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那儿是谁也不理的。
“是不是应该多让他和同龄人接触啊。”津和蹙眉,看着坐在台阶旁坐着摸草的小孩。婺源也蹲在台阶边拽草,两个人一东一西,谁也不搭理谁。
津和有些气不过,踹了一脚蹲在台阶边的人,“你想想办法啊。”
“他早产,多走动很容易受累。这个年纪的小孩儿都好动。”半扎发的男人托着脸直白道,“没人愿意和他玩吧。”
津和:“……”
津和:“我有时候真不想和你交流。”
半扎发的男人站起身来,他将蹲在东边玩草的小孩儿抄了起来,“摸够了没?回家了。”
……
“今年奈良山焚祭……”
“我有比赛。”津和蹙眉。
半扎发的男人表示理解,他把从沙发上昏昏欲睡的小孩拎起来,“喂诶,你和我走,还是我把你送回真鹤找你祖母玩啊。”
他手很小,扇在人脸上没有什么痛感。反而像是个小水印拓在了婺源脸边,年轻男人挑眉,婺源坦然道,“那我默认为你和我走了啊。”
偏斜笠木,朱红柱前。
那时候年轻的艺术家抬头仰望额束,他胳膊自然的下垂,手腕骨系着绳结。细细看去,和旁边拽着他裤腿的小孩的手腕相连接。
他站在春日鸟居前笑,“我不怎么信奉神道教…你要进去拜拜吗?”
他们之间的对话总以层面平等相交流。
那时候婺源还不知道,自己抛下了多可笑的一句话。
若草山人头攒动,来往熙攘。山脚下篝火点燃,乍然望去,枝附影从,碧幕霞绡漫红。
他抱着怀里的人两个人与同注视着远山的边界。
在夜幕降临之际,在篝火点燃之际。
远山望去是观者云集,华光熠熠的烟火就那样骤然在夜色里明绽。接连不断的烟花盛秀以光亮为引,将每个人脸上浮现的雀跃与欢愉展现。
婺源没有在看烟花,他只是静静注视着远山的火光。
直到感觉肩头耸动,男人的视线才被唤回。“怎么了?”婺源轻声问。
幸村垂头,忽隐忽现的灯火在他脸边临摹,能看得出来兴致不是很高。
婺源笑,“原来你也不喜欢啊。”
他抱着他,在挨肩并足里带着他退离。
“你是不是饿了。”
“那边有卖镜饼的…”婺源刚要抬步过去,看着拽着他裤腿的人,突然很为难道,“啊,好累啊。”
“我好想吃镜饼啊。”
缩在他裤腿边的小孩有些懵懂的抬头,婺源数好钱币递给他,然后笑眯眯道,“买给我嘛。”
雾蓝色卷发的孩童摇了摇头,他抬了抬手,示意他看两个人之间的红绳。
“可以拉很长喔。”
年轻男人给他演示着,然后拽着细绳,缓慢的向后退,“就像这样。”
他缓步向后退着。
一步又一步。
可周遭人很多,人太多了。
一开始雾蓝色卷发的孩童还以为他在和自己开玩笑,后来这条可以无限延长的绳子中间隔了人,幸村慌乱的抬头,人头攒动,他面前的大人太多。
一夕间。
就看不见人了。
“……”
婺源看着站在人群里的慌乱的小孩,他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准备要出去找他的时候。
“谁家小孩啊。”
白发的男生将人从人群里拎出来,他他瞳孔很亮,拎着幸村。明明人也很小,但拎地上的小孩就像是拎鸡崽子一样。
婺源顿在原地。
“喂诶,小孩,问你话呢。”白发的男生看着手里的小孩,“你家长呢。”
种岛又问他,“你家长去哪里了呀。”
你家长去哪里了呀。
“怎么把你一个人丢这了。”
怎么把你一个人丢这了。
“…还是你自己偷跑出来的,把自己跑丢了。”
还是你自己偷跑出来的,把自己跑丢了。
“……”
他第一次,从某种层面上来讲,第一次接触外面的人。
“修二!”
银白色长发的女人从人群里挤进来,“都说了多少遍!不要乱跑啊!”她说着话,给了镜饼潭前的小孩狠狠一拳头。
“哇!很痛诶!”种岛不满道。
“?”
银白长发的女人先是看他有没有受伤,后来视线突兀的定格在他手上,脸上从容的表情瞬间大惊失色。
“你从哪里拐来的小孩?!”
她的手高高抬起,马上就要下一拳头砸过来。
种岛下意识把手里的孩子抱进怀里,“没有啊!就是遇见了…他好像找不到家长了啊!别打别打…”
婺源又站了一会。
他才走出去,“我家的小孩,添麻烦了。”
……
后来婺源说要让他去关西生活一段时间。
“怎么选择了关西?”
“感觉关西人都很健康,说不定能传染他一点。”
津和笑了好久,“你不是不信这些说法吗。”
“有科学依据的,而且…”
婺源那时穿着休闲的湛清色西服,眉目间的温和仿佛与生俱来一般,周身的气质舒散又雍贵,看不出是有了孩子的模样,像是艺术家独有的浪漫。
他说,“总觉得这小孩什么都知道又不理人的模样很不爽啊。”
津和又笑。
他那么小,能懂什么。
七岁的孩子也是。
在白色碎发,巧克力肤色的少年背着网球包出现在家里的那一刻,看着那雾蓝色碎发的人还是错愕了许久。
种岛惊讶,“妈,拐卖儿童是犯法的。”
银白色披肩长发性情洒脱的女人笑的不行,然后说,“那是修二,性格有些散漫。”
淡紫色长发的女子眼睛在那一瞬间清亮,世津子颇有些欢喜,“我们精市刚好有些内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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