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失身之日

姜煦本是个初入职场的社畜,平生没什么爱好,只是喜欢看言情小说、玩些乙游。某天手机上出现了一个名为“大姜绮梦录”的软件,她一时好奇就点了进去。

手机爆发出炫目的白光,她再能看清周围,就穿到了一处家徒四壁、窗纸漏风的破旧宫室。

她摸索许久,才搞明白自己身处大姜王朝冷宫,穿到了与她同名,被皇帝遗忘的无母妃、无品级、无封号的三无公主姜煦身上。

从现代都市到封建王朝冷宫,好像天堂到地狱,度日如年。

终于有一天,她的救命稻草出现了。

是乙游攻略系统。

它提供三个男主,分别是左相沈宴清,晋阳侯萧承宗,和监察御史宋如晦。

她至少要任选其一,完成关键节点事件,获得对方满值爱情,达成女帝与皇夫幸福生活的攻略结局,就能回到现实世界。

被绑定的男主将会强化对她的感情,这是作为女主为数不多的金手指。

姜煦没有别的出路,只能答应。

她选了三人中权势最盛的左相沈宴清。

由此开始了十年的悲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绑定产生的感情强化,绑定第二天她父皇宣告驾崩,姜煦被萧承宗接出冷宫,奉为新帝。

上一世,她自此时对沈宴清死心塌地,直到……她们决裂。

沈宴清其人威严冷峻,不好接近,登基之后任她怎么追求,都得不到回应。

姜煦因着急回家,晕了头听从系统的馊主意,在元日辞宴上,将沈宴清的酒壶下了药。再让人将他引到紫宸殿的寝宫,生米煮成熟饭。

在此之后,虽然沈宴清碍于责任变得亲近了几分,但当她发现沈宴清有一位挂在心上十余年的白月光,才番然醒悟,原来从这个开始,他们,就都是错的。

爱情不应该建立在责任之上。

但哪怕这样,他凭什么践踏自己的信任,用凭她恩典建成的私军,扣开她的宫门,剑指她的皇位呢?

上一世与他生死两隔后,已是七年未见,姜煦回过神来,打量着阔别已久的旧人。

沈宴清因为刚从宫宴而去,装束很是正式。头顶貂蝉冠,着一袭赤色朝服,简洁清贵的,衬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姿。

只是因为醉酒和迷药,神志不太清醒,行走踉跄,只能半依靠在一个宦官身上。

她掀开被子走下榻去,轻薄的罗袜落在冰凉的石砖上。

搀扶着沈宴清的宦官瞳孔一缩,但因为是身上人的依靠不能跪倒在地,只能欠身拱手,担忧道:“陛下,地面冰冷,还请着靴。”

她恍若未闻,似乎也察觉不到冷意,她站定在沈宴清面前,手落到他的面庞上,轻轻,鲜红的蔻丹映上那冷白的肌肤,投下淡淡的影,给他的五官更添一分深邃。

她轻轻抚过那常年瘦削的脸。

本该线条硬朗又分明,剑眉星目中透出威严和清冷,让她曾经见到就隐约有畏惧之心。

却因为沾染了酒气和迷药,那眼尾透出殷红色泽,让耸立的眉峰也平添一丝柔软,平和地舒展开来。

那半张的眸子更是迷离地看不清神色,却依稀透出晶莹的光泽,氤氲着酒雾,朦胧着情绪颜色。

他喝的太多了,又或者酒太烈了。

这如玉的身躯盛放不下一潭醉意,在那白皙的肌肤里争先恐后地往外逃窜,透出深深浅浅的绯色红晕。

好似一捧大火,顺着脸颊上向下,一直烧到眉眼,烧到脖颈,最后藏进头冠,藏进领口,只留下无限的想象空间。

姜煦的指尖落下,从鼻尖,到唇峰,凡触及之处,都荡漾着点点滚烫的涟漪。

最终停在那薄唇上,不复往日的冷淡,而如同带着水润光泽的珠玉,浸润着胭红的潋滟。

不愧是乙游,哪怕沈郎半老,也是华光滟滟的美人,姜煦岔神想到。

现如今重回永昌二年,伊始之地。

要放过他吗?

上一世她费劲心力没能捂热冷心冷情的他,反让他凭着自己许下的特权,觊觎自己的皇权;而他心辗转于自己与挚爱之间,恐怕也进退两难吧。

那些情爱是真的,但漠然是真的,背刺也是真的。

或许这场奇异的重生,也是想让她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吧。

不过,凭什么?

姜煦盯着男子迷离又茫然的神色,勾起一个恶劣的笑,手指伸进那微张的两瓣薄唇,撬开雪白的贝齿。

轻轻搅拌运动,就带出一片水声。

瞧,都这样暧昧,他还露出这样无辜的神情——这不是送上门来的便宜货吗?

和上一世一样,沈宴清醉酒之后宛若婴孩,任你怎么推倒调戏,都懵然无知。只是她只得手这一次,沈宴清有了防备,酒水里再也动不了手脚。

这可是十年难得一遇的便宜货,怎么忍心说不要就不要?

姜煦抽出手来,将指尖的汁液耐心地抹到他肩头,再凑近他耳畔,低声耳语:“沈宴清,你……真贱啊。”

可不是贱,心里藏了个十多年的白月光,还敢喝她的药酒,入她的宫室。

她的话轻飘飘的,被一旁垂首的宦官冷不丁听了进去,两团红霞腾一下烧上脸颊。幸好他的脸本就撇到一侧,没冒犯了她。

但这话却没在沈宴清的心里落下涟漪,他醉得头脑混沌,已然分辨不出句意。

浑身的燥热往天灵盖上翻涌,他不自觉地就伸出手勾住她白皙的皓腕。

凉,舒服。

沈宴清眼睛亮晶晶地,正要顺着往上摸。

姜煦朝他虎口方向轻转手腕,就挣脱了桎梏,顺势往他脸上狠狠扬了一掌。

“啪”一声落下,那宦官一震,好似这一掌落在的不是他托举着的沈相身上,而是砸在他的脸上一般,一时间脸烧得更甚,连忙躬身低头,不敢显露端倪。

宫人们也哗啦啦跪了一地,个个敛神屏气。

紫宸殿里除了帝王,就只伫立着那扶托丞相的小宦官,和刚受了一掌的清俊丞相。

沈宴清没了缓和燥热的手腕,脸颊又覆上一层滚烫,自是委屈又愠怒,双眸朦胧地啜上了星光点点,嘴巴也紧紧地抿起来,但因为脑子实在转不动,不知道再该如何反应,一时间竟痴愣在原地。

往日朝堂上威严抖擞的模样全然被消解了。

这里只有一个退化了智商的蠢笨大龄儿童。

姜煦看着又觉得可怜、好笑,又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心情瞬间舒畅了不少。

“你自己欠打,可不赖朕。”姜煦拎着他不怎么宽厚的面皮,着重在那显着指印的地方揉捻一番。

看见他呲牙咧嘴欲要后躲,却被宦官制在原地,只能满是不情愿地怒视自己的模样,头一次被逗乐了。

她龙颜大悦,指着那懂事的宦官道:“能体察朕意,当赏。”

看他在下跪谢恩和承托好沈宴清之间左右支绌,更惹得姜煦开怀。

“行了,免礼。”她善解人意道,“都退下吧。”没了观众,接下来都是自由发挥时间了。

上一世的今天,姜煦任由沈宴清欺身而上,老老实实扮演了一个被酒鬼丞相强取豪夺的痴情女帝。

这次,真刀实干地受罪倒是不必了。

但这毕竟是乙游世界,虽然说不清他心里装的谁,八块腹肌之类的眼福还是可以过的嘛。

而且她多少从萧承宗身上学了点东西,疯子配贱人,用给他正合适。

姜煦勾住沈宴清的腰间玉带,把他歪歪扭扭地引到金丝楠木的架子床旁。

……

做了半响与美妙的春天有关的梦。

沈宴清却做了一晚上的离奇噩梦。

他在梦中变成了一只肥胖白嫩的白粽,还遇见一个饥不择食的精怪,光天化日之下就要饱食一顿。

那精怪的一双柔荑先解开层层叠叠交错的粽叶,顺着糯米早就的沟壑滑到八块罗列的糯米田垄,没有一处是落下的。

那精怪还掌握火种,将炽热点点烧了他浑身都是。

而且脾性不怎么温婉,点着了火也不帮灭,甚至转身把他踹到水里,真是折磨的一夜。

……

清晨。

金丝楠木架子床上,沈宴清缓缓睁开眼,他茫然了一瞬,才恍然想起来,世上哪有精怪。

……原是一场梦啊!

沈宴清有些怅然,略微狼狈地摩挲着被褥缎面,轻哂一下,他已经不是那精力旺盛的半大小伙子了,竟然还做了场和万物复苏的季节有关的梦。

只是除了那场旖旎的梦,好似还有一些古怪异样的感觉。

比如……胸前有些古怪,沈宴清轻轻碰下,两朵红色的球状体颤巍巍地应和着,但依稀有点肿痛。

沈宴清略微疑心,扯开薄衫露出胸口,瞳孔微缩,有点不可置信。

凌乱的红痕,深浅的斑斓,甚至腹部还有淤青……

他深吸一口气,合拢衣裳,目光快速扫过四周,最终停在帷幕的龙纹上,更是内心震动。

龙纹……

帝王才能用的制式。

沈宴清快速坐起来,盯着自己身侧明显有人睡过的位置,拼命展开回忆。

昨夜是陛下宫宴,他向来海量,不知怎的却醉在了中途,还十分燥热。为防失态,就让宫人引他到休整的宫室去,路上凉风习习也可醒脑。

但那方向……因为醉酒他也记不得了,只能隐约感觉弯弯绕绕了许久,从一个宫宫室到另一个宫室,中途好似还沐浴了?

总之周周转转才到了最终的地方。

之后……

好像……好像的确是有个精怪……

还有这龙纹制式,只能是在陛下的紫宸殿。

那么,是御前的人。

他大概是……碰了御前的宫女。

沈宴清倒吸一口冷气。

但……不,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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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游女帝的重生日常(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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