疲态,“奴才背公子吧。”

陈川见他那小身板,立刻摆摆手。

贺时颐忽然停在他身侧,伸出手。

陈川不知道为何一下子就明白他想做什么,后退好几步躲开:“不抱。”

贺时颐手未动,只是看向他。

陈川尴尬解释:“人太多了。”

他一个男的,被男的抱着……多不好意思啊。

贺时颐微微弯腰停在他面前,深邃俊美的脸上没多少表情。

陈川更是抗拒:“陛下是天子,怎么能让天子背。”

会折寿的。

而且也别扭,整的跟小情侣一样,他们之间关系可没那么亲密。

“上来。”贺时颐言简意赅,“不是走不动了吗?”

陈川依旧抗拒,往前走去:“不用了陛下,我自己能走。”

贺时颐原地不动:“抱还是背?”

陈川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地返回,趴在贺时颐背上,手纠结了下,还是勾住了他的脖子:“我有些重,陛下背着可能……”

话还没说完,贺时颐轻松将他背起,往前走去。

让一个皇帝背他,怎么想怎么不自在。

陈川侧脸贴着贺时颐的背脊,在他缓慢的步伐下微微有了困意,眼皮发沉,快要闭上时,贺时颐将他往上托了托。

陈川迷迷糊糊道:“陛下将我放下来吧。”

贺时颐恍若未闻。

陈川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凑近他耳边说:“陛下,可以放我下来了。”

温热的呼吸无可避免地钻入耳中,贺时颐一停,陈川以为他要将自己放下了,结果只是托着他腿的手微微收紧。

“趴好。”贺时颐说,“不要勾引孤。”

陈川被那两个字吓得浑身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

勾引?什么勾引。

真是嘴巴里说不出一句正常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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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文案:

皇家赐婚给姐姐,偏偏姐姐有一颗闯荡江湖的心,趁夜逃了。

家里人没办法,只能让容貌相似,身体病弱的弟弟,也就是受先顶上,等抓到姐姐了再换回来。

受惊恐地问圆房怎么办,母亲说称病。

受替嫁过去后没见过攻,一直相安无事。两月后姐姐还没被抓到,并且给他寄了一封信,诉说着天下的美,自由真好。

受怒了,也想要自由,于是半夜爬墙准备跑,好不容易爬上墙头,发现攻就坐在下面,手里还捧着一杯茶,笑吟吟地问他:“爱妃要去哪里?”

受害怕到身体紧绷,瞎胡诌说看月亮,结果天是黑的,月亮没出来。

攻似笑非笑,受尴尬到恨不得晕过去,索性把事情说破了。

没想到攻听后一点反应都没。

其实攻早就看出来了,他并不介意受是男子,相反早就喜欢受了,想娶的人也是受。

见受还想逃,攻将受扛回房间中,对受说:“既然说清了,就把该办的事儿办了吧。”

受呜呜呜咬着被子哭个不停,讨厌不负责任的姐姐,更加讨厌欺负他的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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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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