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嘲讽让邪道和女人挂不住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吃软饭的男人总不喜欢被人戳穿牙口不好的事实,实属掩耳盗铃。
凌黛不喜欢这种,当然,人家也没让她喜欢。
麻子轻啧,这年头牙口不好的越来越多了,瞧瞧这参差不齐的素质,跟他屋里这俩一比,齐正飞能被夸两句,好歹人家不是当了鸭子还非尊严的主,能弯得下腰。
“放肆!”
邪道一句放肆,乐得梅南哈哈大笑,手指向屋里的两个男人破口大骂:“放肆你爹的蛋,真以为自己是皇帝呐。不会吧,不会吧,这年头还有吃软饭的小白脸软饭硬吃,你俩不怕咯了牙吗?”
“唉,我就纳了闷,所有的财产都是恋爱脑的,你们仨是真不要脸啊,把人家杀了还不够,搁这分财产,真不怕天打雷劈?”摇头晃脑一整个阴阳怪气精。
恋爱脑只知道哭哭啼啼,连骂人都不舍得,这种治好了也流口水。
情.人缩在邪道的怀里神情莫测不知道想什么。
麻子哼唧唧凑到凌黛跟前,小声来了一句齐正飞还算不错,不枉当初离婚的时候给了他点钱,最起码日后想起来不觉得亏。
渣男和邪道则脸涨成猪肝色,时不时找到梅南停歇的空档,回两句嘴,三个男人吵得不可开交,梅南一对二还游刃有余,反观对面两个本来应该是对立的人,在梅南这个外部威胁下,暂时统一战线全力对抗,挣扎着十分狼狈。
凌黛看着眼前的闹剧突然觉得很好笑。
“不错个屁,他PUA你的时候忘了,拿蠢货和杀人犯比,你也不嫌埋汰。”
麻子不爱和她说话:“我就随口一说。”
“还是别说了,都是一样的懒。”
麻子被噎得够呛,气势汹汹站在梅南身边和对面谩骂,发泄怒火。
凌黛懒得看他们,点了根烟幽幽看热闹。
她突然发觉,这个世界上好像所有的感情,都是另一种换了个名字的资源掠夺。
相比较有法律强行绑定的亲情和爱情来说,友情掠夺的程度显然降低,那是可以随时终止的东西,就算另一方死亡,没有遗嘱的情况下,是不能继承遗产的,某些方面友情反而比另外二者更加安全。
凌黛揉着额头缓解头疼,亲情头上绑着一个孝,长辈理所当然占据高位,掠夺情绪和资源,并且掌控,“下位者”的性命和财产。
比如“凌湘君”,也比如“凌湘君”。
一个肆意掌控掠夺她的情绪,自主分配财产,另一个则想要换取她的性命,你是我生下的,就应该为我的喜恶去死。
看上去,相对面前的两个惦记没有血缘关系财产的男人,好像可以理解,毕竟她们是真的付出一定代价,给了她生命,养她成长。
可这种带着利益性的养育,她宁愿生活在孤儿院,或者从来没有出生过。
被动的人生谈不上选择,一切都是阴差阳错,死死拽着一个错误的结果,却想要一个完美的答案。
凌黛冷笑,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可惜了,老娘是个有独立人格的人,这盘棋,该是时候掀翻了。
就像和麻子说的一样,都是一样的烂人,谁也别说谁,还是真刀真枪干来得爽快。
扫视一圈没找到烟灰缸,随手把烟蒂扔在地上,鞋底碾压熄灭火星,缓缓站起来。
“好啦,大晚上的,你们不困我还要回去睡觉,早点开始早点结束,你俩谁先来,还是一起上?”
凌黛二话不说,慢条斯理晃动着右手走上前,角落中傀儡大军列队整齐排排站,无数看不见的丝线在空中翻涌,煞气涌入傀儡中,一瞬间凶光大震。
梅南和麻子唰的一下往旁边挪开一人的距离给她,身边两人浑身戒备气势汹汹看着对方,无论何时气势不能输。
只有凌黛还是那副懒洋洋好像永远睡不醒的模样,对比之下他俩好像保镖,格局一下就降低许多,气得嘴角疯狂抽搐。
悄悄瞪了她一眼,装逼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现在变脸反而落了下乘,只能继续维持保镖人设,满目凶光瞪向对方。
邪道一看领头的竟然不是梅南,而是一看就很好欺负的凌黛,顿时乐笑了:“小丫头,你行么?”
不得不说凌黛的脸还是很能唬人,古典的鹅蛋脸搭配着一双远山黛,一双杏仁眼因为太困打哈欠而水汪汪,樱桃小.嘴和鼻子一样大,明明三十岁的年纪,却给人一种刚成年没多久的感觉。
她大学的时候就开始画漫画,没多久就财富自由,一天班都上过,总对世界充满好奇和热情,眼里没有一丝疲惫,就算被凌湘君压抑得恨不得毁灭一切,也看不见一点世故的沧桑。
这就导致邪道看她懒洋洋站出来,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乱入打斗现场,还以为在过家家。
很可笑。
同时充满不屑。
女人在他眼里,只分两种,能睡或者不能睡,好用或者不好用,没有第三种区别。
就是这样的轻蔑,让他在一开始吃了大亏。
凌黛电视看的多,最知道反派死于话多,正派出幺蛾子都是因为话太密。
手指轻轻拨动丝线,牵扯着等在别墅区外的傀儡们在夜色中往这边走,不知不觉中将整间别墅包围。
把玩着小奶奶带领她炼制出来的铃铛,摇晃得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凌黛旁边大晚上还带着墨镜的男人自顾自走到旁边倒水喝,扯下口罩露出下巴的伤疤,狰狞可怕。
邪道心猛地一突,想起江湖上经久流传的话,走夜路碰到女人和小孩,一定要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
心生警惕也不妨碍他嘴上找回场子,“我不和女人动手,换个男人来。”邪道话音刚落,傀儡从背后一拥而上,挥起拳头仗着人多势众,用蛮力砸向被邪道控制的厉鬼。
梅南和麻子同时将铃铛抛到半空中,几乎在凌黛动手的时候,走尸一把扯下兜帽,猩红的眼睛在灯下流光溢彩更显诡异。
渣男嗷的一声尖叫往角落里躲去,恋爱脑这个蠢货操控着木头身子挡在他面前,做出保护的模样。
凌黛三人同时没好气翻白眼,没救了。
“你们什么人,为什么可以控制厉鬼?”邪道神色有些慌张,质问的同时也没忘记从怀里掏出一个青黑色的令牌,一阵黑雾蔓延,从里面钻出来无数厉鬼,全都眼神猩红,身上带着血渍,维持着死前最后一刻的模样,满眼暴虐朝他们扑来。
凌黛抬手一挥将手里的东西抛在半空中,三颗黑色的石头紧紧包裹着赶尸的铃铛和一团黑色的丝线,顿时傀儡和走尸大吼一声,比之前煞气更加浓郁,疯狂的冲着厉鬼撕打。
源源不断的煞气以凌黛为中心,向铃铛和丝线传输,最后用作在傀儡和走尸身上。
傀儡走尸和厉鬼打成一团,凌黛也没闲着,扯起一侧嘴角,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好像恶作剧成功的熊孩子,挥起拳头直接冲着邪道的面门狠狠揍下去,拳拳到肉不给他一点说话的机会。
“老娘是你爹!说,恋爱脑是不是被你死后分尸控制魂体的?仗着学点皮毛就不把人命当回事是吧,老娘今天怪你个乖。”
揍邪道的时候,背后有厉鬼扑上来,凌黛一动手就容易兴奋,一转身徒手抓过厉鬼,两手往旁边一扯,就要撕碎她,在对上那张面容可怖满是血迹的脸突然顿住。
邪道趁着凌黛分神的时候,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眼眶凸起用尽全身力气。
“黛黛!”梅南扑过来。
凌黛呼吸不畅脸涨得青紫,从喉咙里用力冲梅南低吼:“别过来,把她保护好。”说着把手里的厉鬼朝梅南扔过去,没了束缚,手指狠狠捅进邪道一只眼眶,嘶吼声传来,邪道也抽空掏出一把刀捅在她胸口,两人继续缠斗在一起,还要分神操控各自的厉鬼和走尸缠斗,场面一度十分狼狈。
邪道凭着一股劲狠狠往凌黛身上捅刀子,凌黛也不遑多让,直接废了一双眼睛,两人谁也不退让,都明白现在退让就是找死。
他的情.人见邪道和凌黛的打斗太过惨烈,压根没有拼死相救的意思,转身就跑,然后就被麻子拽住,没办法,只能打了。
梅南急的团团转,眼睁睁看着凌黛浑身是伤,对上手里拼命挣扎要去撕扯凌黛的厉鬼,又硬生生停在原地控制她。
说来好笑,明明梅南才是赶尸寨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可他偏偏是学的最烂的那一个,只能勉强用一生柔善安抚大尸不发生暴动,真打起来,别说和凌黛比,连麻子都比不过。
“你们要去哪?”梅南本来就急得不行,控制厉鬼已经是艰难,余光看到恋爱脑竟然缩着身子要带渣男离开,我们来是为了帮你,关键时刻不帮忙就算了,还要逃跑。
这一刻,他突然共情凌黛在孤岛上的情景,帮了人还要被对方背刺,任谁都接受不了。
“不管你的事儿。”恋爱脑冷冷看了梅南一眼,确认所有人都被互相牵制,既然被发现了,也不掩藏,把老公往背上一背,拔腿往门口跑去。
没有回头,也没有一点担心帮他们反而被困在这里的三人。
“我们和谈。”邪道听到恋爱脑离开,肯定凌黛会生气,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他们帮忙,既然如此还不如各退一步。
凌黛冷笑:“和谈?你强行炼制厉鬼伤人性命的时候,怎么不和他们和谈。”手肘狠狠砸在邪道脖子,邪道闷哼一声,趁机抢走匕首踢到一旁,反手把人摁在地上,眼眶鲜血流了一地,一屁.股坐在他背上,大口喘气。
“美男,给南泾川打个电话,问她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行。”梅南拎着身子过来,麻溜把邪道和他的情.人绑住,麻子赶紧翻找医疗箱,给凌黛包扎伤口。
夏侯尘的表哥对凌黛点点头,走出去找那两个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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