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妈,是我。”
游宽拿着手机,站在奚应帘曾经住过的房间门口,他起得很早,可还是太晚。
奚应帘已经走了,房间空荡荡的,回到最初的样子。
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游宽开门见山:“妈,我喜欢上了男人。”
——
奚应帘趁着还没进组,准备回家一趟。
轿车缓慢地驶入市中心的别墅区,近乡情怯,管家带着小陈把车停进停车场,他独自立在大门口一时不知往那边走,好像半辈子没回过家似的。
可能是人在步入社会前见识的东西都太单一,奚应帘如今在娱乐圈里这么滚一遭,他虽自觉初心犹在,但心智不可同日而语。想起和大哥一顿吵,脸上莫名有些羞赧。
几个佣人把后备箱的礼物一件一件拿出来,沉默地走在奚应帘的前面,不远处大门口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鬓角发白的女人朝着奚应帘挥挥手,脸上哗啦落下泪来。
“回来了,帘帘。”
奚应帘手足无措地立在她面前低声叫了句:“穆姨。”
穆姨是他们家的老人了,从大哥奚飞翰到最小的奚应帘,他们兄弟三人几乎都是穆姨看着长大的。
吃饭喝水,穿衣读书,穆姨都管,而且是真心实意地管。
有些时候,真心给的多,铸就的关系,不是亲人也胜似亲人了。
穆姨拿着手绢摸眼泪:“帘帘,你哥很想你。”
奚应帘郁闷地点头,心想这顿骂怕是跑不掉的,回应道:“我错了,下次不走那么久了。不对,没有下次了。”
他们吵完一架就是三年不见。太夸张,太累。
穆姨带着他走进院子里,跨过一片青石小路,入目满树的玉兰花。
奚应帘:“我记得之前还没开花呢。”
“这都多少年了?”
奚应帘:“我小时候还爬过这树呢。”
他努力想到安慰穆姨,穆姨也知道,朝他笑笑:“快进屋,今天你嫂子和大哥,二哥都在。”
院子不算很大,植物却种得多而丰富,奚应帘又走过几条小径,抬眼是他熟悉的中式庭院。屋子很有些年头了,门是木头做的,幼时奚应帘在上面画过画,如今只看得见出一些零碎残迹。
饭厅里传来一阵说笑声,穿着件红裙的女人坐在沙发上,第一个看见走进的奚应帘,她眸光微亮,先是一笑,然后转头对着身后的几个男人高声道:“快看,咱们家的大明星回来了!”
二哥快步上前,压着奚应帘的双臂,狞笑道:“你小子还不快负荆请罪!”和上次在酒吧那个撒钱的阔少想必实在是天差地别,要不是这人是他亲哥,他都要以为奚晨是个精神分裂患者。
沙发上的女人正是奚飞翰的妻子,她接上二哥奚晨的话,调笑道:“该打的明明是奚飞翰那小子,把我们家最好看的小娃娃气跑了,教我天天对着他那张寡淡的脸。”
奚飞翰被自己老婆说的话逗笑,脸上维持的严肃立马破功。
这么一顿玩笑打趣,让“提心吊胆”的奚应帘顿时安心,目前看来大哥未必会同他计较。
奚应帘一把挥开他这个只在外人面前靠谱的二哥,先是叫一句大嫂,再对着奚飞翰用极低的声音唤了句“大哥”。
奚飞翰叹口气,也没胆子再同自家弟弟掰扯,生怕他牛脾气上来,又一声不吭跑路。
他朝自家小弟挥挥手,等人走进,一把拍上他脑袋,这事儿才算结束一半。
至于剩下的一半,奚飞翰冷笑着捏捏奚应帘细瘦的胳膊腿,威胁到:“今天不吃三碗饭,你别想从我眼皮子底下滚。”
这会儿大嫂也没帮他,只撑着下巴赞成地点头。
一旁的穆姨万分欣慰,叫人从厨房端来十几个大菜。
海参鲍鱼,松茸雪蛤,应有尽有。
奚应帘欲哭无泪:“哥,我还要进组呢。”
奚飞翰现在听见进组这两个字就条件反射回想起上次他们的争吵,心上发虚,赶忙回道:“都是蛋白,不长肉。”
奚应帘顿觉有理,于是端着碗加了三次饭。
奚晨掏出帕子优雅地擦了擦嘴:“窗帘儿,菜不长肉,饭长。”
他说完,奚应帘夹打饭的手顿住,抬头幽幽望他。
大哥瞪奚晨一眼,顺手端起手边的茶,仰头喝一口。
茶是好茶,十年老普洱,如果不是奚应帘回来,奚飞翰未必舍得泡。
只可惜,茶汤未入喉肠,转道气管了。
至少奚应帘是这么认为的。
大嫂眼疾手快,掏出帕子捂住奚飞翰的嘴,掌中一片濡湿,不知为何面色有些难看。
奚晨皱起眉,不解地看向略显狼狈的大哥。
“哥!”奚应帘同样手脚飞快,起身替他重新倒了一杯水。
水没用上,大嫂朝奚应帘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转身扶起大哥走出去,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奚晨接过,也快步跑出去。
他们这一家都是大忙人,这样聚会的日子实在难得一见,能坐着吃完这顿饭,奚应帘已经很满足了。
穆姨带人收了盘子。
管家领着奚应帘回房间:“帘帘,你好久没回来,床单换了新的,其他东西都在原位,有人定期打扫。还有需要随时拉铃。”
奚应帘笑着点头:“谢谢闵叔。”
屋子的确同他出去没什么两样,书房挂着复古的投影幕布,书架上杂七杂八摆满了书,主人许久未回,看起来却没有半点灰尘。
奚应帘叫闵叔替他找了一部电影,上次和游宽在白房子看的那部。
当时太激动,剧情半点都没注意,此时再看,发现这也是一场悲剧。
台上几度秋凉,照应台下人悲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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