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间很紧急,原本班画和熊良跑出来的路上已经商量好了,用成堆的宝石哄着小祖宗继续埋头苦干,等她成长起来再继续胡萝卜加大枣改变策略。
谁知道她连其中有多少艰险、多少困难,问都没问,就一口答应下来。
不光夏侯甲惊呆了,就连班画和熊良都不可置信,这人是谁,小祖宗绝对没有这么好说话,不把地皮翻三遍,把好处都划拉到自己的地盘,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答应。
漫天要价,坐地加钱,是她的至理名言来着。
“您,你说什么?”两个鬼激动之下的称呼,尽管很快转了一个弯糊弄过去,夏侯甲还是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怎么好像很尊敬凌黛的样子。
熊良正好看到他若有所思,杵了班画一肘子,班画赶紧凑在夏侯甲耳边小声解释,“有求于人,你懂的。”
也不知道夏侯甲信不信,反正凌黛是信了,拍着胸.脯没口子应下来,“两位老哥放心,只要我凌黛活着一天,就绝对不会让小鬼子的阴谋诡计得逞。”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凌黛明明第一次和班熊两人见面,却莫名地有种亲近之感,好像灵魂深处在叫嚣,他俩是能够信任的伙伴。
“那行,这个给你,可以调动我俩手下阴兵,有事随时联络。”
班画和熊良一人递给她一块令牌,夏侯甲看不见眼白的瞳孔猛地一缩,垂眸没说话。
之前他用来联络班画的鬼牌,充其量就是一个通讯符。
但他们给凌黛的这个令牌,却明显不止如此。
每个鬼神,都有属于自己的幽冥印,幽冥印分为主印和副印。
通常本人拿主印,伴侣或者契约兽拿副印,可以随时知道对方动向、随时联络,最重要的是,幽冥印是身份的象征,就像古代的兵符一样,可以调动鬼神手下阴将、阴将。
幽冥印一出,夏侯甲再没脑子,也不相信他俩只是有求于人,大步挡在凌黛身前,挡住她的身躯不让班熊两人看,狠狠瞪了他俩一眼,满眼谴责。
其中以熊良最为严重,眼风如同刀子一般在他身上剜了好几眼,如果能够化为实质,估计能开个棕熊宴。
“那什么,我们先回去了,幽冥印联系。”班画忍着笑,一把拽起熊良快速往回跑,身边还跟着一个地瞳女,不明所以。
“不是,你抓我干什么,我还没问问夏侯甲什么意思,旱魃了不起啊。”熊良只是长得憨厚,实际上脾气烂的很,和小祖宗如出一辙。
“哈哈哈哈,他以为咱俩喜欢小……小凌黛,所以才把副印给她,你好男风,这不乱套了嘛。”
班画笑得直打跌,等小祖宗回来,今天的误会,足够地府上下笑话个几百年。
熊良小小的后退一步,捂住胸口,小声嘟囔,“你可别害我,本来没多少家底,都被她拿去,我只能喝西北风了。”
两人说说笑笑好不快活,上百年的时光,小祖宗终于出现了,压抑了这么久,整天被打压怀疑,本来已经快要绝望,准备殊死一拼的时候。
谁想到柳暗花明,峰回路转,希望突然出现在眼前,日子总算有了盼头。
他俩开心,地瞳女乖巧跟在身后三步远的位置,一句话都不敢说,低着头恭敬有加,心底却忍不住惊涛骇浪。
夏侯甲和班老大相处的时间不长,或许不太懂,能被他糊弄过去,但地瞳女一直都是班老大的手下,日常替他处理见不得光的生意,算得上头号马仔,一级心腹。
以班老大一路上对凌黛的表现,她敢拿祖宗十八代的阴德发誓,这其中绝对有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
地瞳女祖宗十八代……我们谢谢你。
“地瞳,你在想什么?”
班画的声音不期然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魅惑,地瞳女眼神呆滞如实答道,“回主子,属下猜想凌黛是否是未来主母。”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班画你完了。”熊良刚喝了两口酒,被班画属下的大胆发言惊得把酒喷了一地。
胳膊一抬,地面飞出来一张录音符落入熊掌,里面传来地瞳女之前的声音。
地瞳女不明白现在什么情况,眼睁睁看着班老大和熊将军打成一团,拼了命也没把录音符抢到手。
暗道不好,想要上前帮忙,两人却已经分开站起来。
班画斜睨了她一眼,教训道,“以后激灵点,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还用我教你吗?”
地瞳女一凛,垂首站直,“劳烦主子教导,属下知错。”
“以后遇到凌黛,无论任何情况,都记得不惜任何代价,以她为主。行了,你先回去吧,该怎么说你清楚。”
“是,主子,属下告退。”地瞳女躬身后退两步,带着一丝庆幸,逃出生天。
“给我!”终于没了外人,班画冷下脸和熊脸对峙,熊良笑嘻嘻刚要逗他,鼻子动了一下,神色大变,捂住班画的嘴,摇头,无声说道:谛听,分头离开。
班画点头,两人鬼气涌起,飞快没入阴气中,消失不见,徒留奔跑而来的谛听在原地转圈。
“甲哥,你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走了呢,临走之前脸色还不太好看,好像出什么事的样子。
凌黛点了点夏侯甲的胳膊,对于发生的事情有些好奇。
夏侯甲没好气拍在她头上,被凌黛及时躲避,“别把阳火拍灭了。”
“呵,你还怕这个?”有尸斑都能活的主,纯粹瞎讲究,“你以后离熊良远点,他喜欢小男孩。”
“梅南也喜欢。”凌黛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个,眼神不赞同,仿佛在谴责他歧视爱情。
夏侯甲一口血没憋着,“我歧视他?他每天搂着兔爷夜夜笙歌,每次都是一群,哪门子的爱情。”
还拿梅南和他比,就是黎深渔来了这儿,那也是熊良更加淫.乱。
“你注意点,幽冥印副印,一般都是给伴侣或者孩子的,我怀疑熊良想借腹生子。”
这么离谱的猜测,凌黛没绷住,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哐当一声,手摁住一个圆盘,拿起来一看,脸黑了好几个度。
“这是啥情况?”凌黛捧着阴阳双鱼盘欲哭无泪,原本仙气渺渺两团气,阴阳相生,蕴含天道规则,很有韵味。
但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冷冰冰的,脸盆大的铁疙瘩圆盘,紫色,向来矜贵,一团气的时候,那叫紫气东来,可放在圆盘上,好像腌久了的酱菜,沉闷又报吃。
一黑一紫将圆盘一份为二,呆滞的不像太极八卦图,没有一点精气神,犹如原本兴致昂扬的小家伙,劳累过度,陷入昏迷一般。
甲哥究竟拿祂做了什么。
眼含热泪抬头控诉地看向夏侯甲,“别扯犊子,先给我解释一下,祂怎么变成这样的。”什么借腹生子,都是他隐藏干坏事的借口!
凌黛气的直掐人中,生怕自己被他气死。
夏侯甲一脸无辜摸鼻子,“你变傀儡那会,天劫顺便把祂淬炼了一遍,已经成法器了,也算是老天给你的礼物,给祂取个名字吧。”
“这礼物给你要不要?你觉得这么大一个铁疙瘩好看吗?好看吗?”凌黛气得抡起圆盘往下砸,路线没提前规划好,直接砸在腿上,“厮”倒吸一口凉气,疼得嗷嗷直叫唤。
夏侯甲向来知道她喜欢漂亮的东西,面对脸盆大的铁疙瘩沉默了,再厚脸皮的人,也说不出来好看的话。
但一直这么僵持也不是回事儿,只能耐着性子,“这可是你天道老爹给你的法器,法器能够成长,只要你好好努力,说不定有一天法器还能生出器灵,变小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说的都是真的?”凌黛有点不信,未免太玄幻了一些,但一想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哪一件都不同寻常,又有些犹豫。
“真的,骗你让我穷一辈子。”
这么恶毒的誓言,凌黛这回终于信了,抿着嘴腼腆一笑,一点没听出哪里不对。
一直以来夏侯甲花的都是她的钱,就算穷一辈子,也丝毫不影响生活水准。
“给祂起个名字吧。”
凌黛沉吟片刻,“就叫且慢吧。”
“嗯?”
“甲哥你想啊,等以后祂生出器灵,我和别人打架的时候,一句且慢,对方还以为我要求饶,其实武器已经砸过去了,多棒。”说起这个,凌黛兴致勃勃。
夏侯甲被她无耻的发言惊呆在原地,不是,你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咱们中国人是礼仪之邦,以德服人。”
“你可拉倒吧,我礼仪邦邦绑了呀。别和我扯犊子说什么以德服人,畏威而不怀德,禽.兽也,我和畜生讲道理?你疯啦还是我疯啦。”
夏侯甲面对她的无耻发言,总觉得很有道理,能说啥呢,只能再三叮嘱以后离熊良远点,确认一番人魄到手,凌黛决定回去休整两天,去山上找启朝王后。
班画和熊良半个月不吃东西也没事儿,忘了她现在还是一个普通人,凌黛在鬼市打了一场,连口水都没喝,直接拉着夏侯甲路边吃粉。
三两口把粉嗦完,正在喝汤,听到旁边院子里传来一阵哭嚎声,惊得凌黛一下岔了气,汤进了气管里,扶着桌子拼命咳嗽,碗顺势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不好意思,我们赔。”夏侯甲掏出一百块钱递过去。
粉摊老板却只收了两碗粉的钱,“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没划破姑娘就好。”
凌黛终于不咳嗽了,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水,才堪堪把鼻腔里粉汤的味道掩盖下去一点。
满脸好奇问粉摊老板:“姐姐,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看她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在鬼市待了一天,怎么出来变化这么大。
粉摊老板凑过来,压低声音指着身后关门的饭店,“这家饭店的小孩,不知道昨天沾上什么,回去就胡言乱语,疯狂砸家里的东西,今天早晨差点把头伸进灶台里面。”
“小男孩是不是叫方正?”凌黛还记得唱《我侬词》的小胖子,说话十分有趣,本来要去他家饭店吃饭,关门才吃碗粉凑合一下,没想到竟然是他出事儿了。
得到粉摊姐姐的点头,凌黛扭头看夏侯甲。
“想去就去,今天我正式给你露一手,那小子应该是丢魂了。”夏侯甲准备好好训练凌黛,正好拿小胖子给她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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