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 101 章

两人正呆愣着,猛地回头,不约而同对着王覆天发出心底的疑惑,声音都尖锐许多,“你是道士?”

别说凌黛一个刚被迫入行没多久的,就连夏侯甲这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家伙,都对王覆天道士的身份犹疑,简直离大谱。

以他疯癫的程度,哪里都不像一个道士。

王覆天在师侄揶揄的目光下,不动声色将虫手收起来,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慢条斯理弹了弹衣摆上并不存在的尘土,两根大拇指交叉,左手在外,右手在内,负阴抱阳握拳举至胸口位置,口称“福生无量天尊”,向二人做拱手礼,端的是一副仙风道骨的姿态。

看的凌黛和夏侯甲眼睛直抽抽,王覆天上辈子是大半蒜吗,这么能装!

屁的仙风道骨,他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真小人,伪君子,变态的疯子。

“甲哥,你有没有觉得他俩有点像?”凌黛和夏侯甲同款抱胸动作,正无语地看王覆天装,在他打招呼的时候,张楉行抬脚走到他身边,一大一小并排站,正好和黛甲两人形成对峙之势,达成2V2的局面。

何止有点像,简直一模一样好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父子,活脱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张楉行他们之前见过,给人第一感觉就是一个老实人,见人第一面憨厚一笑,又说不出别的话,平时话不多站在师父身边,却总是在关键时刻安排好所有的事情,连邀功都没有。

可现在呢,清隽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原本清澈透亮的双眼,蒙上一层薄雾,让人再也无法第一眼看透所有情绪,忠厚老实的气质一扫而空,刹那变得乖戾起来,即使他刻意伪装,凌黛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违和。

“你不是张楉行。”凌黛紧紧抿着唇,不动声色上前一步,挡在甲哥身前,警惕地看着对面两人,已经想好逃跑的路线,只要有任何不对,立马带着甲哥离开这里。

鬼手在头顶盘旋,且慢也被她召唤出来,沉甸甸的抱在怀里,打了一个踉跄,有些后悔之前偷偷给她喂水果,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会变胖,离大谱。

夏侯甲现在根本不能打,面对突如其来的局势也很慌,拽着凌黛的胳膊,让她赶紧走,事出有异必有妖,一打二打不过,先跑再说。

但凌黛怎么可能答应,她最自傲的就是自己义薄云天,虽然平时无耻了点,但只要保持住这么一个有点,人设就崩不掉。

至于甲哥隐瞒自己的地方,等这次的事情忙完了再说,有的是时间质问,不回答,就把他绑起来,不给吃饭,不给睡觉,就不信得不到答案。

直接鬼手往前逼近,“你到底是谁?”冷声质问,丝毫不居下风。

二话不说就开打,不知道夏侯甲扶额,就连张楉行和王覆天都乐了。

张楉行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随意瞟了凌黛一眼,眼底满是病态的痴狂,扭头看向最中间的房间,肆无忌惮展示自己的欲念,“那个傻子说这里一头叫二姐的猪,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没有她存在过的痕迹。”

突如其来的话,令其他三人一愣,这是什么情况,还有,你的眼神是不是不太对劲。

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在场的人都不陌生。

但男人看母猪的眼神,放在这个场景就显得十分变态猥琐,这人是不是哪里不对,你有病吧?

凌黛鬼手飞来,直接朝着长着张楉行脸的男人狠狠挥下,“发情就去阉割,下次再敢用这种恶心的目光说起二姐,我把你变成太监扔去男人堆里!”

简直下作,凌黛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把他眼珠子剜出来。

夏侯甲也同样不满,这次凌黛贸然出手,他也没拦着,不管怎么说,面前的人用着张楉行的脸,只要他敢动手,就去找张奉告一状。

简直混账,竟敢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二姐曾经住过的屋子,该打。

王覆天本以为师侄过来这边是专程找自己,谁知道他竟然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向其中一间屋子,听他的话,里面曾经住过一头猪。

凌黛这丫头说动手就动手,真是一点提示都不给,他正想和师侄站在一块,给臭丫头一点好看,结果一扭头就看到师侄满脸猥琐,俊秀的脸都没能中和眼底的欲.望。

心里不免吃惊,男人最懂男人,细说起来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正常人最起码的底线还是有,就连王覆天本人,他都承认自己不是个好东西,严格意义上算个疯子,但他再疯,也在人类的范畴里打转,不像师侄,直接跨越物种。

王覆天默默远离师侄一些,他都动物都忌口,自己好歹算是个人,万一他兽性大发,菊花不保怎么办,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果然变态还是需要对比,被张楉行一衬托,王覆天和凌黛都显得眉清目秀起来。

之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直接站在一起,三人默默盯着张楉行看,仿佛在看什么绝世大变态。

凌黛火气还没消,之前还顾及着张楉行这张脸,一怒之下完全失去理智,直接操起且慢就往他头上砸。

张楉行随手弹开鬼手,谁料鬼手就和牛皮膏药一样难缠,简直不死不灭,烦的要死,性子已经逐渐不耐,没成想竟然有个好玩的出现,眼睛盯着且慢亮起来。

“阴阳双鱼盘,竟然是化为实质的阴阳双鱼盘,你怎么把她变成法器的,有器灵了吗?我怎么感觉她像个女孩子。”说着就要上手触摸,吓得凌黛一个激灵,赶紧把且慢召唤回来,免得糟了变态毒手。

不止凌黛怀疑,就连好久没说话的夏侯甲也不由得发出疑惑,“你两个头是不是长反了?”

凌黛没懂,王覆天直接爆笑,捂着肚子笑的浑身颤抖,还不忘给夏侯甲竖起大拇指。

紧接着凌黛也懂了,脸一阵青一阵紫,有点想离三个男人远点,麻子,乐戎,我想你们,就算梅南来也行啊,最起码他气质冷淡,像个人。

张楉行百无聊赖看着三人面露警惕,只觉得没意思,撇撇嘴找椅子坐下,一点见外,从水缸里掏水果吃,“坐吧,我就是张楉行,凌黛师姑,之前我们不是相处的很好吗?”

“不可能!”凌黛和夏侯甲异口同声,糊弄傻子呢,脸确实是那张脸,但性子明显不对,难不成还是人格分裂?分裂的太过彻底。

就连王覆天也满脸狐疑,他和小师侄没有相处过,唯一见过几面,还是他跟在大师兄身边,那时候以为孩子不说话,是因为在长辈身边。

但看凌黛和夏侯鳞的反应,明显不对劲。

“一体双魂!”想到某种可能,王覆天直接握住张楉行的胳膊,无视他的抗拒,缓缓摊入体内,寻找一番,在心口位置,终于找到沉睡的另一个魂魄,明显比现在这个憨厚鲁直许多。

“我从前见得那个,都是他?”

“小师叔,瞧您说的,我们两个就是一个人,共享身体、记忆、还有情感,从来没有分别。”

“哼,是吗,那为什么长年清醒的人是他,却不是你?”王覆天听他放屁,一个身体只会有一个魂魄,两个魂魄挤在一个身体里,总有一个人外来者。

这话说的好不要脸,就是同一个人?

就算同一个人分裂出来的两个不同的人格,都不敢拍着胸.脯说他们是同一个人。

王覆天此行有自己的目的,生怕他坏了自己的事情,见便宜师侄竟然能笑得出来,不得不夸一句厚颜无耻,懒得和他继续这个话题,“你来这里干什么?”

“师祖让我带小师叔回去。”

“师父出关了?”王覆天大骇,下意识站直,这个时候才终于有了一点清瘦俊逸的道人之姿。

“是啊,这不是专程让我出来带不着家的您,回家么。”张楉行摊手。

“那啥,商量一下,师叔有点事儿,拿了鬼头金再和你回去行吗?”

别看王覆天在外面桀骜不驯,在他亲亲师父跟前,他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呢,会撒娇会卖乖,十分听话。

眼瞅着叔侄俩聊起来,把自己和甲哥晾在一旁,还理直气壮说着要把鬼头金拿走,这可把凌黛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怒火重新点燃,当即破口大骂。

“你俩找死不看日子,老娘还在这儿站着,鬼头金你说拿就拿?!”

先不说向诗余那箱金子自己必须拿到手,说不定里面有找到夏侯尘的线索。

再说启朝王后,她和甲哥一路上废了多大劲,眼瞅着就要找到对方,来了两个摘桃子,再怂的人都不能受这个气!

愤怒之下,再也控制不住周身力量,在鬼市时候面对奵囜那种无力的感觉重新席卷全身,死气以她为中心,快速朝四周蔓延。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摇曳风中的杂草野花,被死气触碰的一瞬间枯萎。

街道上游荡的游魂,也像是见到什么天敌,木讷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惶恐,被死气逼得飞快后退。

有那动作慢一拍的,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满脸惊恐被同伴拽着疯狂逃窜。

夏侯甲也没想到她突然爆发,另外两个也被活人弥漫的死气惊呆了,猛不防被死气冲击,接触到的皮肤烫了一层皮,赶忙给自己包裹一层保护膜。

再看夏侯甲,这家伙周围一个圆圈,死气愣是绕过他,真是好狗命,都废了,还有人在愤怒之下不忘把他护着。

凌黛今天气得要死,自从来了万安庄,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情。

别看张楉行说的好听,她可不信对方是那么乖巧的人,千里迢迢跑一趟,只是为了带小师叔回家。

叔侄两个没一个好人,他俩去找鬼头金,去就行了,非要来小院子找她和甲哥,还不是不认识路,需要领头人。

请问凭什么,需要帮助,还把鬼头金说的好像自己囊中之物一样,简直不要脸。

她教他们一个乖,让他们知道什么社交礼仪,死气还在蔓延,抬手想要把伏尸和鬼王阴兵都召唤出来,打不死这两个狗东西。

然而却被夏侯甲拦住,“黛黛,冷静。”

张楉行和王覆天都和张奉有很亲近的关系,她就是把人摁在地里打,也不可能真的把人弄死。

既然如此,没必要现在就把底牌暴露出来,万一到时候真的出什么事儿,好歹还有保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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