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清安不选的话,孤替你选了。”他坐在床边,语调温柔地开口,从那个箱子中拿出一个放在陈川面前。
陈川被那他语调弄得起了一声鸡皮疙瘩,撇开目光不去看他手中的东西,脖子僵到犹如雕塑般:“这个就不用了。”
“清安没有选择。”男人的手顺着他的额头,来到他的脖颈处,像是逗弄般上下游走着。
大脑感知到了危险,疯狂提醒,陈川自知是躲不过去了,吐出一口气,主动握住了贺时颐的手,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小到几乎听不见的话:“希望陛下……轻一点。”
他的声音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一句话说完再也没有吭声,唇瓣紧紧地抿着,努力藏着自己快要暴露的害怕与惊惧。
这并不是装出来的,藏在这模样下的也没有丝毫桀骜。
将他脸上所有表情收归眼底,贺时颐眼眸深沉晦暗,一改先前的想法,挑起他的下巴吻了过去。
尽管做好了准备,陈川还是被这个吻弄得措手不及,下意识挣扎了起来。
不过须臾,就被握住双手阻止了一切抵抗。
身体控制不住地倒在床上,在男人的身体碰到他那一刻,那种超出控制的感觉袭击而来,他眼眸倏然睁大,拼命地挣扎起来。
这个动作引起了贺时颐的不满,对他的动作再也没了一开始的温柔试探。
……
陈川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他以为是在自己家,下意识坐起身喊了一句:“妈,今天早餐是什么?”
声音沙哑无力,特别难听,陈川还没反应过来,被褥从身上滑落,冷空气刺激得他瞬间清醒,低头一看,好陌生的被褥。
再一看四周,昨天发生的一切回归脑袋,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体,顿时用被子蒙住了自己。
该死的贺时颐。
他总算切身体会了当时看小说时原身恨不得杀死他的那种心情了。
他现在也想杀了贺时颐。
身边已经空了,他起身想下床,又发现自己没有衣服,左右看看,终于看到摆放整齐的衣服,顿时下床,结果当场摔了个狗啃泥。
身体无力到站都站不稳,陈川忍着痛爬起来穿上衣服,扶着腰,倒了一杯水喝下缓解自己难受的嗓子。
他昨天好像哭了好久。
摸着喉咙,关于昨天的一切更加清晰,陈川记得自己似乎骂了贺时颐,一句接一句的狗皇帝,奇怪的是贺时颐那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竟然对他的谩骂没任何反应。
想到做的那种事,陈川红了脸,手中茶杯举起要摔的一刹那又被放了回去。
杯子是无辜的,狗皇帝才是罪魁祸首。
自己目前只是没办法,有办法的时候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陈川打开门,外面空无一人,他松了一口气,走一步停一下地离开了清安宫。
但他不知道去哪里,站在清安宫门口发呆了一会儿,小翠快速跑了过来。
“公子,请跟奴婢回去吧。”
一看到她陈川就心情复杂,左右没地方去,只能先跟着她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池公公呢?”回到房间的那一刻他立刻坐在椅子上想休息,结果忘记了什么,坐下的刹那直接一个痛苦地跳起,最后坐在了床上。
“还没找到。”小翠沉默片刻继续说,“陛下很生气,说找到他后要杀了他。”
那可不能被找到。
池凌,你可一定要逃出去,然后回来解救我啊。
陈川揉着自己发痛发酸的腰,心里泪流成河。
“公子,奴婢叫太医过来吧。”小翠小心翼翼地开口。
陈川阻止了。
他能感觉出被清理过,不需要再做什么,就是疼。
还是那种完全忽略不了,想尖叫骂人、发疯的疼。
陈川心情郁结地趴在床榻上。
此刻天都快黑了,他想到池凌,不知道池凌现在在哪里。
*
一辆马车驶离皇宫。
不知道颠簸了多久,池凌缓缓睁开眼,摸了下自己尖锐刺痛的后脑勺。
当时只记得被一个小太监偷袭打晕了,之后发生什么就不记得了。
太疼了,他后悔那个时候没让陈川打那个小太监的时候轻点,以至于现在报应来得这么快。
窗帘被风吹起,池凌坐直身体打量了周围一眼,目光瞬间落在坐在不远处,闭目养神的男人身上。
他穿着淡蓝色的衣衫,光闭着眼坐在那里不动,浑身上下就已经显露着矜贵不可靠近的气息。
池凌试探道:“你是何人?”
对方不答,池凌从他的脸和穿着身上猜测身份定然不简单,一时间更为警惕。
他出来了,陈川呢?
那个时候和陈川分开后他再也找不到了,还几次差点被发现,最终好不容易找了个躲藏的位置,就被一个太监发现了。
之后就是他想动手没成功,还没反打晕了。
男人呼吸平稳,池凌觉得他应该是睡着了,正想着要不要跳马车折回去救陈川时,男人缓缓开口:“我救了你,不言报答,只想着如何逃吗?”
池凌一僵,瞬间回头看向男人,极为尴尬:“你醒着啊?”
男人还闭着眼睛,池凌不懂他是如何察觉出自己想走的,明明才刚站起身准备走。
“从始至终便醒着。”男人睁开眼,微微偏头。
池凌与他目光对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很快就发现了,手抬起在他面前晃悠了一下。
仅仅只是一下,就被男人发现了。
他闭上眼,薄唇微扬:“不用试探,我就是一个瞎子。”
随即顿了顿,又慢悠悠地开口:“被一个瞎子救了,感觉如何?”
……
陈川不知不觉睡过去了,做了个噩梦,醒来只觉得身体更加糟糕了。
特别是好不容易起身,看到坐在桌前不知道看了他多久的男人时更是恨不得双眼一翻晕过去。
他重新趴在床上,无聊地盯着被褥看,很快听见身后的人问:“起不来?”
他每次说话陈川都琢磨不透真正的含义,努力起身坐在床边,姿势怪异地开口:“陛下有事吗?”
心情极为不好,再一听自己那跟几百年没说话的嗓子一样,他更是耷拉着眼皮,萎靡了起来。
贺时颐似乎想招手让他过来,手抬起来又放下,片刻后主动走了过来。
陈川觉得还不如自己过去,这床这么大,他一过来就感觉只是一小片天地。
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袭入鼻腔,使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陈川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那目光深邃到似乎想把他整个人都看透。
陈川极其不自在,找着话题:“陛下,我的贴身太监找到了吗?”
他又说:“找到了能不能放他一命。”
“你的命都没保住,还想别人?”贺时颐似乎觉得极其有趣,笑了起来。
陈川觉得自己也是昏了头,听见他笑也不害怕了,就想忤逆:“他不能死。”
“你和他之间真有什么?”男人目光瞬间变了,浑身气息也在刹那间危险许多。
“没有。”陈川解释道,“我和他什么都没,只是习惯了他跟在我身边。”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贺时颐淡声道。
这话就是明晃晃的示意。
陈川深吸一口气,好半天才把自己心里那股子愤怒压制下去。
他别扭道:“我不是……”
不是男同四个字怎么都无法说出口。
陈川闭上眼,昨天都发生了那样的事,是不是喜欢男人没任何区别,说不定还会激发贺时颐的变态性子。
“你不是什么?”贺时颐坐在他身侧,将衣衫整理好后斜睨了他一眼,“昨天骂人骂得挺有力气,怎么现在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他还有脸说!
一说起这个,陈川差点咬碎了牙齿,那些混乱的场景一股脑涌入他的脑海中,他起身远离贺时颐,让两人之间存在一定的安全距离。
“陛下还有事吗?若是无事的话,我想歇息了。”
“歇吧。”贺时颐懒懒地开口。
陈川几次看向大门,年轻的帝王就像是看不到他的示意般,还将眼睛闭上了。
陈川气极反笑:“陛下这般清闲吗?”
他记得小说里可没有写贺时颐这么悠闲,还能在他这里待着不走。
“你是赶孤走吗?”贺时颐眼皮都没动一下。
陈川:“没有,我怎么敢。”
“孤看你敢。”贺时颐倏然睁开眼,眼底冰凉一片,“比方说昨夜。”
怎么又提到了昨夜。
陈川后悔自己当时口不择言,骂了一句又一句,被这狗皇帝拿捏住了把柄,只好露出一抹谄媚的笑,走到贺时颐身边给他捏着肩膀。
“陛下,那些都是我的无心之言,我不是在骂陛下,我是在骂我自己。”
贺时颐一言不发。
四周寂静下来,那种不可忽略的压迫感又来了,陈川十分讨厌这种,捏着肩膀的力道不禁收紧。
“对孤有意见?”贺时颐低垂双眸,将他脸上的恼怒收归眼底,淡淡地开口。
“不敢。”陈川乖巧地说,“我一个普通人,如何敢对陛下有意见。”
这话不仔细听还真感觉不出里面的阴阳怪气,陈川心情好了那么一点。
下一刻,男人的手落在了他的腰间,俯身凑在他耳边:“是吗?孤怎么觉得你对孤的意见不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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