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希望

人迹罕至的地方,必是荒草萋萋。最近到访的人变得更少后,谢择言都快看不出原来的路了。为了突显意境,拉拢顾客,归根园种满了各个品种的菊花。父母碑前是一片白菊,谢择言记得清清楚楚。他捧着奶奶的骨灰,沉默地绕过那一片白菊,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在了祭台上,无言站立良久,他拿出准备好的防水袋,固定在了盒子外面。

今天好像少了什么颜色,他看着隔壁的空祭台发呆。嗯,确实少了,少了一束绚丽的红玫瑰。每一次都能见到,每次都像刚摘下来,有时还带着水珠,像是要化作信使,振翅飞向彼岸。

缺斤少两的仪式,只有他一个人到场的葬礼,他甚至没能找到制作墓碑和专业下葬的人。奶奶,委屈你在生命的最后,还要经历这些,谢择言捏紧了右手,更坚定了自己解决集体昏睡事件的觉心,至少,要还给奶奶一个葬礼,他这样想。

微风拂面,一枝□□摇曳着轻吻了谢择言的脚面,花香四溢,一片祥和。谢择言却无暇顾及,他心情不好地走出墓园,被一抹蓝色惊艳到了,他在瞬间辨认出来——一束勿忘我,一个男人抱着它沿着自己刚刚走过的路,扬长而去。

第二天

谢择言在期待中,被邢燕照塞进了一个大圈内。拥挤中,他努力撑住两侧人,把头探了进去,迅速锁定自己的名字,视线再向前扫,他堪堪看到:SSA4就被推到了后边。他活动活动有些犯痛的手,又马不停蹄奔向了另一个大圈。

这里的人一改刚才的拥挤状态,全站得笔直,神情专注,谢择言好奇地凑近,看到了大标题:“任务分配”,下面是:

任务一:协助政府志愿者,维持社会稳定运转。总负责人:陈静心,队伍:SSA1,SSA2,SSB1……

任务二:保障志愿者基地、医院、水电站等重要地点的安全。(可能出现因过分沉溺梦境,不愿其被毁,而对官方进行打击的恐怖分子。)总负责人:陆逊,队伍:SSA3,SSA4……

任务三:警惕借势而起的邪教组织。

……

任务四:协助专家组进行真相探寻。(包括外星人入侵,自然因素等)……

请大家做好最坏的准备,但不要放弃希望。

谢择言不知该有什么反应,他愣愣地看着显示屏,甚至能听到周围人压抑的哭声。忽然从身后传来一股巨力,一下把他薅了出去。邢燕照晃晃他,说:“回魂了,小子,赶紧跟我去执行任务!”

邢燕照领着他,又准确捞出SSA4组的其余人,吩咐道:“我们的负责区域在S市的市医院,赶紧,跟上我。”

谢择言:“我们……”

“我们昨天就和老陆联系上了!”这是谢择言旁边的同伴。说着,他还摸了摸谢择言的头,拍了拍他的背。

我……们。们?

谢择言如有所感,环视一圈,遇上五张笑脸。

谢择言:……

就我没编制是吧!

“队长,队长快看今天头条!”

谢择言跟着拿出早已静音的手机,除了原书礼发来的二十多条未读信息,入目就是:已找到外界强制唤醒方法,电刺激大脑。因强度过高会造成不可逆损害,请所有人慎重实施,已组织志愿人员进行救助。

场面安静了一瞬间,立刻爆发了欢呼声。邢燕照难掩喜色,捏着拳头挥舞两下,相识在和谁共同庆祝,他低喊一声:“好样的!”就竭力回归了平静,吩咐队员们:“办正事。”

谢择言翘起嘴角,打开了原书礼的信息。先是一个“去世”的表情包,然后一通信息轰炸:

谢哥,你敢想吗?

我,一个物理考过十几分的男人。

要去发电。

发电啊!

……

看到这,谢择言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安慰地回了一个“加油”

“小谢,别笑了,赶紧跟上。”

“哦,来了。”谢择言放下手机,快走几步回归了队伍。”

此时,F省一栋居民楼内。

“老大,这门根本弄不开。”

被称为老大的那个不死心,上去也来了两脚,捂着发疼的右脚又回来了。他蹲在门口,和叫他的人大眼瞪小眼。

最终,几人败下阵来,准备去五金店找个锤子,再来大战三百回合。刚下了楼,就遇见一位师傅,把一根长铁片插进一辆摩托车里,拿出来“咔蹦咔蹦”剪了两下后,递给旁边等着的一个人。几人看呆了,反应过来后立刻恶狼扑食一样飙过去,扣住了那人的手腕。

老大:“我们志愿服务,想让你帮我们开锁。”

师傅:“娃娃,我这是要钱的。”

老大:“一直跟着我,一个门200。”

师傅:“走。”

默默围观的其余人:这万恶的“钞能力”!

变化,在每一个阳光能照到的角落发生着。街角一家叫“四川火锅”的饭店掀起了落地门;铲车和拖车呼啸着抬走了堵路的车;一个个小帐篷撑起来,写着:免费三餐供应和常见日用品供应。小喇叭又在全市响起来,所有人都听到了:募捐,募捐!灾害来临的第五天,希望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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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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