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王后,从小长在新中国的凌黛表示,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好个屁!
洗个澡一堆人围着,泡在池子里,身边有十几只手来回擦拭,死命推拒都不行,她们就跟木头人一样,除了按照既定的指令动作,完全听不懂人话,她只能一脸抓狂,被动地被洗洗涮涮。
挣扎不了,凌黛干脆放空心神,魂魄重新缩回华岁的身体里。
“二姑娘,你委屈个屁啊,怎么着,我是狗还是畜生,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不让我出去就不行,冤大头呗?”
凌黛一回来,就看见华岁这货委屈巴巴抱腿坐在地上,气吼吼上去锤了她肩膀一下,紧接着一屁.股坐在旁边,也不管身体突然呆滞,会不会吓到外面的小侍女。
她一路上透过华岁的身体看热闹,正兴致勃勃满眼八卦看他俩大婚呢,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的时候,启王那小子挂着张楉行版招牌憨笑,一脸猥琐笑得窸窸窣窣,好像偷了灯油还不够,连吃带拿的大耗子。
还没听清楚他口中说着什么,下一秒就被侍女们把衣服扒了一地,拥簇着往池子里泡着享受去了。
看周围侍女的动作,和不远处搭着的轻薄纱衣,还有什么不明白呢,这是要洞房花烛的节奏啊。
大爷的,当时她就想骂爹来着,但周围那么多人,万一暴露了,被当成妖女烧死可咋整,硬生生忍住。
拼了命的叫华岁,嗓子都快扯劈叉了,这货死活不挪一下,主打一个死皮赖脸。
时间不等人,凌黛强行把华岁的头掰起来,依旧没有五官的脸上,硬是能看出一点委屈,她顿时更气了,“二姐,该我委屈才是吧,你知不知道等会要面对什么?”
和男人上.床!
凌黛往地上啐了一口,只要一想起等会即将发生的事情,就浑身不自在,头一次发现世上竟然还能有这么可怕的事情。
尤其启王还长着一张和张楉行一模一样的脸,脸上挂着憨厚的笑,自己实在对他没有一点欲.望。
这件事情可怕到什么程度呢,可怕到凌黛宁愿去死的程度,即使她现在的状态,不太像活人。
她万万没想到,快死的时候想活,反而现在有机会能活的时候,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华岁身体里。
这都是什么事儿。
想她英明一世,虽然从前是个性子软弱的老好人,但一朝受刺激,性子也支棱起来,还阴差阳错地成了走阴人。
厉鬼游魂、夜叉修罗,山野精怪,该见的,不该见的,都认识了一个遍,在江湖上,也算是名声初显。
结果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一睁眼就是沐浴大戏,紧接着洞房花烛?
老娘不好这口!
凌黛深刻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干了啥缺德事儿,要不然命运不能总在关键时刻和她开玩笑,关键还一点都不好笑,总有一种看热闹的意味。
想不明白,她干脆就不想了,一脚踹到华岁小腿上,“二姐,你现在是不是该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把拉到幻境里,有啥事儿不能直接说。”
她很崩溃,华岁也不遑多让,听到凌黛的质问,她同样满脸无语,“这事儿和我没关系,我巴不得离熟人远点呢。”
华岁双手做投降状,空白的脸上无辜又无措。
两人听到外面侍女们轻柔地安抚声,都知道时间快要到了,还不等说什么,紧接着一叠叠问好声传来。
凌黛反应极快,狠狠朝华岁屁.股上踹了一脚,双手用力把人往前推去,在她拼命挣扎中,咬牙切齿威胁道:“二姐,你现在出去,回头我帮你走后面的路。”
反正你都经历过一次,和张楉行也算是熟人,一事不劳二主,没必要把我拖下水。
凌黛一句要帮忙,华岁立马喜上眉梢,松了一口气,好像放下什么包袱。
时间都过去万年之久,什么仇恨都被岁月风沙磨灭的看不清楚本来的模样,虽然她不想再经历一遍,但是有大萝卜在前面吊着,就当被针扎了。
华岁一出去,身体被汤池泡的面色粉白,浑身发软,刚控制好身体,就跌入张楉行怀中,雄性气息扑面而来,洗漱之后带着热气的清爽体味在鼻尖流转。
然而这么色情的一幕,并不能让华岁春心萌动,她一个活了上万年的老妖怪,做猪做久了,对人没办法产生啥暧.昧的情绪,不吃他就不错了,冷静的可怕。
“王上。”华岁拽着穿了等于没穿的薄纱,手撑在张楉行胸口,只要一想到等会即将发生什么,就欲哭无泪。
张楉行垂眸看她,眸子里浓浓的占有欲快要沁出来,“叫我阿行,我终于把你娶回家了,岁岁。”
“岁岁?”华岁非常想不雅正的翻个白眼,然后啐他一脸,岁岁,这是你能叫的吗?
还终于把我娶回家了,朋友,你是不是忘了,咱俩原本有婚约的,是你背信弃义,娶了小姨子,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有点太过不要脸了。
想骂不能骂,憋得实在够呛,华岁忍着气装出正常新婚本该娇羞的模样,掐着嗓子打商量,“那个……王上,您能不能先把我放开。”
挨得太近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叫我阿行。”也不知道张楉行抽哪门子疯,特别地固执,仿佛她不改口,就会站在浴池边抱一晚上。
最后华岁表示只要活得久,就知道面对疯子的时候该妥协就妥协,她认命的叫了一声阿行,然后被兴奋起来的狗崽子叼回窝里,然后一.夜没睡。
经过一晚上摊肉饼,华岁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中午,听任曦说,张楉行那小子已经去忙了好久,而其他夫人,也已经在偏殿等了好久。
王后大婚第二天,需要各殿夫人及其子女前来拜见,今天是她华岁的主场。
任曦指挥侍女给主子进行梳妆,趁着这段时间,给她汇报昨晚各殿的动静,偶尔华岁给出反应之后,她的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华岁扶额,自己和凌黛的性格简直南辕北辙,那就是混不吝的主,什么伦理道德,在她眼里全是狗屁,只要能赢,她才不管会不会被人唾弃,撸起袖子就是干。
也难怪任曦觉得不对劲,严格来说,凌黛才是她主子,给她赐名,给她新生的主子,主子换了一个性格,她当然会疑惑。
也罢也罢,想到等会要和一群醋缸们应酬,她就头疼。
华岁趁着净手的时候,把身体主权交给凌黛,“说好了,后面的路你替我走。”
“没问题,但是晚上的话,还是您受累。”凌黛留下一句无耻的话,不管华岁目瞪口呆给了她一脚,还没踢到时候的愤怒,刚掌控好身体,扬起邪魅一笑。
所有的恐惧源于火力不足,怎么办?想那么多阴谋诡计都没有用,唯有杀,杀到血流成河,杀到双股颤颤,她就不信杀不出一个雨过天晴,杀不怕一群酒囊饭袋。
革命是什么?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行动,是内部斗争,是流血牺牲。
主动的自上而下的暴动,总比被动的自下而上能够控制住形势。
掌握着权力的人,让渡一部分权利出去,总比被人家打到家里,全都失去划算。
凌黛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整理任曦送上来的消息,“你是说张……启王后宫有一个夫人,叫冷泉的那个,是已故白虎将军的独女,他在人家父亲战死沙场之后,强行把人掳回来了?”
任曦小心看了一下四周,眼神警告周围的侍女最好当个聋子,什么都没有听到,否则她不介意让她这辈子再也听不到任何一句话。
侍女们见识过任曦的手段,她能在竹秋手里全身而退,是个可怕的人物,纷纷低头后退,小心翼翼在外面等候。
“咳,主子,咱们话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是娶。”任曦见主子又恢复如常,心底微微雀跃,把心底那点子波澜暂时放下,一本正经纠正道。
凌黛白眼一翻,头上已经被插了满满当当一头华翠,扭动脖子一圈,发出嘎巴的响声,心里骂骂咧咧张楉行狗崽子身体素质还挺好,嘶哑咧嘴腰疼,起身带着任曦,和一群浩浩荡荡的侍女往前面走去。
边走边和任曦说小话,“呵,人家爹头七还没过,他就娶,你信两情相悦吗?”谁信谁傻子,不就是害怕兵权转移给冷泉未来的丈夫,生怕自己掌控不住,这才忙不迭把人娶回来,根本不顾人家正在热孝期。
凌黛和任曦异口同声,“玩政治的人心真脏啊。”
一行人走到门口,里面机锋已经打了好几圈,大部分矛头都对准竹秋身上。
“要我说啊,这人的命,那就是天注定,该是谁的,那就是谁的,抢走的,迟早得还回去,这脸丢了还好说,就怕呀,哪天命都没了呢。”娇俏的声音掐着嗓子暗讽,硬生生把八分妩媚,降到了三分,另外六分,全被幸灾乐祸占领。
这句话说完没多久,另一个好听清脆的声音紧随其后,“魅姐姐这话可不能说的太直白,仔细说起来,如今也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哪有什么天命不天命的。”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硬生生把竹秋塑造成一个不择手段抢夺一切的小人,好像之前所有的奉承全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企图通过立场的转变,纷纷向新王后展示忠诚。
大殿内只有两位夫人全程没有说话,一个是竹秋,另一个则是白虎将军的独女——冷泉。
奵囜,曾经王后的女儿,大王姬,如今新王后上位,虽然是她姨母,却到底隔了一层,她的身份也随着竹秋的跌落也跟着跌落,泯灭成众多王姬中的一个,日子不太好过。
从前奉承在身边的兄弟姐妹们,纷纷一改往日亲近,变得生疏起来,这些还算好,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她气不过,想要出言反驳,却被竹秋瞪了一眼,低声叱责:“滚回去。”
竹秋现在还记得王覆天昨天说过的话,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伤害自己的女儿,如今仔细观察,见她果然和王覆天说的一样没脑子,顿时不耐烦起来,没用的废物。
现在打嘴炮有什么用,权利是靠抢的,吵架就能把后位抢回来吗,愚蠢!
别看竹秋原来做王后的时候左右逢源,人缘不错的样子,谁也没得罪,大家也对她比较信服。
那些都是建立在她是高位的时候,花花架子大家抬,互相给点面子,应酬一下,真细想起来,哪有什么真情可言。
因利而聚,因利而散,本质就是一盘沙,足够的好处,只是把众人聚在一起的前提。
权利这个东西的迷人之处,就在于能让人变成鬼,也能让鬼变成人。
她就像一层蒙蔽双眼的面纱,拥有她的时候,眼前看到的都是美好的,耳边听到的都是好听的。
但是一旦失去,曾经的一切美好都将扭曲,重新组合排列,世界的每一次重塑,都跟随着上位者的变换而变换。
谁拥有权力的面纱,就拥有改变事件善恶美丑的权利。
从无例外。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