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听到这边嘻嘻哈哈的,抬腿往这边过来,看见一群不干活的员工,他张嘴就要骂。但那群妇女咧着不再是寡淡的双唇转过来的时候,他忽然就把手中的气转为一次深的呼气散掉了。
“快工作去。”他的手不耐烦地做了个手势,语气却是难得的平和。
这一个晚班的超市里,员工们嘴角总是上扬着,手中上货的速度更是快起来。
经理叉腰看着,莫名把自己的颐指气使都收了回去。
回家前,季春花用纸巾细细擦掉了唇上的口红残留。
第一天没被闻国强发现,但他很快就在翻她钱包的时候找出了这一管口红。
季春花和钱包一起被甩到了地上。
“啪——啪”两声响的巴掌不是闻国强在打地上的钱包。
口红跌落出来,盖子被撞松,断掉的膏体被闻国强的拖鞋踩成粉末。
季春花爬到他脚边,想搬起他的脚却无法。
闻国强顺势抬腿踹到了她的胸口。
男人的唾沫从上往下喷过来:“就你还买上口红了?想去勾男人是吧?”
在拖鞋的不断摩擦下,地板被打上了很深的红色。
季春花的某一处神经疯狂跳动着,抬手给他的脚来了好几拳,嘴巴咬上了他的小腿。
不需要多久,她的嘴巴里就溢满了血腥味。
闻国强吊起自己的腿,连带着拖起了季春花的头。
他的拳头砸到季春花的背上,但一直到他往后摔去,季春花才松了口。
季春花跨坐到他身上,失去理智了一样给他甩着巴掌。
他们扭打在一起。
男人力气大,把季春花推得撞到桌脚之后,他拿了刀过来,架在季春花的下巴上:“信不信我把你和你女儿都杀了!”
刀尖的凉镇静了季春花,她知道闻国强是可以说到做到的。
她不能害了晓晓。
所以,她开始求饶。
闻国强满意她的重新听话,逼她跪下磕头。
在季春花的眼睛被额头的血模糊掉的时候,有人来敲了家门。
闻国强提着刀过去开门,季春花翻身倒在血泊里。
是邻居打了110之后来的警察。
和喻辛眠走在回家路上的闻觉晓不知道家里的暴.力又起,更不知道这一次惊动了那一群穿制服的人。
她和阿眠在周五放学后去了小吃街,这会儿正和阿眠分享着一份薯条。
阿眠不主动来吃,她就用木签插了几根递到阿眠嘴边,让阿眠不得不伸手去接。
在寒假即将结束的日子里,她们看到了刘迟燕发的分班结果。
分班的结果不用喻辛眠亲自去翻,因为刘迟燕发信息的时间里,她刚好在练琴。
等到她拿起手机的时候,设了免打扰的班群已经被挤到了下边,而冒着红点的两个聊天框里,是闻觉晓和归枕分别给她发来了那个分班文档的截图,连带着他们两个各自欢喜的一句:
觉晓:【阿眠快看!我们还是同班同学!】
睡个好觉:【辛眠,下学期我们还是同班!】
“W”和“Y”的字母顺序相近,刚好是“闻觉晓”和“喻辛眠”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G”相隔远一点,归枕就缩小了表格的比例,还特意用编辑图片的画笔把他和喻辛眠的名字圈了出来。
依旧是高一a班,连班主任都还是刘迟燕。
查看完信息的喻辛眠在那一瞬间仰起了头,她无措地想寻找天空的安慰,可惜只看见了墙上自信大方的穿礼服的辛夷。
喻辛眠掐不断时间的流逝,开学那一天,她磨磨蹭蹭后进班,相熟的那些同学已经自然扎堆地坐在了一起。
高一上学期的班级里,和喻辛眠继续做同班同学的不止闻觉晓和归枕,其中也有闻觉晓玩得很好的朋友。
喻辛眠本想找一个末尾靠窗的座位坐下,谁知和朋友前后几排坐着的闻觉晓对她招招手:“阿眠!快来!我给你留了位置。”
闻觉晓一喊,那些从喻辛眠进班时就打量着她的眼神更加是放肆地看了过来。
归枕发觉除了自己之外,他身边的那些男生也都在看喻辛眠。于是,他赶快打一打响指,随意地扯了一个话题,把男生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归枕和别人打交道的能力很强,更何况这个班级里有许多上学期就和他相识的外班同学,他来到班上就和他们攀谈起来了。
男生们把话题接过去的时候,他在不停按亮手机。
看了好几回都没有收到喻辛眠的回复,归枕有些泄气的时候就看到了班门口的喻辛眠。
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就要站起,但是顾虑到身边那些同伴,他突然敏锐地知道,如果他现在去和辛眠打招呼,等他回到座位坐下时,一定会被他们拉着问那个女孩的信息。
所以,在高一下学期开始的第一个晚自习里,归枕只是偷眼看着前边喻辛眠的背影。
他无聊地搓着纸团,略带一点玩笑的怨愤看着闻觉晓:觉晓把他的邻桌女孩抢走当了她的同桌去。
他们隔了这么几排,他想给喻辛眠传纸条都没了上学期的方便。
刘迟燕进班之后,收起了寒假分发下去的各科试卷,照例开了一个新学期伊始的班会,省去了自我介绍的环节,格外强调了几天后的开学考,再召开一个班委选举会议,这开学第一天——或许叫开学第一晚会更好——就结束了。
喻辛眠没逃开闻觉晓和归枕的追踪,她知道不出意外,她们三个将在同一间教室里待到高考的结束。
她惊诧的是归枕没有第一时间拥上来和她说话。
毕竟在寒假的生日之后,归枕总能找出话来跟她发信息,就算断联了一天两天,他很快也会续上。
喻辛眠越来越不懂他,明明那一天的赌约早应该被他和他朋友淡忘了。
莫非他是真心想和她做朋友?
因为她每一次的回复都是“嗯”或“好”这样冷淡的字眼,再没有生日那一晚里,她说的“我也很开心”这么热烈的句子。而她的冷屁股摆在这么明显的明面上了,他居然还能热着脸过来。
在晚修放学之后,她和闻觉晓走着的路上,归枕在单车棚终于和她亲口说了新年来的第一句话。
那些混混带来的危机还没有解除,不过闻觉晓坐上了喻辛眠家的车。
那两个男人依旧在,只是没了掩盖他们的必要。
辛夷做起了两个女孩的司机,和季春花偶尔在老小区前聊上几句再回家。
双休的周五是下午放学,闻觉晓前一天就说想去小吃街逛逛,所以辛夷才没在这一天来接她们。
等碗里的薯条被女孩们下了肚,她们的双脚也带她们到了靠近闻觉晓家的那个路口。
警车和救护车的叫声相似但不同,它们的警示灯转个不停,五彩的光闪烁到那些好事的人身上。
救护车的喇叭响了几下,而后像被点上火的鞭炮一样射出了人群。
闻觉晓心中冒出不详的泡泡,看了辛眠一眼之后,往自己家撒腿跑去。
喻辛眠没跑,双腿交替的速度却快了起来。
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女警押着被上了手铐的闻国强,女警察神色狠厉,不容拒绝地将他按进车后大力关上了后车门。
女警察转过身来,很年轻的一个女孩子,偏瘦小的身体套在合身的制服里面,把她内心的一切力量都外显了出来。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准备驱散围着的群众时,抬眼看见了喻辛眠。
喻辛眠远远就看见了她,但是这时才真正认出了她。
“小怡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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