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苕菊看她的样子,就让跟班撤到一侧,手机拍下了喻辛眠这样可怜兮兮的模样,发送给了罗药。
罗药的语音带着兴奋,响在厕所内的众人之间:“上她看起来会很爽。”
身侧的拳头紧攥,喻辛眠咬着牙翻起眼睛瞪向李苕菊。
“药哥现在在哪里?我带她出去找你啊。”李苕菊的声线上翘,毫不畏惧地接下了喻辛眠的眼刀。
跟班们要把喻辛眠抬起来、拖出去,喻辛眠的声音很细微,语气却依旧很冷:“归枕在外面等我。”
她心里那个小人几乎癫狂地笑了,她居然要靠一个男生来脱身。
但这是现下最好的办法,她实在抵不过这么多人的力气。
一个跟班跑出去察看,回来说的确看见了行政楼前站着的百无聊赖的归枕。
喻辛眠没被关进厕所隔间,李苕菊警告了她几句之后,她就再一次被推到地上瘫着。
身上湿答答的难受,喻辛眠捂着小腹,动了动腿,还没办法站起来。
厕所门口传来归枕的叫声时,喻辛眠已经捡了自己的外套重新套上。
“辛眠?你在里面吗?”归枕的语气听起来很着急。
喻辛眠闭几下眼睛,蓄满了力气才回喊过去:“在。”
那边的男孩放下心来,答了一句:“好,你慢慢来,我在这里等你。”
厕所里边的喻辛眠弯着腰站起,手被夹在肚子那——虽然这动作没办法缓解疼痛,但似乎能给她一点心理安慰。
她丢开那个扫把,指骨扣两下那个隔间的门,声音弱弱地传了进去:“秋英瑛,你可以出来了。”
这扇小的门打开时没有任何声响。
喻辛眠的呼吸很重,她扶着墙,果然看到了上学期和李苕菊一起打羽毛球的那个女生。
一个圆框眼镜后边,秋英瑛眨着瞪大了的眼睛看她。
秋英瑛剪着整齐的齐眉刘海,不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低马尾。她的身体小巧,乖巧可爱的圆脸上有一些巴掌的印子。
她推了推眼镜,快步过来搀扶住了比她高上一些的喻辛眠。
喻辛眠推一推她:“湿了。”
秋英瑛感受得到自己的袖子被这个同学的头发滴湿,但她摇摇头,软软的嗓子说:“没事。同学,我送你去医务室吧?你住学校吗?我给你拿换洗衣服。”
“走读。”喻辛眠终于能控制自己的双腿拖着步子走路了。
外面的归枕是个麻烦。
喻辛眠顿了脚,她在镜子里看到了狼狈的自己。
可她好像没办法在厕所躲一辈子。
秋英瑛在前面蹲下身,回头对喻辛眠说:“同学,我背你去我宿舍,我给你拿衣服。你以后尽量不要来这边的厕所了,会被她们抓住。”
喻辛眠摆摆手:“不用。你和我去医院,诊断一下你的伤。”
见喻辛眠不愿,秋英瑛就把喻辛眠的手臂搭到了自己的肩上。
她的笑里是无奈和悲哀:“没用,没办法罚她们。先去处理你的伤比较要紧,我们快出去,你朋友在外面等你吗?”
喻辛眠不得不走起来。
“李苕菊是谁?”
“校长的女儿啊。”秋英瑛的两个小酒窝说着她是一个很乖巧的学生。
是了,喻辛眠想起来,刚刚路过校长办公室门口,那里的牌子写着李终林。
但是这不足以成为问题。
“你听我的,去医院。”
秋英瑛摇一摇脑袋。
“我姓喻。”
见秋英瑛变了脸色,喻辛眠接着说:“就是你想到的那个喻。”
秋英瑛的神情呆愣起来,她松了口:“可是我出不去。”
现在不是周末放学的时间,住校的学生没办法扫脸通过那个闸口。
喻辛眠皱起眉头,她在看见锁住隔间的扫把时就决定要帮秋英瑛,可是她身上的伤如果被定为李苕菊那伙人导致,她以后再要拿自己的伤疤去指控喻仕民就难了。
归枕没允许喻辛眠多思考,他看见嘴角多了带血的疤、额头肿了个大包、头发不断滴着水的喻辛眠时,连原委都没问清,就要从秋英瑛手里接过喻辛眠而往外跑到医院里去。
喻辛眠太怕那两根丑的手臂被归枕看见,所以她甩开了归枕的手。
泪痣旁的那两颗眸子是从未有过的晦暗:“辛眠,你怎么了?是谁干的?”
“你的好朋友、李苕菊。”
喻辛眠带着秋英瑛擦肩错过了呆住的归枕。
月经的痛是一阵阵的,没走出几步路,小腹的绞痛就拖得喻辛眠蹲下身走不动了。
她的世界开始了天旋地转,耳朵听不清周边的声音,行动也没有了拒绝别人的能力。她感受到自己贴上了一块很有力很温暖的东西,她分不清那是人的胸膛还是背脊。
等到她的意识回还过来,她已经在归枕的背上颠簸着移动在变化的街景里。
后来的好多年里,只要天气相似,喻辛眠都会不可遏制地想起这个黄昏里的感受。
她的脑袋被男孩的外套盖着,应该是怕她湿掉的头发在风里蒸发水分而让她受凉。
她从男孩的脖颈处抬起头,嗅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洗发水的味道。
那一颗泪痣不被她注意了,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归枕的侧脸。
男孩的五官出众,脸部的线条清晰流畅。他的碎发盖在眉毛上,起着轻微的跳动。黑色的眸子里闪着亮光,在努力辨认去路。
白天里的阳光退了下去,卷着的大风里带来了落雨的前兆。
喻辛眠在通过缝隙涌进来的风里闻到了酸涩的味道,她四下看了看,明明没有看见能散发出酸味的果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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